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心理課結束，我突發奇想問你想做什麼？或者說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你故作瀟灑地往後一仰，忘了不是階梯教室沒有椅背，摔了。摸著頭爬起來，你咧著嘴告訴我，「想做一個永遠不會出醜的人。或者，當個寵物店老闆。」

我是真不知道兩者的聯繫，平時也沒看出來你什麼時候有愛護小動物的心理，只當你開玩笑，沒聽到心裡去。

直到後來我趕到你床邊，你神秘兮兮地遞給我一張銀行卡，「要軒轅你不會出醜是不可能了，你這麼二。不過，替我開家寵物店吧？錢不夠的話你就投資一家，有空過去看看。密碼？嘿嘿，要不你自己去試？反正不是我生日就是你生日。」

說了幾次我姓顓頊，每次都叫我軒轅。誰喜歡寵物啊！你要不和我一起開店，我天天虐貓去！可是那天，我故作高興地收了卡，拍拍你瘦得不像話的肩，「放心，我最喜歡摩薩耶了。」

裡面的金額是88888，和我八八年八月八號的日子很配，存了幾年的壓歲錢啊？

我在取款機前哭成了狗，後面等著的大媽拿出不知道塞在口袋裡多久的紙巾給我擦鼻子。

我對她說，「謝謝謝謝」，她說，「小夥子聯考落榜不要緊，別的方向也是有路子走的啊。」

對了，那天是放榜日，我在北京陪了你這麼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