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簡只看見桌子上的兩個紙袋子，還來不及多看一眼，就已經被舒曲擋住了。

舒曲拿起一個袋子遞給肖簡「換上。」

袋子里是一條乳白色的裙子，配上一條鮮紅色的腰帶，做工精細到無可挑剔，簡單的設計，沒有多餘的點綴但能讓肖簡都眼前一亮。

「為什麼要換這個？」雖然很喜歡，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道理肖簡還是懂的。

「不喜歡？」舒曲眉頭緊縮，早在半個月之前舒曲就打電話找人定製，第一次草率的約會連個結局都沒有，讓人實在惋惜。

肖簡看了一眼舒曲，緩緩的說「喜歡。」

「那去換上吧。」舒曲似笑非笑的看著肖簡，語氣中的寵溺卻絲毫沒有漸少。

「你…」

肖簡剛打算問一句你剛剛生氣了嗎？可惜舒曲已經轉過頭去拿另一個紙袋，肖簡只能回房間換上裙子。

比起酒吧里的衣服，這條裙子要保守得多，但這種保守卻看起來有些悶騷，倒和肖簡的性格有些像。

在肖簡換裙子的時間，舒曲長嘆一聲癱在沙發上，手裡握著一雙高跟鞋，妖艷紅色的鞋身，黑色的鞋底，又高又細的鞋跟，看起來即漂亮又危險。

看著這雙鞋，舒曲忍不住發笑，又興奮也有渴望。

白色的裙子反而襯的肖簡的皮膚比以往更加白皙，消瘦的腰肢彷彿都不能大力擁抱。肖簡低著頭，因為沒有假髮和空蕩盪的胸前所以覺得很是不自在。

相比起來，舒曲似乎很是滿意，起身上下打量著肖簡突然掀起裙子「沒有安全褲欸？」

被莫名其妙掀裙子，況且對方還是一個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看著儀錶堂堂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告訴你沒有安全褲，還誰都會很羞恥的。

還沒等肖簡有所反抗，舒曲已經放下裙子「坐下。」這種口氣就像主人對寵物的命令。

肖簡忍不住吐槽舒曲變態，但還是乖乖坐下了，萬一惹得舒曲不高興，後果就有些無法想像了。

和肖簡比起來，肖簡的腳顯得很是小巧，很難想像一個一米七的男人居然只有三十八碼的腳，舒曲都忍不住嗤的笑出了聲。

彷彿被羞辱了一樣，肖簡氣呼呼的一腳踹向正蹲著身的舒曲的肩膀「有什麼好笑的？」

「沒有，只是沒想到肖簡兒你不僅那兒小，連腳都這麼玲瓏」舒曲邊說邊看了看肖簡胯下。

「你再說！」大概是真的生氣了，畢竟是個男人都不能容忍被這樣諷刺，肖簡提起腳對準舒曲肩膀作勢又要一腳踹過去。

舒曲沒再說話，側著頭直視著前方，很仔細的看著「三角的啊？」

肖簡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舒曲說的什麼「混蛋！」

腳還沒落到舒曲身上就被抓住了，舒曲湊上去朝著腳尖輕吻了一下「乖乖我錯了。」

過了小半天才把鞋子穿好，鞋子大了一根手指頭，鬆鬆的顯的肖簡的腳更小。

原本舒曲還在認真的欣賞著，可是肖簡的肚子似乎很不滿意咕咕了好幾聲。

「吃飯。」舒曲笑了笑。

看著桌上的所謂晚飯，肖簡有些猶豫了。

「這…」肖簡張了張嘴，紅酒配炒飯，舒曲究竟有什麼勇氣叫他上來吃飯？

對於肖簡的反應，舒曲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別誤會，我只是找你上來喝酒的。」說完一杯酒盡數下肚。

喝完，舒曲拿出手機「你看。」

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肖簡疑惑的看著舒曲。

「去年今天，我爸媽出車禍了，這個時候如果我開機，估計全是安慰。」說著，舒曲又喝了一杯，就像是喝水一樣「後來我墮落了，高三下半期我都沒有去過學校，聯考我只做了選擇題。」

……

肖簡嘆了口氣「喝酒沒有什麼好處」

話音未落，舒曲拿著旁邊的杯子遞到肖簡面前，也不說話，那表情讓人實在不忍心拒絕。

長嘆一聲，肖簡接過酒杯正猶豫著要不要喝，舒曲直接碰了碰杯子，喉結動了動一杯紅酒被盡數吞下去，喝完之後在肖簡面前揚了揚，示意一滴不留。

在舒曲的目光下肖簡閉上眼，喝完之後連咳了好幾聲，可是一眨眼的時間，杯子里又被倒下少許紅酒。

頭頂的一盞明燈，白色的燈光毫無保留的撒在兩個人身上，黑暗中的光明。

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等肖簡拒絕的時候頭已經暈乎乎的了，周圍一片黑暗也只有餐桌上點著一盞孤燈，襯的舒曲的身影有些似夢似幻。

「舒曲，舒曲，你…一開始是不是生氣了？」目光有些獃滯，連說話都有些痴痴的感覺，肖簡趴在桌子上一隻手捏著酒杯，模樣有些可憐。

舒曲伸手摸了摸肖簡的頭髮，還來不及說沒有。

「你去年才沒有父母，可是…可是我從小就『沒有』啊！他們都不，都不愛我」肖簡語氣中帶著哭腔「沒有人愛我。」

「我愛你啊，因為你是我的意外驚喜」舒曲眼裡沒有一點點醉意，表情清醒。

「咦～怎麼關燈了？」肖簡閉著眼睛，自言自語的說著。

「乖乖，是你自己閉上眼睛了」舒曲站起來，繞過桌子把肖簡打橫抱起來。

「我不想睜開眼」肖簡抓著舒曲的衣服，哭腔比剛才更明顯「我怕看見媽媽死了，我不喜歡家裡那個女人，可是爸爸卻打我…很疼……」

肖簡自言自語的說著，到後來眼角已經濕潤。

雖然當初調查肖簡的時候就知道，他們家裡哪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但肖簡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不堅強，即使是哭也會小心翼翼不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