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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族八卦之上邪

    這是一出在架空神話背景下,跟著天孫游遍神族禁地的大型「懸疑」探索節目《我和我老爸前未婚「妻」的二三事》 東皇大婚,天孫從北冥禁地歸來,嫌棄之前一千年神生太過無聊單調的他突然發現,這個世間,八卦遍地走,神魔不例外。 東海神殿中的浮生一夢;弗御神山上的離人之淚;北冥流放地里的不歸人;三十三重囚牢看守自己的監官……

    【離人淚卷】四

    小說: 神族八卦之上邪 作者:羲羽 字數:3462 更新時間:2019-09-21 09:46:59

    聲聲淚,字字血。

    可是滄溟不是那個縱橫八荒,臨御四海的神尊惑曜,他給不了曦辰想要的救贖。

    滄溟挑了下眉,嘆息道:「原來,無可奈何,是這樣的滋味……」

    不對,他兩次陷在迷陣的幻境里,都是聽到了鈴鐺聲才清醒過來的。那鈴鐺的主人不正是曦辰嗎,為什麼他自己沒能清醒過來?

    莫非,他聽到的鈴鐺聲另有蹊蹺?

    「小子,你很聰明。」

    滄溟聽到聲音,回首望去,鮫綃織傘下的人一身紅衣,閑庭信步地向他走來,及膝的深雪絲毫不能影響他的步伐,悠揚的鈴鐺聲隨著他的移動緩緩響起。

    滄溟的目光落到了來人頸間掛著的那枚墨色鈴鐺上,他聽到的鈴聲正是從這上頭傳來的。

    紅衣人執著傘,緩緩抬起頭來,滄溟在看清他容顏的剎那,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張同曦辰一模一樣的臉,姿容絕艷,傾國傾城。

    他仰首愣愣地望著紅衣人,艱難地動了動唇,「你……是誰?」

    紅衣人勾起嘴角,眼波流轉間匯聚了天地的重彩,美極而艷極,他蹲下身來,湊到滄溟跟前開口道:「最初的時候,我叫伏染,後來,世人皆以墨羽稱我。」

    「你是墨羽帝尊!」

    滄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旋即問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弗御山上?打傷日君的人是你?」

    紅衣人沒有回答他連珠炮般的發問,反而靠近了他,語帶誘惑道:「小子,你想成為我。」

    滄溟微微瞪了下眼,神色瞬時轉厲,紅衣人不容他辯駁地說道:「小子,在我面前隱藏心思是沒有用的,我能看出來你想像我一樣可以把眾生都踏於足下。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可要握住權柄哦。」

    說完,紅衣人像一陣風似地散去了,彷彿他的出現只是滄溟的幻覺。

    但那一聲又一聲的鈴鐺聲卻仍響在滄溟耳畔。

    他閉眼晃了晃腦袋,想把那聲音趕出去,但很快那鈴鐺聲變成了好聽的琴音。

    琴聲悅耳,彈得卻是首哀曲。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

    滄溟睜開眼,天地又全然變幻了模樣,沒有狂風,沒有暴雪,有的只是風和日麗,鳥語花香。

    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在他眼前放大,滄溟倏地一驚,向後一退,撞上了身後的大樹,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眼前的人一身鵝黃衣衫,儀態風流,玩味地盯著他道:「好啊,惑曜,你竟然聽阿染撫琴聽得睡著了!」

    「啊?」

    滄溟一怔,這都什麼跟什麼?

    等等,這個人叫他什麼?

    惑曜?神尊惑曜?

    「呵,不想聽早說,何必糊弄我?也是,我就算把琴技練到了極致又如何,怎麼都比不上你隨意撥一下九弦寒雲琴!」

    琴聲戛然而止,撫琴的紅衣少年一把摔了琴,負氣而去。

    這紅衣少年不正是他片刻前見到的墨羽帝尊嘛。

    滄溟苦笑了下,他此刻經歷的又是哪年哪月在這弗御山發生過的?

