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本來沒想著把陸勤給怎麼樣，就是吃了個犯規挺憋火，現在林復一這麼一摻和，無疑給他這火上又倒了桶油。

手被林復一打開，六號甩了甩手，一轉頭又扯住了林復一的衣領，這次可是下了死力，把人的頭都往下帶了幾分。六號啐了口唾沫，罵道：「你小子頭髮長出來了就忘了老子是誰了？！上次老子揍你揍得疼不疼啊？啊？！」罵完還抬手拍了拍林復一的臉。

林復一本來就帶著火，這一下可不得了，抬手就給了六號一拳頭。六號腳下不穩踉蹌了一下，手還扯著林復一的衣領沒松，林復一趁機就勾了他的脖子，倆人齊齊摔到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白可居本來是想讓他們自己解決，但眼下這都打起來了他也不好再袖手旁觀，厲聲喝道：「這球你們是打還是不打了？一點規矩沒有趕緊給我鬆開！」

倆像纏一起的泥鰍一樣滾作一團的人這才鬆了手，灰頭土臉站了起來，身上多少都在地上蹭破了皮。

夏書買完牛肉幹回來的時候上半場正好結束，他們班落後五分。夏書把牛肉幹扔給劉煥宸，自己擰了瓶水遞給林復一，然後指了下他胳膊肘上的傷，「怎麼弄的？摔了？」

林復一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抹了把臉就坐到籃球架下去了。

夏書覺得奇怪，便扭頭問劉煥宸發生了什麼。劉煥宸也沒遮沒攔的，聽夏書問，就添油加醋拿嘴就說：「還不是那六號，剛剛故意撞人差點沒把人陸勤撞翻，還要打人。老林看不過去了過去說理，結果那小子自稱老林的老子，還扇了他一巴掌，後面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陸勤聽到一半就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別瞎說。」

劉煥宸不樂意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不信你去問白老師啊！」

白可居可不想摻和進來，早早就走開了，夏書也沒想著去問他，只是彎下腰沖劉煥宸一眯眼睛，「你沒看錯？那六號當真扇了林復一巴掌？」

「千真萬確。」

夏書點了點頭，沒來由勾出抹冷笑，看的劉煥宸一哆嗦。

「哎夏書你可別這麼笑，跟要殺人似的。」

站在一邊的陸勤也感出了夏書周邊的寒氣，忙勸道：「你別聽二胖瞎說，六號沒扇林哥巴掌，就是拍了下他臉。」

「拍臉？」夏書眉頭一挑，「這麼說真是他先動林復一了？」說罷眼睛一轉，投向自個兒坐在籃球架下曬太陽的林復一身上。夏書閉了下眼睛，轉而對陸勤說道：「你下半場休息，我打你位置。」

「能行嗎？」陸勤不大放心，「你可別惹事……」

「放心，我籃球打得不好，犯不了多大事。」但盯死一個人完全足夠。夏書沖陸勤笑笑，一轉臉看到正坐在樹蔭下休息的六號，眉眼一沉，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下半場陸勤和關止都被換了下去，林復一和秦恆打配合，兩人個頭相仿，配合還算默契。夏書不管其他，一味盯著六號，跟塊牛皮糖一樣黏著他，饒是六號再怎麼瞪，再怎麼罵，仍是寸步不離。

「媽的你小子……」這話還沒罵完，那邊裁判吹了哨。

六號，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