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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米蘭特的影片

    英國貴族大家夏芝旁系的少爺——謝爾特.夏芝,因為本家與旁系的矛盾,流落到法國,繼續他熱愛的攝影與電影事業。 期間,被人背叛,遭到綁架,被自己的至親誤會,然後痛恨。 但他年輕的管家——塞繆爾.彼米蘭特,卻這樣對他說到。 「少爺,我會一直在您身邊。」 誰是誰的羈絆,誰又是誰離不開的存在。 在衝破禁忌說出那句「我愛你」的時候,又聽見了誰的心跳?

    【七十二】

    小說: 彼米蘭特的影片 作者:祁言 字數:3277 更新時間:2019-09-21 09:36:48

    為期半個月的巡迴話劇演出終於圓滿結束。為了犒勞所有的演員,謝爾特給每個人加了50%的薪水,當然,辛普森更是大功臣,謝爾特直接給他批了三倍於巴斯蒂特的薪水,作為對他這次救急的酬謝。

    三天後,巴黎火車站。

    身穿白色襯衫與棕色長褲、打著一條棕色領帶的辛普森正和謝爾特聊著天。他在巴黎呆的時間已經很久了,超出預期,所以演出結束之後他必須儘快回英國。

    「我想我必須得走了,謝爾特,很高興見到你。」辛普森和謝爾特擁抱了下,「我會記住你的。」

    「這次你幫我的忙,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我的朋友。希望我可以再次看到你出演的歌劇,因為那實在是太棒了。」謝爾特拍了拍他的胳膊,「祝你一路順風!」

    辛普森朝他笑笑,從旁邊僕人手裡接過自己棕色的皮箱,眼神卻飄到了塞繆爾那裡。

    謝爾特知道,辛普森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塞繆爾究竟是不是他的親生哥哥,不僅是辛普森,就算是謝爾特也很好奇。

    畢竟這才是真正的血緣關係,無論如何也拆散不了的。

    這次偶然的相見已經算是奇蹟了,對於辛普森來講或許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塞繆爾似乎完全不這麼想——他在這件事的態度上展現了強硬的抗拒,謝爾特知道,也能理解。畢竟塞繆爾曾經是被自己的父母拋棄,扔到遠房親戚那裡再也不過問,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後來就連親戚也撫養不了他了,將他送到了夏芝家讓他在那裡接受貴族家庭的禮儀訓練,此生只對夏芝一家忠心。

    本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父母,卻可能在送走他之後又生了一個弟弟,這是塞繆爾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寧願不認自己的生父生母,現在的生活,對他而言,便是最好的了。

    謝爾特讀懂了辛普森的表情,朝塞繆爾點點頭示意兩人獨處——很顯然,辛普森有話想對塞繆爾說,那麼謝爾特就幫他一個忙,把時間留給這兄弟二人比較好。

    「話劇結束的那一天,我給爸爸媽媽發了電報,詢問了這件事情。」辛普森放慢了語速,可能在思考用哪種語句才能更好地表達出來自己此時內心的感受,「我……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塞繆爾。」

    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經過時,辛普森覺得,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十幾年來,居然還有一個人比他早出生,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和他呼吸著同樣的空氣。而父母,居然就這麼對他隱瞞了這件事情。

    如果他不問,那麼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知道?

    辛普森上前一步,用空著的那隻手抓住塞繆爾的手腕:「和我回英國見見爸爸媽媽,好不好?其實他們對你是抱有愧疚的,他們也很想你……」

    「抱歉。」

    塞繆爾用冰冷到不帶感情的聲音無情地拒絕了辛普森,斬釘截鐵。

    大大的失望佔據了辛普森的臉龐。塞繆爾低頭看了一眼辛普森牢牢抓在他腕上的手,辛普森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放開。

    「這件事你沒必要內疚,因為與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告訴你的父母,我不恨他們,我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幹擾到我現在的生活。」塞繆爾清澈的橄欖綠色瞳仁里閃過一絲痛苦,但稍縱即逝,他又恢復成了那個冷靜強大的塞繆爾,「太久遠的事情,就不要為之懺悔了,好自為之。」

    的確,辛普森也覺得,自己其實提出了一個相當無禮且過分的要求。

    小時候的塞繆爾,經歷過太多自己沒有嘗過的苦痛,曲折而又艱辛。他們沒有參與他的過去,沒有參與他的幼年、少年、青年,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讓他回去呢?

