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杉，怎麼樣，給你介紹我的小姐妹？」

「不……吧……」

「唉，那讓你自己找我實在不放心呀！」

毛維煜從高中開始和木杉廝混在一起，讀了同一所大學。毛維煜大學學化學，實際上對瓶瓶罐罐裝著聞著臭烘烘的試劑毫無興趣，同樣對木杉學的計算機也毫無興趣，倒是對吃，有非常獨特的見解，一畢業就開了自己的飯館做老闆娘混飯吃。

最開始木杉對毛維煜存在的吸引力是：不愛說話呆板理科男最性感最可愛了！

在徹底了解木杉之後，毛維煜漸漸不這樣想了。

拜託啊，不愛說話，又呆板，還是理科男，最重要的還是程式員，最無聊了簡直。

本著人道主義關懷，毛維煜十分關心木杉的感情動向。

這樣老實獃滯長得不賴的程式員，要是被女人騙財騙色了，那會很慘吧。他會跳樓也說不定。

「那你最近有喜歡的女生嗎？」

「沒有。」

「唉……」毛維煜嚼了嚼吸上來的珍珠。

「二十七了！木杉，二十七了呀！要急一下啊！」

「你和我一樣啊。」

毛維煜一口氣差點沒有吐出來憋死在胸里。

「不一樣！老娘和你不一樣！女人越大越吃香！」

毛維煜總因為男人氣概太足嚇跑所有想和她約會的男人，儘管毛維煜長得非常漂亮身材十足性感。

「有什麼……不一樣……」

毛維煜又是一口鮮血，

「現在說你呢，沒有說我！！！」

「好。」

雖然是二十七了，但是也不差什麼啊，急什麼呢……木杉是這樣想的。

毛維煜在嘚吧嘚吧說著自己的戀愛觀婚姻觀，誓要和木杉展開一番討論。木杉心思沒有在她這兒，倒是想著柯子元家裡的橘貓，看來果凍還是挺喜歡他的，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和果凍見面呢。

一陣叮叮啷啷的聲音從飯館門口響起。

「老闆娘！老闆娘！快出來！」

毛維煜聽見叫喚，嗓門立刻就大了。

「吵吵什麼？吵吵什麼？沒看見客人吃飯呢嗎？啊？」

木杉覺得情勢有些不對頭，跟著毛維煜一起出去了。

戴著大金鏈子的粗壯男人扶著一個瘦弱的小個子，小個子看起來很不舒服，耷拉在大個子肩上奄奄一息。

「你看看！你看看！我×你大爺了！我小弟在你家吃了東西，就成這樣了！？你說你是不是黑心商家？給我們吃的什麼？」

這樣一鬧，本來在飯館裡吃飯的客人也都坐不住了，有些人出來看熱鬧了，旁邊小商店小超市的老闆也紛紛出來看熱鬧。木杉顯得有些局促。

「你這人怎麼說話？他在我家吃的？證據呢？要麼你給小票啊？給付款記錄啊？還×我大爺！我×你奶奶！」

「臭×子，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子？」

「你砸！你砸！你有本事砸！」

問起證明來，黑大壯只知道鬧，這說不準就是來找茬的呢。

黑大壯後背鼓鼓的不知道放了什麼，木杉眼尖看到了，一下子心慌起來。

「維煜，別吵了，好好說。」

毛維煜停了停，被木杉拉的離黑大壯遠了一些。

「我！去你大爺！臭×子！」

還沒來得及反應，木杉剛剛把毛維煜拉回這邊，黑大壯的刀子就出來了，人群一陣恐慌。

眼前閃過一個影子，一把奪過黑大壯手裡的刀子，黑大壯鬆開小個子，倆手按著刀不肯鬆開。

「先都走開，離遠點兒！」

人群驚慌之後已經散了一些人，還有一些人站的太近，很容易傷到，木杉著急起來，趕了趕他們。

他定睛一看，這不是柯子元嗎？

黑大壯力氣很大，把刀搶了上來，柯子元奮力往下壓，黑大壯突然鬆手，混亂之中，鋒利的刀刃在柯子元腿上滑了過去，立即開始流血。

黑大壯見人多，連小個子都沒管，開始往人群在逃竄。

「這他媽咋回事啊！？」毛維煜忍不住罵粗。

木杉手快扶住了了柯子元。

「誒，你沒事吧？」

「還行。」

「帶你去醫院。」

「好。」

毛維煜還沒反應過來，木杉已經帶著柯子元去了附近的醫院，只能等警察過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點了這家餐館的外賣，沒人接，就自己過來了。」

……

毛維煜忙著跟他討論三觀，估計就忘了這筆單子。

柯子元顯然是過來的急，看來餓得慌，連睡衣都沒換，褲子還是那個毛茸茸的褲子，被劃開了一道大口。要是他穿的厚，估計也不至於被劃到。

「還行嗎？」

「嗯，可以，就是走不了了。」

「沒事，我送你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人和老闆娘有什麼過節嗎？」

「維煜雖然男人性子一點，但是飯館向來做地認真，不至於跟人有過節。」

「你跟餐館老闆娘認識？」柯子元表情變了變，似乎有些不滿意。

「高中同學。」

「你從我家離開以後，就直接來這裡了？」

「嗯。」

「等會兒幫我打包點飯菜再回去吧。」為了這口吃的，可真是遭罪。

「好。」

「對了，你會縫褲子嗎？」

木杉扶著一瘸一拐的柯子元從醫院走下來。

「會……」

「褲子給你幫我縫縫吧。」

「好……」

不知道這個人在朋友面前話是不是也這麼少。柯子元有些好奇。這一問一答的，對方簡直就沒什麼想跟他說的。

在某種程度上，昨天和今天，是木杉畢業以來和毛維煜以外的陌生人交集最多的一天。他也不是什麼社交恐懼症，只是覺得，怪怪的，單純怪怪的。

而且柯子元，話真的不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