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孟時亦，連同宋無言和曾經調查過這兩起案件的所有人，包括穆局長在內都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李世寧提議要不要再去做一遍走訪。

「有用麼？五年前都沒說清楚的事情，你還指望著今天能說清楚？」孟時亦四仰八叉的攤在了沙發上，仰天長嘆，「這玩意怎麼查啊…」

「不然搞一個專案組？」李世寧再次提議。

「你忘了我是用朱小白的案子來扯上這兩件案子的，現在朱小白的案子結了，可這兩起一點線索都沒有，我還沒去和穆局彙報。」

「那你去彙報啊！」

「彙報你個鬼，線索斷了就又是懸案了，本根不構成專案組的條件。」孟時亦心煩意燥的抓了抓頭髮，拍拍他肩膀，「煩死了，行了行了去睡覺，明兒再說！」

「行嘞…」

明天說就明天說，說的像明天就會有線索一樣。

李世寧起身離開。

「關燈啊！」

孟時亦睡眠不錯，幾乎夜夜無夢，一覺天亮，而且生物鐘可怕極了，不管睡得多晚第二天一準是該起床的時間，前後誤差不會超過十分鐘。

除非刻意控制。

果不其然，第二天孟時亦著實醒來，梳洗之後出去買了個雞蛋灌餅，順便給宋無言帶了一個，然後回辦公室直接開始工作。

朱小白這案子一結後，刑警支隊就沒啥可以忙活的了。

可孟時亦這心裡就是惦記著那兩件懸案，思考了一上午試圖尋找突破口，都無疾而終。

難不成是專業的問題？從專業的角度來說，不管是宋無言的母親甄美儀還是驕傲自負的郭鵬，都有一定藝術造詣。

嫌疑人嫉妒他們的天分和造詣？

目前他也只能想出這麼多了。

於是孟時亦給李世寧打了電話過去，讓他趕緊來辦公室一趟。

不久後，李世寧抱著筆記本電腦就來到了辦公室。

「孟隊有事兒您說話！」李世寧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打了雞血似的角色。

孟時亦搖搖頭，問道，「向陽音樂團的台柱子是誰？我先前看過我忘了。」

李世寧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直接點開之前保存好的文件給孟時亦看，「你沒記就說沒記唄，說啥沒記住幹啥啊。」

交響樂團不存在什麼台柱子，雖然也有的時候會搞搞合唱，但是還是以純交響樂為主。

所以每個組都是至關重要的。

只不過色彩樂器中彈鋼琴的女人人氣最高一些。

「彈鋼琴的這個張喬艾是在兩起案子案發前來的開始案發後？」孟時亦問。

「在郭鵬的案子之後。」李世寧回答，「你自己看啊！」

「我也沒問你自言自語不行？」孟時亦白了他一眼，「那就有可能是她了…」

「什麼？」

孟時亦沙發上一靠回答，「如果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我覺得她可能是下一個。」

「什麼？為什麼啊？」李世寧詫異的很，「好好的一個姑娘招誰惹誰了？」

「我也是一個猜測，你要知道殺人犯都不是什麼正常人，殺人動機也不止情殺，仇殺和謀財害命的，萬一這個嫌疑人為了一些無聊透頂的或者千奇百怪的理由殺人呢？」

「比如說？」李世寧繼續追問。

「比如說嫉妒啊，嫉妒兩個被害人的才能呢？」

「那為什麼要隔五年再作案？」

好吧，孟時亦承認這一點他還沒想明白不過這起碼是個方向對吧？

李世寧這就不服氣了，「你這都算？那我之前提出來那個可能，就被你吐槽狗血的那個想法，也是個方向啊！」

孟時亦沉默了好一會，在大腦中搜索了好幾遍關於李世寧的想法，總算回想起了那到底是什麼。

先前有六個人從向陽音樂團跳槽，其中的郭鵬已經死亡，朱小白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有付諸實際行動，但是這些人都是在甄美儀死亡之後才有退團跳槽的想法的。

李世寧認為下一個被害人就是在還沒出事的四人之中。

孟時亦舔了舔嘴唇，「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去走訪一下郭鵬的親屬。」

「你昨晚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昨天晚上腦子漿糊了。」孟時亦拿過卷宗打開，從中取出一份筆錄出來，「你看筆錄中說郭鵬跳槽是因為覺得死人了晦氣，但是昨晚上我們發現郭鵬跳槽的原因更有可能他和團鬧崩了，不…也可能是和某個人鬧崩了，或者牽扯到了什麼麻煩事里，他想儘快脫身。」

孟時亦稍作停歇，喘了口氣。

「所以郭鵬說了謊，或者…他的家人說了謊，還有他最後接到的那個電話，一定是關鍵！」

不得不說，孟時亦正兒八經分起案件的時候還是非常有一套的。

畢竟他不是什麼天才，需要和人交流討論，但是支隊的人都比較奇葩，他也只能和成天閑的無聊蛋疼的李世寧討論討論案情了。

至今還不簽子入職的顧羽和韓雪，除了睡就知道睡得葉歡瑜，白天死活不肯出門又愛懟人的宋無言，還有除了緊急情況你摸不到人的外勤陳鑫。

除了李世寧，他也找不著什麼人討論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李世寧趕緊問，「對了，你上次還說去走訪那四個跳槽走的人呢，怎麼也沒去啊！」

孟時亦趕緊拿出自己的本子，往前翻看，邊翻看邊問，「啥？我有說過？」

「你有！」

孟時亦繼續往前翻找，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都沒發現有這條任務計劃。

「恩…我可能是忘記記下來了，恩…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是一個有計劃有條理的人。」

「可你剛剛還說了是記性不好吧…」

孟時亦使勁兒拍了他一巴掌，「少貧嘴了，你的猜想也解釋不通冷卻期五年的bug。」

李世寧不可置否，的確解釋不通，「那咱們下午要去走訪了？」

「那必須去，咱們下班先去吃飯，你中午好好休息一下，瞧你那倆大黑眼圈。」

「那你呢？」

孟時亦想了想，「我還是得去找宋無言再討論討論。」

「你那點出息啊，死他身上得了！」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