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六)你是何人
小說: 願與君長安 作者:路人饮奈何 字數:2065 更新時間:2019-09-22 01:51:19
水色敲了敲水木房間的門,等了一會兒後便推門進去,發現屋內沒人,但床上的被子十分凌亂,四下張望一番,看到衣櫃的縫隙間有一小塊衣擺漏出。
他咳嗽一聲,並沒有上前打開,而且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後,就朝外走去,「我在門口等你,換好衣服後馬上出來。」
躲在衣櫃里的遲沐在聽到關門聲後小心推開櫃門,看到桌上放著的一套黑色暗衛裝。他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剛才進來那人又是誰?換衣服這是要去哪?
可時間來不及讓他細想,屋外水色的催促再次傳來,他只得匆忙換好衣服,再把面罩戴在臉上,深呼吸幾次後硬著頭皮打開門走了出來。
「怎麼那麼慢?」水色有些不耐煩,自水沫被殺後,他就頂替了這個位子,與水木一組完成任務。
遲沐不說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算了,我們走。」水色本就不喜歡水木,認為他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單靠不恥的伎倆爬上今日這個位子,所以他見水木低頭不回答,也只當他是心虛,並未深究。
遲沐跟在他身後,用餘光打量周遭風景,越看越緊張,越緊張越慌亂,這裡分明就是太子府,如今可算是羊入虎口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辦法逃離這裡,所以故意放慢腳步與水色拉開距離,可水色偏偏這方面敏銳的很,每次距離拉的過大時,他就會停下腳步等遲沐,這讓遲沐很是頭疼。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座院子前,與守門人打了個照面後,一前一後進了屋子。瞬間的功夫,撲面而來的殺氣和血腥氣讓遲沐差點站不住腳跟,只得硬撐著側靠著牆,不讓自己倒下去,就連心頭翻湧起的氣血也得強行壓下。
好在水色並沒有讓遲沐下的更深,而是獨自一人把木槿修帶了上來,速度很快,花費時間也不長,但兩人看見遲沐額頭上的冷汗時還是微微吃了一驚。
「水木,你的傷是不是還沒好?」水色微微皺眉,他可不想帶著個拖油瓶做任務。
遲沐點點頭,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
「那我去殿下面前說說,讓你休息算了。」水色的語氣里滿滿都是嫌棄。
遲沐一聽要見肖明和,當即嚇得臉都白了,慌張而拚命的搖頭,擦掉嘴角的血跡,悶悶的回了句,「我沒事。」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回來的時候殿下怪罪起來,可別賴我。」水色知道水木對肖明和的衷心比狗還要強,只當他是不願意給肖明和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任務也有時限,實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
遲沐點點頭,硬撐著身體往外走,刻意與木槿修拉開距離。
目的地,水色和木槿修在外面大開殺戒,遲沐就躲在牆後面,閉著眼睛捂住耳朵不停顫抖,身後的哭喊和慘叫折磨著他的身心,他很想大聲尖叫可是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扼住脖頸,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突然,頭頂的陽光被人擋住,遲沐顫巍巍睜開眼,一看是木槿修。他雖穿著黑色的衣服,但還是可以看見大量的血跡飛灑在各處,劍刃承載不住那些鮮血,它們成股成股的匯成一條「溪流」,沿著劍身滴落在地上。
「你不是水木,對吧?」木槿修一手撐著牆壁,一手舉起劍用力把它插在遲沐腳邊。
遲沐害怕的說不出話,只能不停的蜷縮起自己,躲避木槿修審視的視線。
「你,到底是誰?」木槿修彎腰,伸手掐住遲沐的脖子,但沒有用力,而是強迫他直視自己。
「放。。。放開我。。。」遲沐下意識想拉開他的手,卻不料他突然收緊五指,賴以生存的空氣被隔絕,不一會兒他的臉就被憋的通紅,十分難受。
「算了,你是誰我並不敢興趣,反正我也是被肖明和抓來做苦力的。」木槿修鬆開手,一屁股坐到遲沐身邊。
遲沐不停咳嗽,眼淚都被嗆出來,他往邊上挪了挪,還是不想離木槿修太近。
一段時間的沉默,外面的廝殺聲越來越小,一身戾氣的水色跑過來,沖著兩人就是幾劍,遲沐還來不及慌亂,一旁的木槿修已經出手接下幾招,將水色打退出一定距離。
「木槿修!水木!你們就不怕我把今日之事告訴殿下,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水色氣極,兩人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躲在牆後聊天是幾個意思?
「你去吧,我又不怕那傢伙。」木槿修微微一笑,收起長劍。
「你!」水色吃癟,不服氣的看向遲沐,「水木你呢?平日里你對殿下是最衷心的,卻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辦事的,也難怪水沫會因你而死,我真替他不值。」
水沫?!遲沐一聽這名字眼前一亮,沒想到自己救的人居然是太子府的暗衛,而且自己會出現在太子府應該也與他拖不了幹系。
沒想到引狼入室,恩將仇報。
水色見遲沐居然沒什麼反應,便嚷嚷著要去肖明和那裡告狀。木槿修剛想吐槽他太小肚雞腸,卻突然察覺到遲沐身邊的氣氛似乎變了,一股陰冷肅殺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氣息十分模糊,模糊到他自己以為出了什麼幻覺。
只見遲沐慢慢靠近水色,低垂著眉眼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水色以為他要給自己道歉,並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可當遲沐的匕首劃破他胸前的衣服時,他才覺察不對,但他反應迅速,反手格擋的同時也把他的匕首打落在地。
「水木,你瘋了!」水色見水木不顧同僚情誼拔劍相向,那自己又有何顧忌,水色早就看水木不爽了,不如乘機修理他一頓,反正他身上有傷,傷上加傷又有何妨。
遲沐見他朝自己攻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來到自己面前,根本躲不開。
而水色似乎也注意到這一點,回想之前種種,水木的表現很是奇怪,剛才那一刀也是用蠻力砍下,現在的他給自己一種感覺,似乎面前這個人根本不會武功。
於是,他在心裡打了個賭,賭這個人根本不是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