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奚沒想通為什麼會選他，不選沈少琛。他甚至讓菲姐去向沈少琛的經紀人打聽，得知是因為沈少琛有另外的行程。但白嘉奚又從劇組那邊聽說，沈少琛是特別想出演的，他甚至為了Hedwig推掉國內名導的大戲。

白嘉奚當然很有野心，但他真的很不想靠實力以外的任何方式拿到角色，他不想成為那種自己討厭的人。

所以當舒瀚意氣風發地跑來把正式劇本給他的時候，白嘉奚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你跟沈少琛做了什麼交易嗎？」

舒瀚是優秀的演員，讓白嘉奚看不出一絲破綻。

他坦然回答：「當然沒有，你要知道，沈少琛是什麼咖位，需要跟我做交易嗎？你對自己有點信心，你完全能消化這個角色。」

白嘉奚對自己沒有信心，咽都咽不下去談何消化？

夜裡他睡不著，拿了啤酒去陽台喝，卻沒想到隔壁的舒瀚在對著月色抽煙。

白嘉奚很吃驚：「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舒瀚最多也就在戲裡演，日常是從來不碰的。而且舒瀚特別討厭白嘉奚抽煙，為了煙的事，他沒少教育白嘉奚。

舒瀚撓了撓頭，說：「就，最近吧。」

白嘉奚很久沒有抽煙了，伸過手去。舒瀚竟把抽了一半的煙遞給他，說：「最後一根了。」

白嘉奚含著煙深吸一口，味道還不錯，禮尚往來遞給舒瀚啤酒。舒瀚喝了兩口，又遞還給他。

白嘉奚在月色下看舒瀚的臉，倒是沒有那麼討厭了。舒瀚知道白嘉奚在看他，便迴避白嘉奚的目光，把手撐在圍欄上，假裝看風景。

「我討厭你說謊。」白嘉奚一邊吐著煙霧一邊說，「你太會說謊了，我分辨不出。所以當我最後知道真相的時候，會很失望。」

「我。」舒瀚還是沒有轉過身來看他，假裝在看洛杉磯的夜景，「我以後不會再對你說謊了。」

白嘉奚一口氣把啤酒喝下肚，看著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舒瀚，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同樣的洛杉磯，同樣的酒店，同樣的兩個人。

心裡的魔鬼推了白嘉奚一把，他竟然爬上欄桿，一下子往舒瀚的陽台上跳。

舒瀚被嚇了一大跳，張開雙臂接住白嘉奚。

白嘉奚掉進了他的懷裡，把舒瀚撞倒在地。

「你沒事吧？」白嘉奚站起來拉舒瀚，問道。

「沒事。」舒瀚皺起眉頭，憤怒地責備白嘉奚，「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這裡是8樓！你要是掉下去了怎麼辦？你死了就不說了，要是斷了腿你能受得了？」

「很近啊，一步就跳過來了。」白嘉奚很無所謂地笑笑，「這家酒店特別適合跑酷。我上一次來，就想試試了。上次我住在你樓上吧？那會兒你總是欺負我，我就在想，我晚上掛個繩子爬到你房間，嚇你一大跳。」

白嘉奚還在回憶那時候的事情，舒瀚突然湊過來在他嘴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只是很單純的觸碰。

舒瀚後退了好幾步，有些懊悔，率先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