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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貓】時光交錯處的愛戀

    白玉堂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展昭一直表現得很沉穩,沒人能看出他的痛苦。 幾度夢回,展昭都會看見一個和白玉堂很像的人,只是那人剪了幹練的短髮,但依舊那麼張揚華美,嗜白如命。 ——我想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老天可憐我們,讓我們在時光交錯處再遇。 ——不,恰恰相反,也許老天是想看一場好戲呢? 時光交錯的隧道,破碎的時空幻影,一段愛戀相隔千年,誰知道彼此將何去何從? 一個包子的存在,打通了這段虛空,當真正牽手,這段愛戀能否不再是夢?

    小說: 【鼠貓】時光交錯處的愛戀 作者:昭然影随 字數:2231 更新時間:2019-09-21 10:34:31

    【我用思念畫地為牢,祈求上蒼給一次機會,哪怕是隔著縹緲的時空,或在夢境的邊緣,只為能再見你幹凈的容顏。不求來世,因為來世太過虛無,不求今生,因為今生早已錯過。可是我只想再看看你的臉,就是一眼也好。】

    又是三年,包拯乞骸骨,帝雖幾欲挽留,然終是默默准奏,展昭也隨之離開,開封府一眾也是散的散,走的走,再不是原先模樣。

    趙禎坐在冰冷的龍椅上,望著空蕩盪的大殿彷彿又看到了那黑臉的忠貞之臣,以及他身後那沉靜的朱紅。

    紅——本是張揚妖嬈之色,然在那個如溫玉的男子身上卻只剩下了沉穩,不苟。

    ——吾皇萬歲。

    「愛卿平身。」趙禎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蕩盪的大殿之中回蕩,驀然驚醒,眼前哪有什麼人,不過自己一人唱著獨角戲,撐著這一場已沒有配角的戲罷了。

    繁花三千,盛時妖嬈奪目,待花瓣落盡,地上滿目殘紅,只剩得凄涼寒徹骨。

    呵呵呵呵——

    趙禎聽到自己無助的哀笑在大殿中回蕩,空曠死寂,說不出的哀痛。

    留不住的始終留不住,不論用盡什麼法子,那看似聽話的人實則斂了多少鋒芒才讓他生出已掌控的錯覺?

    那人看似溫潤,實則內心剛強,就像是水環繞著的冰塊。

    趙禎突然站起一把掃掉桌上奏摺筆墨,只聽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他才一屁股跌坐下,仰頭無聲的張大嘴,似滯息般,艱難的喘了口氣。

    陳林聽得動靜不對,進來時卻見官家跌坐在地上,臉頰兩側閃過兩行晶瑩。陳林暗自嘆氣,不敢驚動官家,小心掩門。

    官家的性子其實很溫厚,只是小時失去太多,所以見到想要的就忍不住索取更多,哪怕是變相打壓囚禁,都只為留下他想要留下的人而已,只可惜他這行事法子卻是用錯了對象。

    陳林立在殿外,搖頭。官家心裡有苦,他明白,然而他一個下人又怎能給予帝王安慰?所以只得讓官家一人獨自發泄,有些事情得一個人想,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趙禎頹然,他記得三年前展昭從陷空島回來後,白了幾縷的鬢髮。明明該是風華正茂的得意之人,愣是生生被這幾縷白髮襯得老去了十歲。

    趙禎從懷裡摸出一隻小巧的袖箭,怔怔地看著,驀的伸手砸出去,只聽砰的一聲,趙禎似番然醒悟,手腳並用,顧不得狼狽,急急爬過去撿起被他一時糊塗丟出去的袖箭,仔細的用袖子擦去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只見一道劃痕,眼驀然一痛,這可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啊,自己方才發什麼瘋 。