    「唉。」一旁的黃衣少年嘆了口氣,挑眉道,「惑曜,你這回可得好好花一番功夫才能哄好那小鬼了,你是知道的,他向來要強,弦音之術又是他最自負的本事了,可無論他再如何修鍊,都是奏不響你的九弦寒雲琴的。這琴只有你能奏響,墨玉麒麟只認你為主,天地也只奉你為尊。」

    滄溟是知道九弦寒雲琴的,《珍寶錄》的開篇記載的就是這把琴。

    這是一把承載了上古神獸墨玉麒麟殘魂的琴。

    據說上古之時,早在神族五帝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祖神曾豢養過一頭神獸,名喚寒雲。當初,便是寒雲以身為飼,才助上古諸神閉合了九幽冥界的大門。祖神奮力保下了寒雲的一縷殘魂,將其放入了九弦琴中溫養。

    故而這把琴沾染了寒雲的神力,一弦陽,二弦太陰,三弦熒惑,四弦辰,五弦歲,六弦太白,七弦鎮,八弦羅睺,九弦計都,可撥弄乾坤,非神帝不可奏響。

    祖神與天地同化後,惑曜便繼承了這把九弦寒雲琴,相傳在混沌之亂中,為了早日安四海八荒之太平,惑曜將琴拿了出來贈予了日後問鼎稱帝的頊和。

    他的祖父頊和果不負眾望地奏響了九弦寒雲琴,方才被眾神推上了天帝之位,成為了眾神之主。

    不過,他聽到的傳說里墨羽帝尊是不用琴的,他有一把可相媲九弦寒雲琴,從不離身的神器——紫微寒玉笛。

    難不成他是因年少時修琴無望,後改御笛的?

    滄溟起身,拍了怕身上沾著的飛花,道:「說不得只是機緣未到,指不定有旁人也能奏響這琴呢。」

    黃衣少年哼了聲,不以為然道:「這天地間,連我都辦不到的事,還有誰能做到?」

    滄溟心道:這少年是誰?好大的口氣!

    忽而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與神尊惑曜相伴長大,大名鼎鼎又霸道至極的人物,辟非的師尊,崑崙仙帝,鳳皇息皞。

    「尊上,阿染他又跟你鬧脾氣了?」

    一名青衣麗人端著點心走了過來,她望著地上的斷木殘弦,憂愁地蹙了蹙眉。

    滄溟今日方知,美人便是皺眉都是美的,可讓他心驚的是,這美人的容貌竟與墨羽帝尊像了七八分,只是眉目更加溫婉,少了桀驁與鋒芒。

    而之後黃衣少年的話更是讓他大吃一驚,「阿籮,你別用手碰那斷弦,當心割傷了手。」

    阿籮?

    不會是天後梓素的胞妹,太虛的帝後梓籮吧?

    是了,先前天後就說,她與梓籮帝後從小在弗御山上長大的,這就對上了。

    梓籮聞言輕輕一笑,嗔道:「息皞,你當我的手是豆腐做的不成,哪那麼嬌貴?」

    她將點心擱下,對他道:「尊上莫要動怒,阿染就是小孩子脾氣,一會兒我去說他。」

    他還未回話,息皞就插嘴道:「惑曜哪裡會跟那小鬼計較,先前還托我去了趟極北之地采了萬年寒玉回來,是要給那小鬼做生辰禮吧?」

    梓籮始終笑盈盈地望著息皞,便是這傲嬌的傢伙說起伏染白眼都翻上天了,她也不曾有一絲不悅,等息皞說完了,她才又開口道:「阿姐撿回了個傷重的年輕人,想請你們去看看。」

    「你姐姐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撿個人回來幹嘛?咱們的弗御山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上來的嗎?」

    息皞嘴上不饒人,可還是跟著梓籮走了,「惑曜,你歇著吧,為了給那小鬼做賀禮,你耗費了多少靈力,方才都睡著了。我跟著阿籮去看看就行了。」

    弗御山上的日子很平靜,即使來了個不速之客,有息皞擋在前頭,也沒什麼需要他操心的。

    這幾日,他一直在琢磨墨羽帝尊說得,「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可要握住權柄哦。」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把他變作了神尊惑曜,就等於幫他凌駕在了眾神之上?可這隻是個幻境,要不要這麼掩耳盜鈴的?

