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的風抓不住，帶來了陣陣霧氣，似仙氣繚繞，遮住了眼前的一切，看不清未來的路。忽然，風沙眯眼，再睜眼時，霧已似血，耳邊響起的聲音充滿誘惑，那是欺騙的開始。】

"展昭——展昭——展昭——"

誰！展昭迷糊間聽見一道縹緲的聲音在周圍響起，似乎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耳畔。

"展昭——展昭——展昭——"

是誰在叫我，究竟是誰？展昭左右扭頭，努力想要睜開雙眼，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似的。

"展昭——展昭——展昭——"

那道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由遠及近，幾乎是直接在展昭的耳邊嘶吼了。

你到底是誰！展昭只能聽得見外界的聲音，卻完全不能回應，那種被束縛的感覺幾乎讓他發狂。

"啊——"展昭猛然睜開眼，卻只見一片紅霧在眼前繚繞盤旋，妖異鬼魅。

"展昭——展昭——展昭——"那聲音由急促變得歡快，紅霧繞著展昭不斷地旋轉，旋轉，隨著聲音里的愉悅越轉越快。

"你是什麼東西！"展昭被紅霧繞得頭暈眼花，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放眼望去，除了紅霧外，什麼也看不到。

"我是風，我是雨，我是霧，我是你能看到的任何一樣東西。"紅霧停止了盤旋，定定地飄在展昭的面前，正正好好遮住他的視線。

"你把我拉進這裡做什麼？"展昭自然是不完全相信他的話，這紅霧實在詭異。

"我沒有拉你進來，是你招來了我。"紅霧的聲音空洞沒有質感，聽著令人脊背生寒。

"我招來了你？"展昭疑惑，他仔細回想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並無不妥，"我何時因何緣由招來了你？"

"我聽到了它在召喚我，是它，是它在召喚我！"紅霧說到這裡似乎很開心，上下跳躍著，還不待展昭明白是怎麼回事，那紅霧瞅准他的肚子倏得鑽了進去。

展昭只覺腹中一陣絞痛，明明只是幾分鐘卻像是過了幾十年一般。

"澤琰，澤琰，澤琰。"展昭不自覺地囈語著，疼痛只給他混亂的神智里留下了一個名字。

"貓兒，貓兒，我在。"自展昭昏睡過去後，白澤琰就一直陪在身邊，一點也不敢合眼，親自為展昭擦洗，他剛剛端水進來，就看見展昭捂著肚子，一臉痛苦，趕緊扔了水盆跑了過去。他抬手小心地擦去展昭額頭上的每一滴汗珠，緊緊抱住展昭，"貓兒，我在，我在。"

"澤琰？"展昭睜開眼，才發現自己靠在一個溫暖的胸膛里，抬頭卻看見一個冒著青色胡茬的下巴，"你……"

"貓兒，你醒了。"白澤琰驚喜，眼裡有不可置信，更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幸好，幸好，你終於醒了。"

"我睡了很久？"展昭擰眉，白澤琰話語里的慶幸他聽得分明。

"五……沒、沒有很久。"出口的話在舌尖上轉了半圈就被白澤琰及時收了回去，"你先躺一會，我去給你再打一盆水來。"

望著白澤琰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展昭眼中結滿了陰霾，白澤琰最不擅長說謊，想來他也是昏迷了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