    這枚袖箭其實是當年展昭耀武樓獻藝時,射出去的一枚袖箭,趁散場後趙禎命人找來這枚袖箭並珍藏了起來。

    小心的摩挲著袖箭上的劃痕,生怕再有閃失,趙禎又把袖箭小心放在窩心的位置,在那裡他才能離展昭更近。

    「展昭,你走,朕不攔,只希望你後半生能好好的。你希望朕做個仁君,朕答應你。」

    最後一滴淚滑落,趙禎再抬眼時,眼裡沒有淚光,也沒有喜怒哀樂,只有一汪死寂的黑。

    展昭離開廟堂後沒有選擇回江湖,因為那個唯一能陪他縱劍江湖的男子已經不在了,而且他也失去了那些所謂的雄心壯志,人心已老,不論做什麼也再難有當年的半分熱情了。

    展昭同樣沒有選擇回常州老家,那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就連最忠實的忠叔也在兩年前去了。

    鄉音已改,愁鬢華發生,離時正是年少氣盛,歸時卻是氣短英雄。還有幾人識得自己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自己又能記得幾個已長大的鄰家後生?回去——不過是多增加了抹莫名的愁思罷了。

    展昭就此開始了遊歷三山名川,他記得那人在他離職前也曾問過他可喜歡遊歷,嘗遍大江南北,玩遍大宋山河。

    那時他方抓完賊人做好述職,人有些疲憊,聽了那人有些無聊的話題,心道那人又是沒事找事了,於是不耐地白了個眼,沒好氣道:「展某很忙,可沒那閑心,再說展某家底少的可憐,可不像金華白家二少爺,陷空島的五員外這般有錢可去嘗遍天下。只要能不餓死,展某可就謝天謝地了。」

    那人聽了也是不惱,笑眯眯的,一下子從一邊跳到另一邊,故作輕佻道:「喲,你這貓既然恁窮啊?那白爺吃些虧就是了,到時帶你這貓出去錢財什麼的你就甭擔心了。」

    「若是白兄相邀展某自不會拒絕。」展昭狡黠一笑,眼斜視了一下身後板凳上傻樂的白玉堂,猛得旋身,抬腿,一揣板凳腿,白玉堂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開封府果然是清水衙門,這凳子都朽成這般了還給人坐。」白玉堂略帶自嘲的話一下逗樂展昭,讓他身上連日來的疲累倒也去了不少。

    走得有些累了,路旁恰好有一棵老槐樹,這老槐樹也不知有多少個年頭了,約有三個人合抱那麼粗。展昭走過去,站在蔭涼下,抬手,手心滑過樹皮,那其上的斑駁凹凸竟磨得已長了繭子多年的手心生疼。

    展昭閉眼,良久,才收回手掌,轉身,就勢坐在老槐樹下,金色的日光透過葉的縫隙撒下,斑駁了一地,偶爾細碎的陽光落到眼裡,竟也刺目得讓人想要落淚。

    記憶突然斷層,展昭只覺愈加疲累,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裡的,而那個可以給自己解乏的人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

    「玉堂——」伸手接住那落下的日光,展昭輕喃,低沉的嗓音溫潤繾綣,不知醉了多少時光流年,也不知曾溫柔了某個人短暫的一生的時光。

    打胸前摸出一隻栩栩如生的白玉老鼠,看著掌心中靈動的玉鼠,展昭無聲地展顏。

    玉堂,三年了,三年的思念已成相思牢,展昭掙不開,逃不脫,也不想掙開,更不想逃脫,其實這樣也好,有你贈的玉鼠相伴,共賞平湖歲月里最溫暖的風景,展昭已經很高興,只是——只是展昭想再見你一面,哪怕,只是夢裡的一眼也好。

    都說生命短暫,那是因為有人相伴身側,所以嫌老天給的時間不夠,不夠看夠對方的容顏,哪怕雞皮鶴髮,也是看不夠。可是展昭只覺時間太長,因為你已不在,展昭怕時間太長,怕長得已記不起你的模樣。

    小心收好玉鼠,展昭抬手覆在眼簾上,將自己與外界隔開,只願給夢裡留一方安靜,只願那人肯來光顧,一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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