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清弦令的主人？證據呢？」遲沐醒來時，很意外的慕容鯨落居然沒走，本以為對方是想要自己的命，到頭來卻不是這樣。

「沒有。」慕容鯨落幹脆的回答。

「那你憑什麼就這麼認為？這樣隨隨便便就認定一個人真的好嗎？」

「直覺。」慕容鯨落點頭，信誓旦旦，很滿意自己的回答。

「額。。好吧，既然你這麼隨便的就認定我是清弦令的主人，那我問你這清弦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雖然我之前從一個小本子上淺顯的了解過它，但還是不太明白。」

「你應該知道除了清弦令還有一枚是非櫻令。」慕容鯨落坐到床邊，開始耐心的回答他。

「嗯。」遲沐點頭。

「那你也知道這兩枚令牌的由來是什麼。」

「就是那段纏綿悱惻略帶狗血的戀情？」

「其實，一開始非櫻清弦並不屬於遲家，早在伏羲國建立之初它就已經存在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令牌的主人也改朝換代很多次，直到現在落在遲家人手裡。」慕容鯨落垂眸，「我查過令牌的來源，估計你太爺爺那代就有了，想來也是厲害，居然能保存至今。」

「怎麼說？」

「你也知道只要有非櫻清弦就可以統領軍隊『無』，這支被世人傳頌的神乎其神的軍隊要是能夠擁有，那這片大地上肯定會颳起一陣血雨腥風。」

「傳言歸傳言，事實如何？」遲沐突然想到什麼，一臉震驚的看向他，連話都不利索起來，「你別告訴我你就是成員之一。」

「我是『無』的首領。」

「額。。。看你那麼厲害，我早該想到的。」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你太爺爺很厲害的事嗎？其實每一個擁有非櫻清弦的人都活的不長久。」

「所以我太爺爺是真厲害，傳到我這一代居然還能把令牌就在家裡，真不容易。」看著慕容鯨落點頭，遲沐突然想到什麼，「其實聽你這麼一說，這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我可不覺得它比命還重要。」

「每個人的想法不一，各有各的判斷。」

「那你們不能自己選嗎？非要大家搶？感覺這樣好傻。。。而且主子換來換去你們不覺得煩嗎？」

「這是留下來的規矩。」

「大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懂得變通就會被時代淘汰。」遲沐轉念一想，「你說我是令牌的主人，是不是只有我死了，這令牌才能異主？」

「是。」

「。。。」遲沐一把抓緊慕容鯨落的肩膀，「既然我是主人你就該聽我的，這件事誰都不準告訴，能瞞到棺材裡最好。」

「。。。」這下輪到慕容鯨落傻眼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擁有令牌不興奮反而愁眉苦臉的人，你知道擁有清弦令意味著什麼嗎？

「可是你說的話有個矛盾的地方，既然你們會保護主人，那主人怎麼會短命呢？我不是說你們武功不行，而是這真的很奇怪。」

「其實每一代的主人不是被殺，而是自殺的。」

「啥？」

「除了我剛才說的，清弦令幾乎能給你帶來你所想要的任何東西，但只有一點，無法避免。」

「什麼？」

「擁有清弦令的人，一定會瘋。」

遲沐不語，身為一個現代人，身為一個無神論者，慕容鯨落這麼說真的很懸乎，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兩人剛才的對話，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有清弦令，要麼瘋，要麼死。

「這令牌我不要了行嗎？誰想要誰拿去！我還想活的長一點。這跟本就不是天神的禮物，根本就是閻王的催命符，那些想要的人怎麼想的，腦子長霉還是沒長腦子？！」

「額。。。」聽遲沐這麼一說，慕容鯨落也開始審視清弦令是不是和好東西，這麼仔細一想，好像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那個誰，雖然我明白舒服都是留給死人的，但我更明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王道，我不要這玩意兒，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

遲沐躺倒在床上，生無可戀。

「但我還沒確定就是你。」

遲沐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領情。

「總有清弦令你就可以成為英雄，想想以後，除了皇帝，你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只想要眼前的苟且，不要詩和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