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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米蘭特的影片

    英國貴族大家夏芝旁系的少爺——謝爾特.夏芝,因為本家與旁系的矛盾,流落到法國,繼續他熱愛的攝影與電影事業。 期間,被人背叛,遭到綁架,被自己的至親誤會,然後痛恨。 但他年輕的管家——塞繆爾.彼米蘭特,卻這樣對他說到。 「少爺,我會一直在您身邊。」 誰是誰的羈絆,誰又是誰離不開的存在。 在衝破禁忌說出那句「我愛你」的時候,又聽見了誰的心跳?

    【六十二】

    小說: 彼米蘭特的影片 作者:祁言 字數:2995 更新時間:2019-09-21 09:36:47

    黑暗逐漸變得稀薄。塞繆爾緩緩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赫然是窗外依舊朦朧的天色。他轉了轉發酸的脖子,這才看清了周圍的景象:素雅的窗簾,熟悉的棕色櫃子還有桌椅……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了家?

    這時,他感覺到身上好像被什麼壓著,低頭一看,發現居然是謝爾特趴在他的身上。塞繆爾剛想起身把謝爾特扶起來時,卻看見自己放在床外側的手被謝爾特緊緊握著。

    塞繆爾微愣。

    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昏過去之前的記憶還停留在腦海里,每日按時折磨他似乎成為了亞伯拉罕極大的樂趣之一,舊傷還未痊癒新傷便接著增加,最終他還是未能承受,昏了過去。而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回了家,並且看樣子謝爾特還一直在身旁守著。

    抬起手,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一切都是災難過去了的平和景象。

    可是亞伯拉罕明明對他說過不會放過謝爾特,那他的少爺又是怎樣把他救出來的呢?亞伯拉罕那邊是怎麼處理的?

    塞繆爾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知道了。他偏過頭看著謝爾特,青年就算在夢中,也是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眼底下居然還多了兩抹烏青——不知道有幾晚上沒有好好睡覺了。不過這夢中也像是不安穩,青年的眉毛一直皺著,抓著塞繆爾的手也是緊緊的。

    塞繆爾伸手撫摸著謝爾特的眉間,希望可以把褶皺撫平。謝爾特瘦了許多,原本嬰兒肥的臉,現在居然沒有多少肉,多日未刮鬍子,下巴竟然長出了一片青茬,這讓塞繆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謝爾特向來對儀容的要求很高,他不在的這幾天,他的少爺究竟是怎樣度過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塞繆爾指間的溫柔,謝爾特的眼皮動了兩下,從床上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可揉著揉著,他忽然發現哪個地方有些不太對勁。

    他是不是睡傻了?

    如果不是,為什麼他會看到塞繆爾正微笑著看他?

    「……塞繆爾?」謝爾特試探性地叫他的名字,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顫抖,「你…你醒了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還未等塞繆爾回答,謝爾特吸了吸鼻子:「喂,真的不是我在做夢吧……?你真的醒過來了啊塞繆爾……」

    塞繆爾沒有說話,只是拉過了謝爾特的手,用力地按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上。

    「少爺。」他叫他,謝爾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塞繆爾,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胸膛下面有力跳動著的心臟,「您沒在做夢,是我。」

    那雙橄欖綠色的眼睛正望向謝爾特,裡面滿是歡喜與寵溺。謝爾特盯著塞繆爾的眼睛足足看了十秒,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對視。

    塞繆爾的心臟在謝爾特的手掌下跳動著。撲通。撲通。

    塞繆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爾特就已經湊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謝爾特似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這個擁抱上,塞繆爾都覺得骨頭被勒得有些痛了。

    肩膀的傷口好像也被撕裂了,可是謝爾特不管,他只想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擁抱他失而復得的愛人。

    「以後關於工作的電話,如果不是我親自打來的你就千萬不要聽。」

    「好。」

    「這幾天哪裡也不準去,在家好好養傷。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見。」

    「好。」

    「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傷,塞繆爾,相信我。」

    「好。」

    塞繆爾覺得青年的身體一直在他懷裡發顫,只得以更加溫柔的懷抱將謝爾特圈起來:「少爺,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謝爾特沒有說話,只將臉埋進了塞繆爾頸窩裡。塞繆爾任憑謝爾特這樣抱著自己,能和心愛的人這樣親密地相處,於他而言真的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日記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忽然,謝爾特悶悶的聲音從塞繆爾頸窩處傳來,塞繆爾一愣,旋即苦笑,在謝爾特提到日記這個詞的時候,塞繆爾就已經明白,他的少爺終於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想必日記裡面的內容也應該看見了吧。

    「抱歉,少爺。」塞繆爾語速非常慢,他一點一點地撫摸著謝爾特的背脊,「您之前沒有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我不想在您剛來法國時就帶給您這麼大的打擊。」

