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意啊，這麼重要，還得去陪酒。」沈濡脫了衣服開始套那件肉色的平角內褲，雖然還是有點緊，但好歹蛋不會露出來了。

「不重要。」柳瑟眯眼看著後視鏡里少年白皙的腰身。

「啊？」沈濡坐在後座上又開始套絲襪「那你幹嘛非得讓我去。」

「你管我。」柳瑟視線挪了回來「去化妝。」

對方合同遲遲簽不下來，又不提要求，擺明了為難他。柳瑟已經沒了耐心，這次準備灌醉了直接讓他們簽。

至於沈濡，倒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只是少年認真的樣子很可愛，自己說什麼，他都一臉認真的照做。

柳瑟覺得很有意思，在商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傻的。

但沈濡並不是傻，只是覺得答應的事就做好，他從那噁心的爸爸身上唯一學會的就是說到做到。

再加上有點喜歡柳瑟，做起來並不覺得難堪。

跳舞的時候，他也沒少男扮女裝去湊人數。

沈濡被柳瑟帶進了美容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少年變成了少女，順滑的假髮垂在纖細的腰間，翹挺的臀部，小巧的胸部微微聳起。修長的腿上裹著一層白絲漂亮又純情。

「靠啊……」少女一出聲嚇跑了一圈人。

沈濡像只唐老鴨一樣歪歪扭扭的下著階梯「你倒是扶我一下啊……我沒穿過高跟鞋……這假睫毛快把我眼皮揪爛了……老子睫毛這麼長，為什麼還要貼假的……」

「真麻煩。」柳瑟已經走下了階梯，又回身摟著沈濡腰身直接把他橫抱進了懷裡「抱著你吧。」

沈濡摟著他的脖子接受行人的注目禮「怎麼這次在外面給抱了，上次明明馬上把我推開了。」

「上次你是男的，這次你是女的。」柳瑟走的很穩，聲音也很穩。

「嗯……」聽了他的解釋，沈濡忽然有點垂頭喪氣，掙扎著想要下來「我自己走。」

「別鬧，沒時間了。」柳瑟拍了沈濡屁股一把，沒想到他反而怒了。

「你他媽少把我當女人哄！誰跟你鬧了。」沈濡抓著他的領子就跳了下去，腳一崴差點倒進綠化帶里去。

「怎麼了。」柳瑟不解的看著少年「不想去的話，我再叫別人。」

「你！」沈濡忽然覺得委屈極了，自己到底這是為了什麼，正準備賭氣轉身就走的時候，又聽見柳瑟的聲音傳來。

「你先回去等著我吧。」這句話說完，柳瑟又報了一串數字「這是我家門的密碼鎖，我估計要很晚了。」

少年一下又咧著嘴笑，對啊這個人情商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表現的不高興，柳瑟就以為他是不想扮成女人才生氣的。

家門密碼什麼的……哎呀……

「我去。」沈濡摟著柳瑟的脖子又跳上了他的手臂「走吧。」

男人哼笑了一聲，翻手把他扔了下來「馬上就到了，自己走。」

「喂！」沈濡操著還算好聽，但一聽就屬於男人的嗓門大吼「我現在是女人！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不懂。」柳瑟單手插兜，大步朝停車場走去「再不跟上你就回去吧。」

「媽的。」沈濡像只唐老鴨般提著裙子大步跟了過去。

坐上車的時候，沈濡已經累的滿臉是汗，幾縷假髮貼在臉上，頗有一種凌亂的美。

「看個屁。」瞪了柳瑟一眼，沈濡抽出紙巾小心翼翼的擦著臉上的汗，妝面完全沒有弄花。

看沈濡整理好假髮，柳瑟忽然道「你是不是經常扮女人。」

「哈？」柳瑟抬手就想抽他，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你放屁！憑什麼這麼說！」

「看你好像懂化妝。」柳瑟鬆了手，淡淡的看了沈濡一眼，發動車子離去。

「老子是學跳舞的！經常演出，當然懂化妝。」沈濡揉著手腕瞪他。

「娘唧唧的。」柳瑟翻了個白眼，絲毫不理會沈濡的張牙舞爪。

到了地方，沈濡才發現柳瑟真的沒騙自己。

這裡就是一家很普通是酒店，不是什麼夜總會更不是酒吧，KTV之類的聲色場所。

對方有六個人，沈濡從柳瑟冷冰冰的客套話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無非是一切都談好，只剩下籤合同了，對方卻想為難他一下。

其餘五個女孩長得都屬於清純可愛類型，沈濡在心裡打著小算盤，看來以後在柳瑟面前要矜持一點才行了。

沖著其中一人微微一笑，沈濡看著他呆了的表情準備坐到那人身邊的位置上。

沒想到卻被柳瑟拉著坐到了他的身邊，沈濡眨了眨眼睛，瞪著他無聲的問為什麼。

柳瑟看都沒看他，只是示意服務員上菜。

菜上齊的時候，才又姍姍來遲了一個女孩，沈濡摟著柳瑟肩膀壓低聲音道「你玩兒老子呢！這不是夠六個人了，你還讓我來。」

柳瑟坐的筆直，一點也沒被沈濡拉歪，一看就是參軍時留下的後遺症。

從別人的眼裡看去，就好像沈濡在投懷送抱的撒嬌。

「我說過你可以先回去。」柳瑟的聲音完全沒有沈濡那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但卻很輕，除了沈濡別人都聽不清楚。

「靠！」沈濡伸手在他褲襠里抓了一把「你不說清楚！」

「老實點。」柳瑟皺了皺眉，抓著他的手腕道「你陪我喝酒不就行了。」

沈濡嘖了一聲，完全搞不明白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回身在自己位置上坐好，他才發現周圍人看他和柳瑟的目光已經帶了一層曖昧的色彩。

酒宴很快就開始了，女孩子們酒量再怎麼好，顯然也不如經常在酒桌上的老油條。

喝著灌著，偷偷倒掉，六個男人倒了三個，六個女孩全都倒了。

剩下三個男人也差不多了，眼神遊離的看著沈濡道「柳總，你身邊這姑娘要是能把我們喝倒了，那今天就簽了吧。」

沈濡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不過是好酒而已，陪他們喝幾杯也沒什麼。

剛剛端起酒杯，手卻被柳瑟按了下來，沈濡奇怪的看著他小聲說「柳總，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