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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族八卦之上邪

    這是一出在架空神話背景下,跟著天孫游遍神族禁地的大型「懸疑」探索節目《我和我老爸前未婚「妻」的二三事》 東皇大婚,天孫從北冥禁地歸來,嫌棄之前一千年神生太過無聊單調的他突然發現,這個世間,八卦遍地走,神魔不例外。 東海神殿中的浮生一夢;弗御神山上的離人之淚;北冥流放地里的不歸人;三十三重囚牢看守自己的監官……

    【離人淚卷】二

    小說: 神族八卦之上邪 作者:羲羽 字數:2897 更新時間:2019-09-21 09:46:59

    滄溟的意識剛蘇醒的瞬間就覺得冷,很冷很冷。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冰床上,立時就想要翻身下床,但四肢受寒氣侵蝕變得僵硬而不聽使喚,結果一個趔趄,撲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行到眼跟前的錦靴,順著那雙踏雲紋的靴子向上望去,粉衣人正一臉玩味地睨著他。

    他在心裡哀嘆了聲:真是丟死人了,面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開口道:「四公主,好巧,又見面了。」

    「不巧,是你闖進了我的地盤,還私拿了我的鈴鐺。」

    曦辰神色淡淡地蹲下身,在他眼跟前晃了晃手裡的鈴鐺。

    滄溟尷尬地笑了笑,「原來這鈴鐺是你的,呵呵……難怪這麼厲害,有其主必有其鈴鐺,它可是在迷陣中救了我一命呢。」

    他說著便想用手撐著起身,可惜掙扎了數次也未能成功。

    曦辰無語地搖了搖頭,將手遞到了他面前。

    「我來時瞧見外頭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的,你們這麼多人來弗御山做什麼?」

    滄溟望著伸至眼前的手,微微一愣,他從剛學會走路起就已經沒有人會再伸手來拉他了。

    母親是凡人之軀,出不了仙邸,而父親覺得,他的路,該由他自己走。後來師父來了,更是告訴他,他在這世上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滄溟垂下眼睫,輕若夢囈地道了聲謝,拉住了曦辰手,借力站了起來,答道:「日君在弗御山遇險,傳回了他的法器向東君求救……」

    滄溟剛要向曦辰解釋前因後果,卻注意到曦辰打算把他重新扶回床上,立馬身子一轉,避了開去,「四公主,你這可太不厚道了吧,這寒冰床絕對能把神族都凍死!」

    「不會。」

    「啊?」

    「我說不會凍死,我在這寒冰床上睡了六千年也沒有死,反而靈力與日俱增。」說著曦辰就要把滄溟按回床上,「你正好藉此多恢復些靈力,一會兒我還要與你合力破陣。」

    滄溟一觸上寒冰床,旋即跳了起來,「就算死不了人,可是真的很冷啊!」

    他見曦辰不耐煩地看著他,於是又多解釋了句,「四公主,我與你體質不同,我的身體一碰到這床,就受不了地想逃開,根本沒法調動靈力。」

    曦辰抿了抿唇,問道:「你怕冷?你不是在北冥長大的嗎?那裡可是六界至寒之地,連司耀日君的日輪之焰都無法在那裡燃燒。」

    滄溟邊運轉體內的靈力,活動著僵硬的四肢,邊道:「大概……從小冷怕了吧。而且,我們一家在北冥住的仙邸里並不冷的。」

    滄溟下意識地撇開目光,避免與曦辰視線接觸,他只想趕快把這話題揭過,並不願與曦辰深談他或者他父親在北冥的生活,故而也不曾注意到曦辰輕蹙了下眉,似有疑惑的樣子。

    「對了,四公主,你剛才說要破陣,破什麼陣?難道我們還在迷陣中?」

    曦辰點了點頭道:「對,我們還在我師尊設下的返鏡陣中。」

    返鏡陣?

    滄溟隱約覺得這陣法有些耳熟,應是他在哪冊典籍上看過的,貌似是一種上古流傳下來的護山大陣。

    他努力搜尋著記憶,口上順嘴問道:「惑曜尊上不是已經殞身了嗎,怎麼還能設下迷陣?」

    未聽到曦辰的回應,滄溟抬首望去,只見曦辰瞳孔猛地一縮,眼尾染上點點腥紅,狠狠地瞪著他道:「誰告訴你我師尊已經殞身了?」

    滄溟在曦辰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殺意,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暗怪自己說話怎麼就這麼不假思索呢,瞧先前司環、海若,還有天後等人的行徑,想來他們並不知曉神尊惑曜已經不在了。

