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麼知道我是遲沐的？」遲沐擦擦眼淚，開心的挽住樓無憂的手。

「當然是憑長相。」樓無憂調皮的颳了刮遲沐的鼻子，「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認出來了。」

「那我還用假名，豈不是很蠢。」遲沐扁扁嘴，臉有點紅。

「不蠢，有戒心是好事。」樓無憂眯起眼睛笑了笑，「不過這麼多年不見，小七也長大了。」

遲沐羞澀的點點頭，瞥見窗外的夕陽已落幕，天際已步入深藍並逐漸向黑暗過渡，車內的燭火燒的越發旺盛，發出劈啪聲的同時隨風搖曳著，倒映在車壁上兩人的影子也隨之晃動起來。

沉默了半晌，遲沐才敢鼓足勇氣質問樓無憂。

「二哥，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回家？」

樓無憂抿唇，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遲沐認真緊張的小臉忍不住嘆了口氣。手指撫上鼻骨的傷疤，撿起地上的面具，再次把它戴了起來。

「二哥。。」遲沐湊近他，「這些年爹娘和哥哥們都很擔心你。」

「我知道，家裡的事我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那三哥過世的時候你怎麼不出現？你是不是。。還討厭三哥？」

「他是我弟弟，我怎麼會討厭他。」樓無憂又嘆了口氣，緊接著說道，「當年，我和你三哥是因為清弦令的事吵起來，再後來遭了他人的暗算，小三重傷，我也因為報仇心切，負氣離家出走。」

「一定是林家對不對！」遲沐一聽樓無憂這麼一說，怒氣就上來了，「三哥一定是被他們打傷的！」

「小七，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樓無憂看上去很是傷感，「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保護好自己就行，好在清弦令已經不屬於遲家，你應該也看到了千月公告欄上寫的告示。」

「可是。。我才是清弦令的主人。。那告示。。是假的。」

「什麼？！」樓無憂一時激動的抓住遲沐的肩，「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遲沐點點頭，他沒必要欺騙樓無憂。

「那清弦令在哪？趕緊毀了它，它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對清弦令的認知上，樓無憂和遲沐想法出奇的一致。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遲沐吞吞吐吐的回答，「之前我落了水，還生了大病，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樣也好，也好，小七你記著，清弦令雖說世人都想要它，但它對我們而言確實致命的要害，如果能脫手就脫手，再不濟就毀了他，你明白嗎？」

「明白。」遲沐點點頭，異國他鄉能有個親哥哥這麼關心自己，真是開心極了。

「看樣子林家還是會盯上我們，你放心，哥哥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好你，小三的事絕不能重蹈覆轍。」樓無憂把遲沐抱進懷裡，輕撫他柔軟的頭髮，像是得到解脫般，淚水透過面具個臉頰的縫隙滴落下來。

「二哥，其實林家已經出手了。」遲沐好心提醒道，「你那個邀請函上有香味，專門對付我的，我聞著頭疼。」

「！」樓無憂心裡一驚，「那就把邀請函扔了，反正我頂著這張面具，也不可能認不出來。」

「我覺得面具其實不用戴的，有傷疤更顯得二哥有男人味，更帥氣！」

「好，那就不戴了。」畢竟是自己最小的弟弟，樓無憂很是寵愛。

「二哥你真好。」

「我聽姣喬說了你與她說的那番話，沒想到小七年紀輕輕就有此等想法，實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姣喬？你是說那個戲子？我也就是可憐她，沒別的意思。」遲沐吐吐舌頭，誰叫自己學的是現代文化，倡導人人平等。

「不不不，你可比那些讀了一輩子書的儒生好太多。」

「二哥你別誇我了，我會驕傲的。」

樓無憂哈哈大笑一聲，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