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死一搏，為的也只是能睜開眼看看你，說好的一輩子，絕不會食言，哪怕用來生換取這一輩子，亦甘之如飴。千萬不要焦急，只要耐心等上一等，就會看到奇蹟。】

展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當血霧出現時，他的五感全部被封閉，只有意識是清醒的。

展昭盯著那團上下跳躍的血霧，陰霾在眼底凝結:「你這是等不及了？」

「本座的神魂已經等不及了，只能用剩餘的力量催長你肚子里的種子。」血霧大概是認定展昭必死無疑了，便毫無保留地倒出所有的東西，「本座本不欲這麼早取你性命，奈何你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再無法溫養本座的神魂，本座只好出此下策。」

若是白澤琰在此聽了這話，一定會噴它一臉，明明做的是取人性命的事，還要裝作「我也不想，都是你的原因」的模樣，實在令人作嘔。

「那我還有多久時日。」展昭問得很平靜，人生由命非由他，自己現在大概也只能聽天由命。

血霧上下跳動良久，好一會兒才反問：「你為何一定要知道自己何時離去，這樣被封了五感，不知病痛，不知外界喧囂，不用看著愛人悲痛的離去，豈不更好？」

展昭低頭沉默，直到血霧以為他已經直到生命極限了，他突然抬頭，炯炯有神地望著血霧，「既然我肚子里的種子是你的容器，而我也成了呢這容器的祭品，那麼我能不能向你提一個要求？」

「嗯？」

「你靠近一點，展某擔心你聽不清。」

白澤琰坐在展昭的床前，「大嫂，他還沒醒。」

「我知道。」閔秀秀冷靜地看著白澤琰，「他的肚子已經大到極限了，再不做手術，肚子可能會脹破。」

「大嫂，我怕。」白澤琰紅著眼睛，拉住展昭還帶著溫熱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摩挲，「大嫂，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吧。」

「我······」閔秀秀欲言又止，白澤琰的害怕她何嘗不清楚呢，當年盧方也是命懸一線，不動手術有可能死，動手術也有可能是死，她當時也怕啊，不過所幸盧方命大，熬了下來。

「澤琰，只有動手術拿出展昭肚子里的孩子，他才有可能平安。」閔秀秀不忍心，「你若不想他走，就該聽大嫂的話。」

「貓兒，我們說好的要一輩子的，你可是九命怪貓，爺會在外面等著你。」白澤琰將展昭的手移到唇邊印下一吻，「大嫂，你開始吧。」

就在白澤琰鬆手的剎那，他的手忽然被攥緊，白澤琰心頭一跳，回頭正看見展昭看著他，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滿是堅毅。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記得等我。」

「好，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何事，我都會等你。」

當看到白澤琰點頭時，展昭笑了，如此他也就心安了。

白澤琰，你只需要耐心等上一等，展昭從來不是個食言的人。

啪——

顏查散手裡的杯子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怎麼這麼不小心，你到那邊坐著，這裡我來收拾。」

「時間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