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給厲殊御「特訓」了五天，成果還算不錯，基本是達到杭澈的目標了。

「好了，特訓結束，十天後你就按照這幾天的樣子出席會議，不會有人懷疑你的。」杭澈說，「要是到時候有什麼意外，你看我眼神行事。」

厲殊御點頭，看著杭澈一身正裝，問道:「你要出去？」

杭澈「嗯」了一聲，拿著公文包的手抬起看了一眼時間，「之前讓林特助約了白氏的總裁，那邊答應今天見個面……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出門了，你就待在家裡，不要隨意外出。」

厲殊御說:「是那天林特助說撤資的集團？」

杭澈:「嗯。」

「你們在哪裡見面？」

「……」杭澈看了他一眼，「盛星。」

厲殊御微微皺眉:「我也去。」

「不行，」杭澈拒絕:「你現在的狀態是『在國外出差』，不方便和我一起去見白鏡，而且……」而且白鏡還喜歡你。

「而且什麼？」

「……沒什麼，總之你就待在家裡，有事就打電話，我很快就會回來。」杭澈說完就大步出了門。

被留在家裡的厲殊御就看著杭澈離開的背影，然後是被反手關上的門。

厲殊御:「……」

盯著門思考三秒，厲殊御轉身上了樓，火速換了套簡單的便裝，拿著鴨舌帽，口罩和墨鏡下樓了。

手機什麼的都帶上，口罩眼鏡戴好，鴨舌帽隨手往頭上一戴，最後在脖子間圍了兩圈圍巾，確認把腳步遮得嚴嚴實實後，厲殊御也出門了。

不讓他跟著，拿他就偷偷的去。

總覺得這次能知道些什麼。

一出別墅小區，厲殊御隨手攔了輛黃色的計程車。

計程車停下，厲殊御走過去，微微俯身，敲了敲車窗，等車窗降下，就問:「師傅，知道『盛星』在哪兒麼？」

師傅:「知道！盛星咖啡廳麼！我昨兒就接了個客戶去哪兒的，上車吧！」

厲殊御點頭，開了車門上車。

一坐上車，車門一關，就有種被關在狹小空間的感覺，還會令人想起車禍時的不愉快的回憶，厲殊御皺了皺眉，覺得頭部似乎隱隱作痛，抿唇，壓下心底那股不舒服，抬手開了窗吹吹風才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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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杭澈在「盛星」門口停了車。

走進「盛星」，杭澈到前台輕聲交代了什麼，然後就在侍者的牽引下走到一個安靜無人的角落的位置。

「先給我一杯開水，謝謝。」杭澈坐下，把公文包放在旁邊，對引路的侍者道謝。

侍者撤下放在桌上為預約客人占的牌子，聞言說:「好的，請稍等。」

很快水被送上來了，杭澈一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邊安靜的等待白鏡的到來。

五分鐘後，「盛星」進來了一位打扮獨特的客人——一身有品味的衣著打扮，穿著厚重冬衣也挺拔得像模特一樣的身材，卻神神秘秘的全副武裝，帽子口罩墨鏡圍巾，把臉嚴嚴實實的遮住了，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躲狗仔的明星。

此人正是偷偷跟著杭澈出門的厲殊御。

進店後，厲殊御摘下墨鏡，巡視一圈，最後鎖定了杭澈的位置，便重新把墨鏡帶上，就要往他那邊走。

有侍者上前攔住他，「請問客人有預約嗎？」

厲殊御:「沒有。」

「請問一共是幾個人？」

「一個。」

「那客人請跟我來——」

「不能自己找位子坐麼？」厲殊御打斷他。

侍者一愣，「可以的。」

厲殊御點頭，「那不用你帶，我自己找位子坐就行。」

侍者:「好的，請隨意挑選桌上無牌的位子坐，有什麼需要抬手示意即可。」

厲殊御:「嗯。」

厲殊御朝杭澈那邊的角落走近，找了個離杭澈一桌遠，在杭澈背後的位子坐下了。

杭澈看了看時間，見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侍者點單。

侍者快步走過來，「請問您需要什麼？」

「兩杯熱咖啡，半糖。」杭澈說。

「好的，請稍等。」

而在杭澈身後默默觀察的厲殊御見杭澈點單了，也舉手召來侍者。

「來杯熱咖啡。」

「加糖嗎？」侍者問。

「不加。」

「好的。」

幾分鐘後，杭澈的咖啡和厲殊御的咖啡分別上了，而同時，「盛星」又進來了一位客人。

來人身著深藍色西裝，外套一件加絨風衣，戴著一對黑色手套，渾身氣質冷冽如霜，身材修長有型，五官俊逸稜角分明，瞬間吸引了店內大部分人的目光。

那人直直走向前台，簡單說了什麼，便有侍者引著他去某個地方了。

離約定的十點半差一分鐘，杭澈便見到了他約的對象。

杭澈站起身，伸出右手:「許久未見，白總還是這般守時。」

白鏡和他握了握手，不到兩秒就鬆開，在杭澈面前坐下。

杭澈微笑:「白總一路辛苦了，這是剛上的咖啡，按照你的口味點的，請用。」

白鏡抬眸看了他一眼，杭澈笑得禮貌真誠，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朝他微舉:「請。」

白鏡這才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垂眸微微抿了一口。

見白鏡給了這個面子，杭澈暗鬆了口氣，知道後面的話就好說了。

「白總日理萬機，在下也不好浪費白總太多時間，就有話直說了。」杭澈放下咖啡，目光直直盯著白鏡:「我想知道，當初談妥的度假山莊和瀚宇房地產計劃這兩個項目，白氏為何突然提出撤資？合同都簽好了卻突然要違約，是白氏對厲氏有什麼地方不滿意還是什麼原因？」

白鏡抬眸回視杭澈，平靜淡然的開口，「這是董事會的決定。」找他沒用。

杭澈:「請白總不要左顧而言他，我問的是白氏為何撤資。退一步說，白氏撤資便罷了，我們不阻攔，可白氏無故撤資，有損我厲氏的名譽，白總總要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吧？」

白鏡沉默一瞬:「外界傳言，厲氏董事長不久前車禍身亡，厲氏恐有內亂，董事會認為，現在並不合適與厲氏繼續合作。」

聞言杭澈心頭一跳，差點綳不住，他臉色一板，目光瞬間變得凌厲深沉，帶著森冷怒意，氣勢全開，把厲殊御的模樣學了十成十。

「胡說八道！是誰在散播這種謠言？！我們董事長前些日子才到國外出差，不過一段時間回不來，竟有這等中傷污衊的謠言？！」

白鏡並不回答，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看向杭澈:「無風不起浪，杭總，究竟是謠言還是誇大的事實，你自己清楚。」

杭澈皺眉:「白總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便是什麼意思，我還有會議，就此告辭。」白鏡說完便站了起來，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撤資的事白氏已經決定好了，不必再約我了，違約金過幾日會送到厲氏。」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杭澈看著白鏡離去的背影，回想剛剛白鏡說過的話，頓時陷入沉思。

是誰傳播的厲殊御車禍身亡的謠言？

是製造車禍的幕後主使者？還是其他敵對公司？

或者這又是白鏡威脅他離開厲氏，離開厲殊御的手段？

如果白鏡所言為真，白氏撤資的原因是深信此謠言，那麼是什麼讓白氏確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