神曜本還想再問，但選擇沉默，並讓神瑞閉嘴，在他看來，人族無論是思維語言還是其他，跟幾萬年前一樣，比不上神仙。

所以，沈唐把他理解成一株修成仙的狗尾巴草，也就順理成章合情合理了。

人族嘛，太平凡了。

神瑞茫然呆視，小小的腦袋裡想像了下父親是株狗尾巴草，還別說，比現在的原形可愛。

吃飽喝足，也聊了會，該回家了。

不過，對於人族的食物，父子倆回味無窮，都想下次再來蹭飯。

有了這樣的想法，神曜嘴上便直說了：「明日再來嘗嘗沈老師的手藝。」說著看向腳邊的小不點：「還不快謝過老師。」

神瑞非常乖軟的給沈唐行大禮：「多謝老師款待。」

沈唐忙讓他起來，揉揉神瑞的頭髮，笑著說：「我自己吃也是吃，不過是多副碗筷的事。」

「那日後就麻煩沈老師了。」神曜來了這麼一句。

「沒問題。」沈唐想都沒想接話道，說完才意識到哪裡不對，愣愣看著神曜。

一大把年紀的神曜絲毫不臉紅：「小瑞他修為尚淺，又體弱力小，實在需要人照顧。」

沈唐：「…………」

修為淺還是深先不說，體弱力小你確定？

再看神瑞，此刻已經化了原形，在沈唐腳邊賣萌打滾。

蹭飯蹭的如此理直氣壯，沈唐無話可說，出於一個老師對學生的關愛，他點頭答應了。

也好，反正自己一個人也無聊，一隻動物一株植物陪他也不錯。

沈唐的腸胃不算太好，每次吃完飯他都要去廁所上大號，顧不上送父子倆，他跑去了廁所。

坐在馬桶上，沈唐突然冒出了疑問：神仙既然吃喝，那他們拉撒放嗎？

這段時間，他沒見園長和同事們去廁所，包括學生們似乎也沒有去廁所的，這麼說……真就應了那句話：神仙是不吃喝拉撒的。

用比較文藝的話來說那就是：神仙不食人間煙火。

可他們都有吃喝啊。沈唐擰眉，舒展開，又擰眉。他覺得自己真是無聊的可以。

但實在又有些好奇，以前是不知道世上有神仙，現在不僅知道了還一起生活，沈唐認為他有必要發出求知的疑問。

於是帶著這個千古難題，沈唐出了廁所，看到神曜父子沒走，立刻來了精神。

「太好了你們沒走。」

神曜關心詢問：「沈老師是肚子不舒服嗎？」

「算是吧，腸胃不大好，沒事。」沈唐猶豫再三，清了清嗓子，「有個問題不知道問出來合不合適。」

神曜看著他：「沈老師有什麼問題直說。」

沈唐又清清嗓子：「那個，你們神仙也去廁所嗎？」

神曜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

沈唐尷尬一笑：「就是你們神仙既然吃喝，那拉/撒嗎？排//氣嗎？」

神曜還未開口，神瑞先開了口：「老師，什麼是排/氣？」

沈唐又是尷尬一笑，壓低聲音：「放//屁。」

神瑞立馬接話：「我的屁能蹦碎岩石，震塌房頂。」

沈唐：「……」

聽完神瑞的話，沈唐意味深長地看了神曜一眼。

神曜：「…………？？」

短暫沉默，神曜問：「沈老師這是什麼眼神？」又問：「沈老師覺得神仙吃喝拉撒嗎？」

「我又不是神仙上哪知道去。」沈唐回的也很理直氣壯。

神曜淺笑：「沈老師天天跟一群小仙崽子打交道，它們有什麼生理現象你不知道？」

一語解惑，沈唐拍下腦門：「對啊，我怎麼就，」他笑笑，「多謝多謝。」說著覺得稀奇，「原來神仙跟人也沒什麼兩樣嘛，一樣得吃喝拉撒睡。」

「神起初造人就是按照自己的樣式造人，當然生理方面也是一樣，沈老師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神曜說，「我覺得沈老師有必要好好學習一下了。」

沈唐瞪圓眼睛，剛想回擊，下一刻又想，幹嘛跟棵草一般見識。

他大度地笑笑：「神同學說得對，老師有空一定多多學習。」

神曜輕輕挑下眉，話題跳躍到明天蹭飯上面，理直氣壯地說：「今天就不打擾沈老師了，明天我和小兒一定準時來蹭飯。」說完揪著腳下還在打滾賣萌的白糰子走了。

沈唐給他的厚臉皮弄了個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棵草是不是太拿自己不當外人了？」

回去的路上，神瑞乖軟地問：「父親，我們這樣白白蹭飯，是不是不太好？」

神曜笑盈盈地揪著老虎毛：「當然不好，長大了你可不能學父親這樣。」他又揪揪神瑞的小耳朵，「明天給老師帶禮物吧。」

「好。」神瑞開心點頭，抬起小腦袋，「父親送什麼呢？」

神曜想了會，勾唇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