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路上顛簸了半個月，又到了千年城。

上級分配的任務為期一個月，執行所要求的項目，拿回真的劍籍，同時……殺了阿景。

之寒收到命令時心又一揪，整個人獃獃的愣在那。

「怎麼了？之寒？你害怕了嗎？」冷掌門坐在台上高高在上的望著她。

之寒搖頭，死死盯著自己的腳，最後無聲答應，接下任務。

她是冷武門專業的刺殺高手，無需感情，一絲也不行。

笙歌跟在之寒旁邊，握著之寒的右手，女子的手總是比男子的手冷一些。

之寒穿了件很普通的衣裳，與他俊逸的模樣很不搭，走在街上許多人都忍不住回頭看笙歌，耳邊總有些細細碎語，聽得之寒臉色冷之再冷。

笙歌很體貼，知道那些閑言雜話之寒聽了不開心，暫時找了間客棧租了客房，坐在閣樓上吃些東西。之寒一路上也沒吃多少，肚子也有些餓，一餐吃了不少，滿意的喝著飯後茶，腦子忽然想起好像也有這麼個場景，商量著千年劍的畫面。

一個月，沒有見到他。

自從那場武林大賽離開後有一個月，笙歌把之寒從阿景懷裡拉出來帶離回冷武門也有了半個月，在冷武門安息了幾天又上路，半個月，又到了千年城。

武林大賽其實就是笙歌和冷武門的預謀，拿著官認證的武林大賽許可權，展開一場尋千年劍的網，難怪不公開，難怪笙歌東城的來到千年城也能這麼順利清場等候地帶。

之寒在撐著下巴愣了好一會兒，笙歌望著外面的街市一口一口的喝茶，無意間看到一家音器店，問之寒去看不看，之寒搖頭，說有些累，不想動。

「那我去了，你在這裡呆著，有事出去讓掌櫃的告訴我。」

「好，你去吧。」

之寒懶洋洋的在窗邊喝完了一股酒，默默地看房屋，默默地看馬車，默默地看行人。一匹馬突然在擁擠的街道上瘋狂失控，頓時一條街更擁擠更亂，之寒無心去看鬧劇，抬起視線望去遠方，再移回來時街上已經消停，一抹藍色的高大身影映入之寒眼中。

之寒只是愣了一會兒，轉身毫不猶豫的追了出去。

「你……愛我嗎？」

之寒手裡的劍染滿了鮮血，滴滴答答，和棕色的泥土混在一起，越來越鮮艷。阿景輕輕把頭轉過去，伸在半空的手緩緩垂下，終是不忍心，見她受傷。

「哈哈哈……」阿景突然笑起來，「可惜啊……我不愛你。」

之寒黯淡了眼神，再次提劍，噗的一聲，不知是劍刺入心中的聲音，還是血灑向天空的聲音。

千年劍在手，血染了一劍。

之寒也裂開嘴巴，哈哈的笑起來。笑累了，就想哭，哭累了，什麼也不想幹，就想一直這樣麻木著。

「我代表冷掌門的命令刺殺你，」之寒手一轉，劍一轉，「我代表我自己……終結自己……」

噗的一聲，幹凈利落。

巷口的笙歌，拿在手中的風琴啪的一聲掉落，摔在地上，碎得也是幹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