    說到底,他們虧欠塞繆爾的實在是太多了,而虧欠的這份親情,他們根本還不起。

    在那一刻,辛普森也在唾棄自己剛才的虛偽。

    「好,我不強迫你。」辛普森朝塞繆爾露出一個微笑,「很高興能遇見你,雖然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叫一句的……哥哥。」

    ……哥哥。

    這個稱謂讓塞繆爾愣在原地,直到謝爾特從後面走過來時他才回過神來。

    他也沒計較辛普森的失禮,只是默默收下了這個少年的話語。

    「那麼,我走了。」辛普森吹了個口哨,向前跑了幾步後回過身朝眾人揮了揮手,「後會有期啊,大家。」

    「一定還會有見面的一天的。」謝爾特朝他揮手,「注意安全。」

    辛普森做了個鬼臉,轉過身去,走進火車站。

    在塞繆爾的眼中,辛普森的所有動作似乎都被放慢了,一幀一幀,彷彿時間老人施下了延緩時間的魔法。

    畢竟,還是有血緣的羈絆的。

    塞繆爾終於放下了心中所謂的堅持,抬起手來,對著辛普森的背影,輕輕地揮了兩下。

    這些,都被謝爾特看在眼中。

    他輕輕笑,悄悄將目光收回。

    隨著比賽日期一天天臨近,電影拍攝逐漸進入白熱化的階段。8月初的時候,法國政府公開了比賽的消息,彷彿在大海里投擲了一顆炸彈,掀起層層巨浪。

    法國的「電影人」紛紛卯足了勁,打算在這個比賽中嶄露頭角,其中不乏有企圖一步登天的——這次法國政府明確表示會對電影的發展持積極扶持的態度,這也就暗示著獲勝者可以得到其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金錢、聲譽與飛速發展……這簡直是電影初始階段每個電影人都狂熱追求的東西啊。

    就在人們為這次大賽的投入而感到驚奇時,謝爾特的電影拍攝仍然有條不紊地進行中,預計再過五天即可完成。

    這次的電影可是融合進了謝爾特最頂端的創意,男主角身陷牢獄,但卻依舊為愛而執著,最後悲劇結尾。電影不比歌劇可以有聲音,所以謝爾特著重強調了電影中的服飾問題,而拍攝出來的黑白效果正好符合他對牢獄中壓抑色彩的要求。

    一切看似都在走上正軌。

    1900.8.15日晚。

    埃里克終於偷了個懶,換上寬鬆舒適的衣服,一個人出來散步。

    最近幫助謝爾特拍攝電影太忙了,他根本沒時間在晚上出來散心——不過他也沒有抱怨他的少爺,看著謝爾特一步步成就自己的夢想,作為他的下人,埃里克只由衷地覺得福祉。

    自己是被謝爾特救下來的,此後便一直跟著謝爾特,看著他邁過一路的荊棘,受了難以忍受的傷,流過許許多多的眼淚,這才成就了現在的他。謝爾特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對於埃里克,他更是表現出了極大的包容與耐心,摒棄對種族的偏見,讓他一個原本地位十分低下的吉普賽人得到了在公司里負責的寶貴機會。這些,都是埃里克要感激謝爾特的。

    如果沒有謝爾特,那麼埃里克永遠都還是生活在臭水溝中、與那些垃圾老鼠為伴的小混混。

    是謝爾特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讓他享受到光明。

    埃里克伸了個懶腰。晚風習習,塞納河畔的路燈一盞一盞接連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為這個城市點綴了幾分靜謐。今晚他走得比較遠,或許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了,需要他用更多散步的時間來消化。

    「馬丁先生。」

    冷不防被叫了姓氏,埃里克猛地打了個寒顫,連忙轉過身去看——身後是兩個人,一個長得沒有什麼特色,像是一看就會忘記的類型,而在他身後類似於保鏢的一個男人,身材高大,正一臉兇惡地看著埃里克。

    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雖然長了一張極其平凡的臉,但是卻讓埃里克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就像有人用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他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這種感覺,只有他第一次看見安德魯的時候有。但是就算當時安德魯真的是個除了阿黛拉之外沒有弱點的男人,也沒有此時來的更有壓力感。

    「你好。」男人持一根黑色的手杖,用它點了點地面,「我是肯特·N·夏芝。」

    埃里克的瞳孔猛地放大。

    這個相貌平凡的男人,居然就是……就是……

    肯特依舊保持著他的微笑,但實際上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自己——埃里克紅色的頭髮在他眼中是那樣的污濁,彷彿進入他的目光中就是對他眼睛的褻瀆一般——他的眼神中充斥著厭惡與反胃,所以臉上僵硬的笑容顯得是那樣虛偽。

    「我想我們不適合說話。」埃里克看見了肯特眼睛中的東西,雖然不知道肯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埃里克能很明顯地感覺出來,肯特並不願意靠近自己。血統這種東西所散發出來的臭味在這群腐朽的貴族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埃里克並不打算多話,他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的措辭,「如果您有什麼事情,請找謝爾特·藍佩先生,我並沒有與您直接對話的權利。」

    埃里克聽見了肯特從鼻腔中發出的一聲哼聲。

    「不錯,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肯特點點頭,「但是這件事,找你來做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這句話讓埃里克頓時警覺起來。

    什麼事……?!

    肯特來找他做的事情,一定是不利於少爺的,所以不管他說什麼自己都不要答應就好了,什麼都不要做,然後回家把這件事告訴少爺,少爺一定有辦法來對付這個男人的……

    「我的手上,有讓·雷諾家的所有漏洞。」

    肯特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埃里克的所有想法。

    「給我把謝爾特·夏芝的所有攝像機破壞,然後把錄像拿給我。否則,我會讓你親眼見到讓·雷諾這個大家族的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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