    「我受打擊總比我什麼都不知道要好許多。」

    塞繆爾輕笑:「少爺,我有沒有說過我最喜歡的就是您的笑容了?」

    謝爾特在他的懷裡呆愣住,臉上隨即燒成一片。

    見未得到謝爾特的回答,塞繆爾帶著笑意的聲音繼續在謝爾特耳邊響起:「我擔心,一旦您知道了這件事,那麼我以後是不是永遠都看不到您的笑了。」

    塞繆爾的氣息掃過謝爾特的耳尖,就像被羽毛輕撫著一樣。謝爾特的心跳速度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加快,他抓住塞繆爾胸前的衣服,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無用。

    他太喜歡面前的這個男人了,就算是同性他也喜歡他。謝爾特抬眼,塞繆爾的嘴唇只差幾公分的距離,他只要輕輕一抬頭便可以吻上去。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哪怕只是踏出了逾越界限的一小步,那麼他和塞繆爾的關係便會徹底崩裂,再也不會恢復到現在這種親密無間的狀態。

    察覺到了懷中人的異樣,塞繆爾想側過頭看一下謝爾特現在在做什麼,可是他動不了。謝爾特抱得他太用力了。

    儘管如此,塞繆爾還是感覺到了頸窩處傳來的,滾燙的感覺。

    「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計較。但是如果以後你有什麼事瞞著我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過了許久,謝爾特才憋出這麼一句僵硬的話,塞繆爾瞭然,只溫柔地回答:「遵命,少爺。」

    塞繆爾在家裡休息了一個周,身上的傷基本上恢復得差不多了,可是謝爾特的傷卻好的比較慢。那天以後塞繆爾才知道謝爾特肩膀上有槍傷,而且因為那天擁抱自己太用力,所以傷口被撕裂造成二次傷害,這讓塞繆爾有些後悔當時沒有早早把謝爾特推開。

    謝爾特又和航星公司做成了一樁生意,這次的作品比較受群眾歡迎,再加上航星公司的宣傳做得十分到位,所以謝爾特狠賺了一大筆。靠著這筆錢,謝爾特還清了安東尼的「貸款」,真正獲得了別墅的所有權,還添置了許多新的傭人,薩拉和馬西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在法國的生活正在一點點地向好的方向發展。謝爾特相信,他慢慢擴大自己的力量,總有一天可以將妹妹和母親接過來,然後憑藉自己的力量與本家抗衡。

    1900年2月10日。

    謝爾特和塞繆爾來到了安娜莊園來看望許久未見的安東尼·德·雅克,順便來還清當初與安東尼約定的欠款。安東尼看到兩人時異常開心——就算三個人一起聊了一下午,他的熱情也沒有減弱分毫。

    正當謝爾特和安東尼聊得熱火朝天時,傭人敲門說外面的客人聽說謝爾特·藍佩來了安娜莊園,非要來拜訪一下。安東尼就打發謝爾特一個人出去應付,留下了塞繆爾。

    塞繆爾喝了一口咖啡。

    他早就猜到了安東尼會設法把他留下來獨處,但是沒想到機會居然來得這麼快。而安東尼想說的話,塞繆爾也可以猜到八九分。

    「塞繆爾,」安東尼率先開口,「現在,告訴我,你還打算離開謝爾特嗎。」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塞繆爾以為,安東尼早就打心底覺得自己會到他那裡做秘書,而不是這樣再一次地確認自己的意向。而被他這麼一問,塞繆爾之前覺得不可動搖的意志,居然輕易地就出現了裂痕。

    ……怎麼會這樣。

    看著低頭不語的塞繆爾,安東尼嘆了口氣:「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我……」

    「不,安東尼先生。」塞繆爾放下杯子直視著他,「請讓我離開少爺,到您身邊工作吧。」

    「你這孩子……」安東尼有些氣惱,「為什麼這麼想不開?你知不知道你失蹤了以後謝爾特究竟有多擔心你,還不讓我們知道?這件事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聽薩拉說那幾天謝爾特根本吃不下飯,整個人都瘦了下來,期間還暈過去一次。他對你的情誼難道不真誠嗎?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激進的方式來讓他成長?」

    安東尼一生氣,便說出了長長的句子。

    不真誠嗎?不,謝爾特對他好,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想要的不是作為朋友的情感啊,塞繆爾知道自己終歸還是太貪心,在看見謝爾特哪怕是睡夢中依舊緊握住自己的手的時候,那一刻的慾望,就已經有些抑制不住了。

    他想要的是謝爾特的愛,而不是情誼啊。

    「抱歉,安東尼先生。」

    「即便您說了這樣的話,我依舊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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