    可他九百年前遇到瘋女人時,惑曜就已經死了,按理來說,殞身的是神族的無冕至尊,不該半點動靜都沒有的,除非有人故意封鎖了消息,設法瞞住了所有人。

    能做到此的唯有從小長在惑曜膝下,千年前惑曜身故後才離開弗御山的曦辰了。

    此刻,他不經意地揭開了曦辰暗藏的秘密,也不知她會如何對付他?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滄溟蜷緊雙手,因為太過緊張,指甲緊緊掐在了掌心裡。他雖自負在同輩中靈力高強,但面對比他長了六千歲的曦辰卻也不敢託大,畢竟他曾親眼見過曦辰僅憑雙指就廢了沐雨的上品神器紫極鞭,那是他如今還絕對達不到的境界。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一會兒,曦辰忽然泄了氣一般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啞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滄溟暗呼了一口氣,身子卻不敢放鬆,仍保持著警戒地答道:「我也是在九百年前機緣巧合之下,誤打誤撞知道的,我那時都還不知道惑曜尊上是何人呢……」

    「九百年前?不可能!」曦辰不信道,「我師尊之事只有我與哥哥知曉,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真的,你信我!九百年前,我在北冥海上被鯤魚吞入腹中,僥倖未死,在魚腹中遇上了一個瘋女人……」

    那個女人瘋瘋癲癲的,惟有說起她丈夫的時候才有片刻清醒。

    她說,她遇到她丈夫的那一天,北海萬里飄雪,少年一襲紅衣立在雪中,灼灼芳華,舉世無雙。

    他回眸朝她淺淺一笑,天地都失了顏色。

    少年告訴她,他的家鄉在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那裡從來也沒有下過雪。他一直想看看雪落千里的景緻是什麼模樣的,於是便來了北海。

    她笑著打趣他,「你胡說,天地間怎麼會有失了四季陰陽的地方?」

    少年說:「因為那裡有個人,用自己的靈力供養著山川大地,流風響泉,鮮花常開,他彈琴的時候,能讓四季繁花一季齊放……」

    說著說著,少年嘴角掛著的淺笑消失了,滿眼都是落寞,讓她瞧著好生心疼。

    她問他,「你的家鄉那麼美那麼好,為什麼還要離開呢?」

    少年說:「因為,我想要……眾生皆拜於我的足下。」

    她望著少年臉上的光彩,心裡猶如小鹿亂撞,惴惴地開口道:「要不,你娶我吧。我父親是尊神燭陰,神族如今的皇,你娶了我,將來就能繼承我父親的位子了,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少年似乎愣了一下,遲疑了下,才說:「那你等我七日,七日後,此時此地,我給你答覆。」

    她數著日子,忐忑地等了七天,當她再次來到相遇之地,少年還未來。

    她從日出等到黃昏,以為少年不會來了,轉身離開時,卻望見一襲妖紅出現在了漫天大雪中。

    她向他抱怨:「晚了這麼久,害我好等。」

    只是這一次,少年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初見時能讓天地都失去光彩的笑容。他只是淡淡允諾,「我娶你。」

    「對了,我叫聞燭,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少年望著漫天的飛雪,喃喃道:「墨羽……從今而後,我就叫墨羽了。」

    儘管聞燭知道這個自稱墨羽的少年並不愛她,但她生來就是公主,想要的東西,握住,就好了。

    她在最好的年華遇上了心儀之人,又如願嫁給了他,一切再是美滿不過。

    可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墨羽笑過,她眼睜睜地看著墨羽在四方征伐中變得愈加冷漠、威嚴,再不是她當日在北海遇到的如光一般耀眼的少年。

    慢慢地,她開始後悔起來,任誰滿腔熱血地以為能捂化寒冰露出裡頭的真心,結果卻發現冰下包裹的只是一塊萬年寒鐵,都免不了會灰心吧?

    可就在她快要放棄前,墨羽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

    「我找不到他了,哪裡都找不到……」

    彼時就算滄溟年少,他仍是在聞燭的敘述中感知到了那種天地之大,滿目空空的無望。那個人死在了她快要不愛他的時候,可他死的那一刻,定格成了永恆。

    於是,她的愛再也褪不了色了。

    她找不到墨羽的屍骨,能做的,唯有替他報仇。

    她把賬算在了傳聞中致使墨羽兵敗身死的魁首惑曜身上,便尋到了惑曜的隱居之地弗御山。

    神山弗御終年籠罩著極其強大的靈力,縱是如聞燭這般神通的神族也花了十年時間才破開結界上得山去。但她馬上驚恐地發現,她每走一步,入眼的每一處風景,都像極了墨羽曾描述的故里,流風響泉,草木長青,繁花不敗……

    她最後駐足在了那座名為「墨羽」的亭子前,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撕心裂肺,聞者欲泣。

    「她驟然發現她與墨羽帝尊過往的那數萬年就像一場虛假的幻夢一般,那個人連名字都是假的。我懷疑,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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