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正義之劍

回到房間，菲爾茫然的看看面具，再看看自己行李中的那把劍，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流淌，卻又無法捕捉。菲爾脫掉了自己的服務生制服，找了件長款的風衣穿上，再將面具和寶劍戴好，自己就像穿越時空而來的幽靈。不知道為何撫摸著劍柄的花紋，卻又有種熟悉的感覺在指尖流動。

「你不是真的要這樣出去吧？」冷打量著面前陌生的人，有些莫名的心驚，隔著這樣的面具，他無法看清他的靈魂。

「這樣也挺好的嗎？」菲爾呵呵笑道，「至少不會有人懷疑我們的身份。」

聽到笑容，讓冷有幾分安慰。

「全體乘客請注意，和海盜談判已經結束，海盜堅決要求接管輪船，要求我們不要反抗以降低損失，但是船長拒絕了這樣的要求。我們將要啟動防禦系統，進行自衛。為了確保安全請給位乘客呆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不要到處亂跑。」輪船的公共頻道播放著這樣的消息。

菲爾和冷顧不得思考那麼多，拿起各自的武器沖了出去。最頂層花園的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甲板上卻是正酣之時，機器人保安正在全力戰鬥著。菲爾和冷決定保護駕駛室，船長和駕駛員都在駕駛室內。要想接管輪船也必須控制這裡。就在通往駕駛室的走廊之上，他們已經看到了幾個失去戰鬥的海盜，看他們的樣子都是被寶劍所傷。看來修也和他們一樣的想法。在下一個十字交叉口，四個帶著面具的人撞到了一起，除了修，還有另一個在停機倉和他們交過手的人，那人手中一條細長的軟劍，看起來有幾分像鞭子。

「呵呵，總算湊齊了，還以為你們兩個不來了呢。」被面具遮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確定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挑釁意味。

「本身就是恐怖分子，有什麼可得意的。」菲爾斥道。

「是啊，這才是我們得意的本錢，因為我們是貨真價實的恐怖分子。呵呵！要不要也加入？」

「你可別搞錯了，我們只是暫時目標一致而已。」菲爾道，但是對方的話也讓他警醒，他們是貨真價實的，他們卻在保護船上的人。而索爾曼了為了截下這艘船船竟然不惜冒用伊斯美爾恐怖分子的名義，置整船人的生命與不顧。菲爾將最後一點敵意也拋諸了腦後。

「好吧，我們兩兩組合怎麼樣？」用軟劍的人指了指冷。冷沒有反對， 菲爾也點頭同意。這正合他的意，放任兩個人不管他們真的還不放心，誰知道這兩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們沒有護著蘭尼逃走，反而留了下來，這樣的行徑本身就讓人猜疑。於是他們分成兩組人繼續尋找入侵的海盜。

「我來掩護你。」在下一條走廊中，他們發現了海盜的身影時，修這樣說。

「那真是謝謝了。」菲爾靠著對於船內情勢的記憶，繞到了海盜的身後，而修從前面吸引了他的大部分注意，憑藉敏捷的身形在走廊內快速的前進，躲開了對方的子彈，就在他揮劍斬下的一瞬間，而菲爾卻先一步從身後用劍背打在了他的後頸上，將海盜打暈了。

修只是凝視了菲爾兩秒鐘，卻什麼也沒說。原本菲爾以為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善良的。就在這時兩個人忽然感覺船身劇烈的震動？卻又不像中了敵人的襲擊，震動一直在持續著，船身也並沒有下降或者傾斜的趨勢。

「跟我來。」修說著，帶著菲爾從船艙跳出了甲板。眼前的情勢讓他們大吃一驚，船的兩側由金屬做成的牆壁正在升起來，而且越升越高，將甲板之上的高層建築也包裹其中。說牆壁的話實在是忽略了它的美感， 牆壁完全展開之後，呈現出了羽毛的構造，就像是一張巨大的仙鶴翅膀，充當了保護用的盾牌。菲爾甚至懷疑這艘船是不是還有著飛翔的功能，說不定可以像白鶴一樣在天空中翱翔。而與此同時幾架有著亞美里亞標誌的戰鬥機已經升空，而那些蜜蜂樣子的發出嗡嗡聲的設計，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哦，天哪！」菲爾發出的感嘆之聲的同時，修冷笑道，「那個男人的惡趣味真是這輩子都不會變。」

與此同時輪船的公用頻道再次發出了通告。「亞美尼亞號已經進入了戰鬥模式，請進入船內的海盜立刻停止行動，交出武器投降，否則位於船內各處的防禦型武器將會鎖定目標進行射擊。」

修看自己已經沒有什麼作用，用紙巾擦拭著寶劍上的血漬，將劍收入鞘中。

「你要去哪裡？」菲爾問道。

「去房間里，看一看戰鬥的實況，你要不要也一起來？」修邀請著。

菲爾雖然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到了之後才發現，冷和另一個人已經早到了。在房間里那個人也沒有摘下自己的面具。房間內的大熒幕似乎已經被連接到了監控室的畫面上。戰機拍攝的畫面經過重新組合變成了他們面前的整體呈現。從外觀上看這完全是一隻浮在在蔚藍的海水之上的仙鶴，翅膀外層精光閃閃的鏡面設計阻礙了海盜船的雷射切割武器，讓他們無法打破這層堅實的屏障。兩邊都在用大功率炮火飛彈互相攻擊，船身不時傳來陣陣顫動。

修將畫面切換到了空中，戰鬥機們的戰鬥別有一番熱鬧，雖然「小蜜蜂」們屬於無人駕駛機，體型非常小，戰鬥力比較弱，但是由於數量眾多，海盜們一時半刻也占不到優勢。

菲爾這時想起來，這種小蜜蜂他在船上見過。這裡有一個遊戲廳，專門為乘客提供逼真的戰鬥遊戲，系統軟體可以和暴力天堂的想媲美，玩家可以坐在裡面進行一系列的操作，體驗真實的戰鬥情景，有很多人樂此不疲。想不到這些戰機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修繼續將畫面放大，再右上角出現了三架飛機正從遠方飛回的畫面，從小小的一點漸漸變大，但是讓人奇怪的是有兩架飛機是海盜機，另一架卻是蘭尼逃走時乘坐的客機，另外兩架帶有戰鬥功能的飛行器已經不見了。冷緊張的瞪大了眼睛，蘭尼的飛行器並非自主飛回的，而是被捕獲了。冷握緊了雙手，猛然轉身向著門口跑去。

「你去幹什麼？」菲爾問道。

「去要一架戰鬥機，我要救他。」冷堅決的說。

菲爾望瞭望沒什麼反應的修，追上了冷的腳步，「我和你一起去。」

「你沒有必要冒險。」

「誰讓我們是搭檔呢。」

兩個人尚未走出房間，熒幕卻被火光覆蓋了。蘭尼的飛機似乎啟動了爆炸裝置，瞬間化作了火焰，飛機殘片紛紛從空中墜落。捕獲他的兩架飛機也受到了牽連，冒著黑煙消失在畫面中。

「不……」冷撲倒在熒幕之前，在這樣的爆炸中那個男孩生還的可能性是零，他一定在烈焰中化作了晶瑩的碎片。想過死亡的結局，卻想不到他竟會在自己的面前死得這樣慘烈。為了守住自己的夢想，他終於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冷泣不成聲，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同樣是騎士的身份，即便已經成為了眾所愛戴的對象，終究也掙脫不了身份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