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之回了府，他第一次起這麼早，本來身子底子就不行，母親和蘇恨水還有蘇金瑤都很心疼他。

讓他在家多多休息。

沒事別出門，先把身子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小侄女張晥晥，可愛又招人喜歡，和他熟悉了之後也是喜歡粘著他。

動不動就讓蘇念之抱著她。

「舅舅抱抱。」

蘇念之把張晥晥抱了起來。

「舅舅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嗯。」

隨後兩個人出門去。

一路走來。

街邊賣什麼的都有。

酸梅湯。

剛出鍋的包子。

「晥晥要不要吃糖葫蘆。」

「要，可是娘不讓我吃。」

「放心吧，舅舅不會告訴你娘的。」

蘇念之掏了三文錢，買了串糖葫蘆，遞給張晥晥，結果之後咬的開心，不時有還有糖渣掉下來。

蘇念之只好邊收拾糖渣，邊拿帕子給幫她擦嘴。

「說好了，等會去，誰也不告訴你娘。」

「嗯，我不會告訴的。」

「這不是蘇小公子嗎？好可愛的娃娃，我來抱抱。」忽聞一聲男聲。

那人伸手就要抱張晥晥。

脂粉氣和酒氣瞬間就湧入蘇念之的鼻子里。

蘇念之立刻轉身把晥晥把旁邊一轉。

往後退了退。

眉頭微皺。

「滾。」

那人也驚了，也沒想到蘇念之絲毫不客氣，開口就讓他滾。

他還以為對方沒有認出他來。

於是道「蘇小公子……我是風華雪月樓……你不記得了？咱們上次還是見過……」

蘇念之其實第一眼認出來了。

滿身脂粉氣和酒氣甚至還有另外一種味道，就這副模樣也想抱張晥晥。

他覺得臟。

蘇念之對他生不出半分好感來。

「說的就是你，滾。」

對方臉色變了變，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差點綳不住，蘇念之卻看也不看他。

「晥晥，我們回家。」

蘇念之走後。

他一個人呆在原地，掌心都似乎要掐出血來，他死盯那個背影。語氣喃喃「祁連死了你還是看都不看我一眼，難道我真比不那個祁憐嗎？」

他忽而笑了起來，諾大的街上，人來人往，他一個站在那兒顯的既悲涼又可笑「我偏要你看我，無論用什麼手段。」

「哎，你怎麼不進來了，在陪我喝一杯。」滿身酒氣的客人從風花雪月樓里出來。

他立刻就換上了一副笑臉。

「我這就陪你。」

到了蘇府門口，張晥晥的糖葫蘆還差最後一口沒吃完，蘇念之放她下來。

「舅舅，我吃不下了。」張晥晥脆生生的叫道。

沒辦法，蘇念之只好幫她把最後一個糖葫蘆吃了。

「對了，晥晥，我們出來的事你可不要和任何人說。」

張晥晥點頭「放心吧，舅舅。」

兩人進了院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晥晥也跑過來要和他一起吃飯。

小侄女一留下，當媽的也操心，蘇恨水也就要留下照顧孩子。

蘇恨水不放心的看著張晥晥「晥晥，你怎麼吃的那麼少。」

早上的糖葫蘆雖然只有一根，但是架不住個大又圓，幾個下來吃的半飽，張晥晥嘴裡到現在還瀰漫著股酸味，明顯對桌子上的這桌飯菜沒有什麼食慾。

連她最喜歡的醬鴨腿也沒吃。

張晥晥不知道怎麼說，只能睜著大眼睛看著蘇念之。

蘇念之瞧了笑了笑，心裡多少都發虛，他幹脆主動承認「是我不好。今天早上出去買了串糖葫蘆給晥晥吃了。」

「原來是這樣。」蘇恨水也就沒在管張晥晥。

然後又問蘇念之「大夫吩咐喝的藥都喝了嗎？」

「嗯，都喝了，不過好苦。」想起那個問道，黑乎乎的藥，還有股難聞的氣味，蘇念之每次喝藥都需要混著蜜餞下去。

「藥哪有不苦的。」蘇恨水忍不住笑了。

「大夫說你要好好調理，只能慢慢調，」蘇恨水用一種很慎重的語氣和他說「念之你明白嗎？家裡的什麼事都不用你管。」

油盡燈枯起死回生是怎麼一回事，意思是蘇念之人雖然好好的站在這裡，底子卻是薄的嚇人。

也許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能使他躺在床上。

他點點頭「我明白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