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徐少揚幾乎每日都要作畫，那畫的人當然是宋玉，宋玉的每個神態都畫的惟妙惟肖，他的屋子下人雖然可以進，可是只有畫著宋玉的畫像不許人碰上一分。

其中的緣由不言而喻，阿瞞端著茶水推門而入，見他還在勾勒著畫中之人的神態「前幾天的茶喝完了，今天的是新茶，口感可能會不一樣。」

「我知道了，不過我並不懂茶，也沒關係。」徐少揚放下筆，抬頭對著阿瞞輕輕的笑了笑，被阿瞞養成了習慣，還真有幾分口渴，他端起杯子淺啄了一口。

喝完茶，見阿瞞還站在旁邊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奇怪，平時阿瞞都是送完茶水就出去了，今日是出了什麼要緊事麼。

還未等開口問話，就感覺不對勁，四肢酸軟無力提不起勁來，小腹處似有把火在燒，臉頰也燙得嚇人，精明如徐少揚，更何況他本身就醫術精湛，他一下發覺出問題了，茶杯哐啷一聲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居然給我下藥。」表情甚是難看。

阿瞞被嚇了一跳，臉上有幾分無措「不是的，你從來不肯正眼看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希望你多看看我而已啊，阿瞞下完藥立刻就後悔了，可藥已經下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必現在就算不做什麼對方也不會原諒他的吧。

阿瞞顫抖著手把對方推倒在地，徐少揚想要推開對方，才發現居然使不出力氣來。

「你只知道我給你下了藥，我還給你下了一點軟筋散，沒用的。」阿瞞顫抖著嘴唇這樣說道，徐少揚別過頭去不肯看他，眼底流露出的是濃濃的厭惡之色，阿瞞渾身一震，知道對方恐怕現在是恨他了，卻一遍遍去親徐少揚的唇「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等不知念了多少遍之後覺得夠了方才罷休。

這許許多多的感情早就累積在心底，唯有說出口才能覺得滿足。

阿瞞跨坐在對方身上，跟著去解自己和對方的衣服，等解到自己身上還落下最後一件衣服，才臉色緋紅將手指放入嘴裡舔濕潤了猛的刺入後方。

「痛……」當下痛呼出聲來，臉色也白了幾分，可即使這樣也只是草草的擴張下了事。

他心裡所想的都是徐少揚，對方被他下了藥，估計更加難耐吧。

「對不起。」阿瞞這樣說道，眼底似有薄霧，然後就扶著對方的坐了下去，撕裂感立刻升起，更是痛的要命，卻只等了片刻稍稍適應後搖晃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是痛不可耐，到後來聲音像是變了個調，酥酥軟軟甜膩至極，更是勾魂奪魄，徐少揚被下藥過後本就慾火焚身，先下這種情況又如何能忍得住，也自然忍不住隨著阿瞞的動作而喘息。

片刻之後，屋內一片狼藉，氣氛凝重。

「是我逼迫你的，你想怎麼做我都毫無怨言。」阿瞞低垂著眉眼。

徐少揚的眼裡冷凝至極宛若寒冰，瞧了他良久才道「我從今以後不想在看見你。」

胸口瞬間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也大概是痛的狠了吧，阿瞞竟然笑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低泣道「你只把我當成宋少爺的時候才願意多看我一眼，可我是阿瞞啊，又怎麼能一直心甘情願做別人的替身呢。」

人很容易變的貪心，徐少揚眼裡的眷戀一天天增多，可是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那並不是在看著他，要是對方真的是在注視著他就好了，阿瞞抬眼直直的看著對方，對方卻似乎對他的這種下藥的卑劣手法厭棄至極，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是多餘。

若能兩情相悅，他又何必用這種辦法來引起對方的注意，阿瞞眸光黯淡，轉身走的也極為艱難，對方現在必然對他是恨之入骨，要是他離開對方可以好受點的話……阿瞞再沒有猶豫飛快的跑了出去。

自那日徐少揚說出在也不想見到阿瞞的那句話之後阿瞞還就真的沒有出現過了。

明明是自己親口說出的話，可是回過頭一想好像有幾分後悔？阿瞞生性活潑開朗，是為了他變得不愛說話的，他的貼身事都是阿瞞做的，而與他的關係也是極好的，起初徐少揚面對阿瞞的告白不以為意，後來面對阿瞞對他的這份痴情說不動容也不可能，可當時腦海里想的都是宋玉，阿瞞又給他下藥，便粉碎了這份動容……他生性高傲，厭極了這種趁虛而入的手法，但是……心底就是好像缺少了什麼？

他依舊每日都要畫宋玉的畫像，新伺候徐少揚的下人叫阿花，也在府里呆了一段時間，阿花本質單純，府里每個人都很喜歡他「少爺，你畫的這是宋少爺嗎？」

「嗯。」

阿花笑笑「可是我覺得更像阿瞞多一點，阿瞞也常常這麼笑的。」

「阿瞞？」

「是啊。你看這眉眼雖然是宋少爺，可是我覺得更像阿瞞。」

徐少揚重新審視過去，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不說還不覺得，雖說畫的是宋玉，可看過去好像變了種味道，不得不承認的是的的確確更像阿瞞多一點。

徐少揚取了最近的畫一一看過去，最初的時候畫得最像宋玉的時候，到了後來阿瞞日日陪伴在身旁，竟然不像宋玉了，雖然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宋玉，可是他心底是否更早就有阿瞞的存在了呢？

「阿瞞……他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少爺如果想知道的話還得讓人去打聽。」阿花這樣說道然後去看徐少揚的表情，見對方並未肯定也未否定，看樣子算是默許了，才出去打聽去了。

半日後，阿花帶著消息前來稟報，說未找到。沒人知道阿瞞往哪裡去了。

徐少揚拋出幾個字「繼續找。」

如此這般找了半個月。

「少爺，我打聽到阿瞞在哪裡了。」

徐少揚露出疑惑的神色。

「其實阿瞞一直在府里的廚房做飯。」

難怪會一直找不到，原來一直就在身邊嗎？徐少揚步履矯健的跑到廚房。

「所以說你不能回到他的身邊嗎？」說話的是一個新來的小丫鬟。

「並不是……」年輕面容的男子臉上露出苦澀「我其實很想永遠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現在必定是恨我到了骨髓，與其讓他看到我心情不好，還不如我一人承受。」

「阿瞞……」不自覺喚出口。

聲音略大了些，對方瞳孔猛的散大「少爺。」

「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