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華打發小書童去外邊看著，蕭奕言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看著他雲里霧裡神情恍惚的樣子，等著他再敢說聽不懂，就一拳下去帶他去見天仙。

「嘶……這世道可比小話本精彩多了！」楊子華忽然興奮，握住蕭奕言的手，兩眼發光：「那把神木劍能劈山開海嗎？我們拿到它是不是就能斬妖除魔了？我就說那是把好貨！」

「喂！」陸綿見那緊握的雙手，頓時不樂意了，撲到蕭奕言身上，拍開他的鹹豬手，把蕭奕言的手按在胸前緊緊護著：「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蕭奕言：「……」

楊子華也不惱，抱臂挑釁地揚起嘴角：「我把蕭兄睡了的時候，你個小不點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我才不玩泥巴！」陸綿微噘著嘴委屈地望向蕭奕言，喉嚨里發出悶悶的嗚嗚聲。

蕭奕言受不住他這樣撒嬌，嘆息解釋：「什麼睡了，明明是你半夜被趕出家門，我礙於情面才收留你一晚。」

「不要說出來嘛，逗這小不點還挺好玩。」楊子華笑嘻嘻地看著兩人，眼裡充滿揶揄之意。

蕭奕言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有點後悔：「我還是找別人幫忙吧。」

「誒！「楊子華著急地攔住他，生怕沒事搞了，「現在就走唄，我爹現在應該在練兵呢，那管不住我。進皇宮而已小意思，你們換身衣服，裝作我的隨從跟我一起進宮，現在就走，快快快！」他邊說著邊叫門外守著的小書童去拿兩套衣服，急急忙忙地又叫人來去通知那位跟他玩的來的不知道是第幾位的皇子。

衣服拿來了，蕭奕言帶陸綿去屏風後換上，楊子華三次探頭進來，三次被他踹出去。

陸綿抬腳伸進褲管里，結果身形不穩，輕呼了聲，正好倒進蕭奕言身上。

蕭奕言沒多想，幹脆攬著他，伸長手臂替他穿好褲子，不小心碰到的冰涼肌膚似乎有了溫度，這才意識到這隻兔崽子可能是故意摔倒，楊子華的聲音從屏風對面傳來。

「你們在幹嘛，那麼慢。」

蕭奕言縮回手，目光從他柔韌纖細的腰上移開，把上衣拿給他：「我在外邊等你。」

陸綿眼巴巴地看他走掉，眼睛濕漉漉的，模樣可憐極了。

「哼。」

等到看不見蕭奕言了，陸綿才不甘心地穿上衣服，剛剛惹人憐惜的樣子蕩然無存。

過了會兒，三人站在書房門口，楊子華撐著下巴在他們面前轉來轉去，不斷打量著他們，「我橫看豎看都看不出你們像個隨從，終究還是我不配了！蕭兄啊，把你這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收一收行不行？」

他一拍腦門，生無可戀，叉腰對著陸綿教訓道：「還有你這個小不點，能不能別一直盯著蕭兄看啊，把你們倆帶出去，我很丟人啊！」

陸綿朝他吐了下舌頭，只聽不改。

蕭奕言聳聳肩，「好吧，我盡量收斂點。」

「你收哪裡了？」楊子華扭頭看向他，不知道他收斂了個什麼鬼。

……

幹脆破罐子破摔，捅婁子捅到大的楊子華也終於心累了一回，被他們兩個氣的腦袋發昏。進了皇宮，那位不知道第幾位的皇子看見他這副模樣的時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慌慌張張地喊人把他抬進殿里。

蕭奕言和陸綿便趁亂躲開侍衛的視線，確保安全後，才發覺他們對尋木劍這事毫無頭緒，該去哪找呢？一心只想進皇宮了，壓根沒想過這回事。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最終還是蕭奕言人臉皮薄尷尬地別過視線。

「原來我們是來找神木劍的嗎？」陸綿微微張開嘴，恍然大悟。

蕭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