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炎接到管家的電話之後，面色鐵青地回了別墅。

家醫正在給雲柏一詳細診斷。管家說聽到後院的聲音後到後院發現了坐在牆角的雲先生，右腿有大片血跡，神志比較清醒，應該是從二樓窗戶跳下來了，但是發現的時候反應很奇怪，甚至還用手指沾血在胡亂畫著。

仇炎在一邊看著醫生給雲柏一診斷，一邊看著雲柏一的臉，卻發現他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目光好像有點閃躲，僵硬，沒有任何錶情但是卻一直看著窗外。

「右腿骨折，右手腕扭傷。」

「腦部有受到撞擊嗎？」

「哦沒有，我發現雲先生的時候他神志很清醒坐在牆角。」醫生把他後腦勺的頭髮稍微撥了撥。

「腦部應該受過比較嚴重的撞擊，這是舊傷。」

當醫生想要把雲柏一的頭稍微掰過來檢查眼睛的時候，雲柏一卻像突然發瘋了一樣拚命站起來，受到骨折的影響雲柏一跌坐在床邊，但是手卻一直伸向窗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快點按著他，別讓他去窗邊！「

雲柏一一直在掙扎著想要按住他的人，右腿剛止住的血因為掙扎又開始滲血。仇炎靠近他，上前去按住他。

但是雲柏一卻異常抗拒仇炎的靠近，一直往後縮著腦袋，搖晃著雙手拒絕仇炎的靠近。仇炎往後退了退。

「綁起來吧，這個樣子會傷到他自己的。」

仇炎在走廊聽著醫生的意見。

「雲先生應該受過強烈撞擊，後腦勺的傷口一直到了顴骨以下。現在狀態好像不太好，應該。。。。。。應該是受到了驚嚇，不好意思少爺，請問一下，他後面的傷。。。。。。」

仇炎沒有回答他，醫生嘆了一口氣，「少爺去請在赫舒小姐來看看比較好。」

給雲柏一打了鎮靜劑之後人安靜了許多。

「喂，赫舒？回來了嗎？」

「現在來我這裡一趟。」

————

赫舒仔細檢查了雲柏一的腦部，又等他醒之後檢查了雲柏一精神方面的問題，出來之後看仇炎的眼神就像要殺人一樣。

「好好一個人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誒，前幾天我見他的時候他還是正常的吧？」

「他怎麼了？」

「你到底有沒有心肺啊？就算他是江眠，你也不能這麼對他啊？」

「他到底怎麼了？」仇炎的眼睛有點發紅。

「他現在跟瘋了沒什麼兩樣，精神狀況很不好，一會兒消沉一會兒亢奮，不願和別人交流，而且有自殺傾向。」

仇炎按了按額頭。

本來應該高興把江眠折磨成了這個樣子的仇炎，現在心裡卻很不是滋味。本來以為，這樣會讓自己覺得解脫，但是相反卻更加難受，好像哪一塊被割掉了。

雲柏一睡著了，睡得很沉。仇炎看著雲柏一的睡顏。腿上打了石膏，手腕也被包紮起來了，沒多久前還被自己好好保護的臉現在嘴角眼角都有淤青，看起來沒有力氣的身體現在看起來更加瘦小。手撫上額頭去，眼睫毛顫了顫顯得很不安。

腦部有舊傷？

「赫舒，你白天說他的腦部有舊傷？那舊傷大概過了多久？」

「看樣子有十幾年了，怎麼了？」

「喂？仇炎？」「就問了個時間，還真是沒心沒肺。」

大概這就是所說的，被控制欲完全控制了理性。只是看到了筆記本，得知他整過容，就完全忽略了一些對不上的訊息。

比如當年江眠消失的時間和他所知道的雲柏一來到小鎮的時間，差了一個多月。一個多月，江眠能去的可能會去的地方仇炎全都去找過，沒有發現過他，海南和根本不會花費一個月才會到的小鎮，江眠卻一個多月才出現在那裡。

仇炎打了小志的電話。

知道雲柏一大概來小鎮的時間，是鎮上一個呆了很多年的中年人說的，親眼看見小志和他媽媽救回來人，但是只是遠遠看到，模模糊糊像是那樣，倒是不敢確定。

「仇炎？怎麼了？」

「哦對了，柏一呢，好幾天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最近還挺閑的，讓他過來找我玩啊。」

「小志。。。。。。我問你，他，原來不是住在小鎮的吧？是你們把他帶回來的吧？」

「你，你知道了？」

「那既然你知道了。。。。。。對啊，當年是在鎮子附近把人帶回來的，當時他傷痕纍纍的我還以為他死了，結果還有氣兒，我和我媽就把他帶回去了。他當時流了很多血，全身上下都是傷。從他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但是去找醫生花的時間又太久，我們擔心他就把他帶回去處理傷口了。」

「那，他什麼都不記得，也是你發現的嗎？」

「嗯，醒過來了告訴我們什麼都不記得，一想就疼，夜晚睡著睡著就流眼淚，我問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仇炎越聽腦子越亂。

「當時膽子可小了，除了我和我媽之外的人他都不會怎麼接觸，身體也不是很好去了學校之後有人欺負他他也不說。」

「小志，那之後，雲柏一整過容嗎？」

「靠近耳朵的地方傷的很嚴重，不整容連出門都是問題。」

「小志，我們，我們最近比較忙，過了一陣再讓他去找你吧。」

「好，仇炎，你照顧好他，雲柏一要是少了點什麼我就揍你了。」

為什麼會渾身是血啊，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去他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物品擺放順序也沒有變過，衣物什麼的都沒有收拾，桌子上有一碗放了很久的泡麵，面甚至一口沒動。家裡也沒有什麼打鬥掙扎的痕跡，也沒有掙扎的痕跡。當時仇炎斷定江眠就是拿了他的錢包和手機逃走了。

但是現在這些都說不通了。

仇炎如同火焰灼心一般不安，又進門看了看雲柏一。

也許，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赫舒，他現在這個樣子，需要多久能好？」

「你現在才問？我還不告訴你了，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哦對了，明天我要把他帶走，他不能留在你那裡。 」

「赫舒！你少說兩句吧！別讓仇炎急了。」是赫舒的哥哥赫安的聲音。

「好好好！仇炎，他可能好不了了，你見過哪個精神病人兩三天就能治療好心理創傷的？但是也有可能因為一些什麼事情就好了。」

「我會讓他好起來的。把電話給赫安。」

「哥，找你。」「嗯？喂，仇炎。」

「你明天過來一趟，我有事情問你。」

之所以叫赫安過來，是因為當時被壓下去的一件事情赫安可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