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亦坐在一旁也開始吃了起來。

人生病的時候總是吃不下什麼東西的。

宋無言皺著眉頭喝了小半碗下去就放下了勺子，孟時亦也不去逼他什麼，遞上了退燒藥。宋無言就著粥送下了膠囊。

「我覺得指揮家的手指可以用來幹什麼？」宋無言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問道，「我再補充一下，大提琴，豎笛，我不相信這些案件之間毫無關聯。」

「我聽說人的腦細胞死了是不能再生的，尤其是在人生病的時候動腦子，死的更多。」孟時亦嚼吧著包子慢條斯理的說著，「至於你說的三起案子，雖然都有共通點，但是仔細想想根本就是不是一個風格，你也看見了，今兒的現場大半屋子的血，和前兩個根本就不一樣。」

宋無言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安安靜靜的靠在床頭。

「所以你別動腦子了，我今天晚上把卷宗拿過來再好好研究一下，你休息吧。」

宋無言躺下，縮進被子里。

「你不介意我在這兒看吧？」

「介意。」

「那行我就在這兒研究了。」

「你…」

「千萬別動氣，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再頭疼腦熱的腦細胞死的更多，聽話睡你的覺。」

宋無言很不習慣身邊有人，他也不想習慣，如果現在有那個體力，他一定把孟時亦趕出去。

可他現在就沒有那個體力，也只能想想，無濟於事罷了，只好閉目養神。

孟時亦果然說到做到，拿了三起案子放在暈黃的燈光下，也不管這樣的燈光是否看得清，也不管是不是有損眼睛，就這麼一個結論一個結論的對比，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分析。

首先就是宋無言的雙親，這起案子中，他母親甄美儀的死狀還算是優雅的，沒有那麼血腥暴力。

但是有一點，甄美儀的致命傷口卻和她藝術化的死亡影響形成了鮮明對比。

就像是兇手絲毫不在乎她是怎麼死的，而在乎的是在人死後要把人打扮成什麼樣子。

這麼說來，還是有些能說的通的地方，兇手也不在乎聞一生是怎麼死的，他要的只是聞一生的手指。

那第二起案子的共同點在哪裡？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郭鵬，致命傷很好的和「豎笛」的特點融合在了一起，從行為邏輯來看，倒是第二起案件更可以稱之為「藝術品」

孟時亦咳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睡了嗎？」

「說。」

「我認為郭鵬的案子，好像是獨立的一起案子，你母親和這個聞一生的案子相同點更多一些。」

孟時亦將自己的想法和宋無言說了一遍。

宋無言沉默了許久，來沉澱和消化孟時亦所有的推論，最後溫吞吞的開口檢討，「好亂。」

「按時間線整理，再按類別和線索整理，是夠亂的。」孟時亦點頭複議，

「我們還是不知道作案動機，只是能琢磨出來，這和他們的職業有關係，具體的…還沒有頭緒。」

孟時亦站起身來，坐在了宋無言的床邊，伸手又去探他的額頭。

宋無言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不過也沒能逃脫。

「還是發熱，藥吃了怎麼和沒吃一樣啊？」

宋無言打開他的手，「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