    更要命的是,他還不知道如何破出這幻境。

    一日,滄溟在後山隨意散步,撞上了未來的天後梓素在同日後的墨羽帝尊說話。

    「阿染,我要下山去找他。」

    伏染蹙了下眉,不悅道:「阿姐,你找他做什麼?息皞不是已經代惑曜拒絕他了嗎,惑曜不會出山幫他的,六合將亂,與我們何幹?憑什麼要我們涉足塵世,攪和到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裡頭去?」

    但梓素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她道:「惑曜不願幫他,但我可以幫他。」

    「你幫他做什麼?那人一看就是個野心勃勃之輩,什麼六合將亂,燭陰不仁,欲定四海,安八荒太平都不過是借口,他呀,眼睛裡就寫著想當神帝。真是異想天開,痴人說夢!」伏染嘲諷道。

    「那我就幫他登上神帝之位。」

    「姐姐,你瘋了!墨玉麒麟之主為帝,這是上古諸神共同盟誓立下的規矩,如今只有惑曜能奏響九弦寒雲琴,那自然也只有他才是這天地間惟一名正言順的主。」

    「呵,可你甘心嗎?」梓素嗤笑了聲,鋒芒畢露道,「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不甘心的。惑曜不過就是憑藉著他父神的恩蔭繼承了九弦寒雲琴,你看看他,整日不問世事,性子懶散,窩在這弗御山上飼花弄草,哪有一點神帝的樣子?倒放任著燭陰那老兒做大,自封神皇,他也配?當初不過是個給父神駕車的……」

    「姐姐!」伏染打斷了梓素的話,冷聲道,「你認清一個事實吧,父神已經不在了,我們那些榮耀的過去都已經回不來了!」

    伏染的眼尾微微泛紅,袍袖下的手掌慢慢握緊,他凝視著梓素道:「那時候,我雖然還很小,被你和二姐輪流抱在懷裡,但我清楚地記得,當初那些人為了逼討父神留下的《往世書》,是如何一路追殺我們的,從南至北,沒日沒夜。沒有一方勢力願意庇護我們,就算有,所圖的也是為了得到《往世書》。

    「只有惑曜,他收留了我們,而且從來不曾問過一句關於《往世書》的事。他一人一琴站在山腳下,逼退了諸神,護下了我們。你看,直到今日,都沒有人敢再來弗御山放肆,便是燭陰到了惑曜面前也不敢稱尊。你以為他憑的只是那一把破琴嗎?

    「是,九弦寒雲琴是厲害,但你看看四海八荒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駕馭那把琴?便是天地間至尊至貴,獨一無二的鳳凰都不行。你看看息皞賴在這山上多少年了?他可是當年父神都馴服不了的存在。

    「還有你救下的那個叫頊和的人,你以為他傻嗎?跋涉千里來弗御山求見惑曜是為了什麼?不過是想借惑曜之力,討伐燭陰,借力打力,好實現他自己的野心罷了。你說燭陰德不配位,他就配嗎?」

    「是,我承認你的惑曜尊上什麼都好,可他獨獨沒有野心!」梓素袍袖一揮,恨聲道,「他永遠是那麼副不爭不奪,無欲無求的樣子,襯托得旁人都像跳樑小丑一樣。他就算什麼都不做,四海八荒誰不視他為尊,他高高在上地理所當然,好似別人永遠也望塵莫及。可是,我們本來也可以和他一樣的。

    「阿染,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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