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歡還是同項思淼一起出了乾坤殿，站在街頭看著熱鬧的景象到是稍微打起了點精神。

「去哪？」他歪頭問項思淼。

「隨便轉轉啊。」項思淼回答的毫無誠意，明明是他非要出來。宋歡還以為他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呢。

於是兩人便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在眾多的攤位上走走停停，看看這個摸摸那個也確是別有一番風味。項思淼站在宋歡邊上看著他神情頗為認真的把玩著一塊玉石，心上癢癢的想在那忽閃的睫毛上揪上一把，到底還是沒動手。只輕笑了聲，「真好。」

「恩？」宋樂抬頭看他，琥珀色的眼瞳在燈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你說什麼？」

「我說，那邊有放花燈的，去嗎？」

「恩。」宋樂點點頭，放下那塊雜質頗多的玉轉身率先朝橋邊走去。

項思淼跟在身後，買下了那塊玉，快走兩步追上。

「寫的什麼？」項思淼探過頭來，宋樂側了側身面前的紙上上寫著。『願父母二人，平安長壽。』

「嘖，真沒新意。」

宋樂將紙條放進花燈，看他問道，「你的呢？」

項思淼朝河裡努努嘴，「放了。」然後看著宋樂蹲下將花燈放走，又問道，「你不想看看我寫什麼了嗎？」

宋樂站起來看他，這大約就像孩子，問著不說不問自己又想說，於是他搖頭說，「不想。」轉身便要走。

「那不行。」項思淼拽住他，將一個紙團塞到他手裡。「看吧。」

宋樂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花燈放著有什麼意思。

打開紙團，宋樂愣住了。紙條上端端正正寫了五個字。大約是字跡未幹便被折了起來，墨跡沾染了暈開。

我想要宋樂。

他叫宋樂，而項思淼想要的是他。

大約只是個玩笑？宋樂抿著唇不確定的抬頭看他。卻再也無法否認，項思淼看著他眼中的感情已經滿到快要溢出來，叫他一時移不開目光。

強迫自己低下頭，宋歡將紙條塞回他手裡，想了一會抬頭認真的與他對視，「我知道，只是個玩笑。」

「不是。」項思淼否認。「我就是這麼想的。很早很早以前就是這麼想的。我想要你，這大約是我最迫切的願望了，不能...答應我嗎？」

宋樂皺著眉，「我從未想過，會與你...與你...」他有些說不下去。

「與我在一起。」項思淼替他補全了話，「你現在可以想了。」

宋樂垂頭沉默，項思淼情緒不明的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好像在這裡停止，橋上來來去去的人誰都沒有注意過這片角落。

「回去吧。我困了。」片刻後宋樂抬頭看他，看不出什麼情緒，卻叫項思淼暗沉了眼眸。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明天，我再告訴你。」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乾坤殿，各自回屋。

第二日，項思淼走到宋樂門前時，難得的被告知宋樂竟然還未起身。這到真是從未有過的，宋歡的生活一向規律，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用膳，什麼時候就寢從沒有亂過。項思淼將手貼在門上，看來昨天晚上的是真的讓他有些苦惱，大概想著如何拒絕他而無法入睡吧。

即便這樣，項思淼還是推門進去了，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的。 其實他早想好了，若是宋樂拒絕了他，便一不做二不休打昏了擄走，往後的日子那麼長總有那麼一天叫宋歡喜歡上他。找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叫他日日夜夜只對著他一人，這麼想想他倒是期待著宋歡能拒絕他。

掀開帳幔正與宋樂的目光對個正著，那滿眼的偏執被瞧了去。項思淼豁然垂下眼簾，便聽宋樂讓他去倒杯水。他將鉤子掛上，順從的去外室到了茶水。

宋樂早知道項思淼約莫是個怎樣的人了，少陽派之事雖說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卻也不至於是空穴來風，再加上項思淼這些年在江湖上的行事，大約也是個恣意妄為卻不失城府的。即便他在自己面前裝得再像一直乖巧的貓咪，也始終是一個難以馴服獵豹。

接過水，宋樂喝了一口，示意他坐在床邊清了清嗓子到，「關於昨天的事，我認真的想了一下。」故意停頓了一下宋樂笑道，「你那麼嚴肅做什麼。」

項思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嚴肅點麼？」

「倒也不至於。」宋了捧著杯子，「我答應你了。」

這結果來的太突然項思淼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待他掛著笑容準備探身去抱宋樂時被制止。

宋樂用一根食指抵在項思淼胸膛上，「即便是這樣，有些事我還是要說清楚的。」

「你說。」項思淼握著他的手，滿眼含情的注視著他。

「首先，我不知道你這情思是如何而來，是真的由來已久還是突然而起。我應了你便不會反悔，你若有一日膩味了便好好同我說，我自認是個明事理的人，好聚好散我還是懂得的。」

「我...」

「聽我說完。」宋樂捏了一把項思淼握著他的手，「其次，你知道的我不只是宋樂，還是雲庄莊主，更是我父母的兒子。傳人的事你去做，我父母是否能同意這件事，你就去展示一下你的誠意吧，如何？」

「這是自然。」項思淼連連應下。「還有嗎？」

「還有。」宋樂點點頭，將杯子塞到他手裡，「我昨夜沒睡好，想再睡會，你先走吧。」

這時候要是走了，他項思淼就不叫項思淼了，隨意將杯子擲到矮幾上，項思淼硬是擠上床將宋樂抱進懷裡。「樂樂，我昨夜也沒睡好呢，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