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璃若淡淡的笑了，有些凄然，「這麼多年我果真是做錯了的，總是跟他斗跟他爭，原以為他是愛你的，到頭來卻也是一場空。」原來那個笨蛋喜歡的是自己啊，為什麼一直沒發現，是他掩飾的太好，還是自己太遲鈍。

「璃若師兄~」璃月心下凄然，她喜歡璃落師兄，可是璃落師兄喜歡的卻一直是他的死對頭璃若師兄。

璃若轉身走，步履蹣跚像老了幾十歲，突然他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滿頭烏髮瞬間染上白霜，昔日絕美的面容也如老樹皮一般斑駁。

「璃月，你說璃落會原諒我嗎？」面對著扶著自己的璃月他低低地問道，聲音已然蒼老喑啞。

「會的，一定會的。」畢竟他那麼愛你。璃月閉上眼眸不讓眼淚流下。

「那麼，璃月聽命，從今天起你就是第十七任極樂門門主，這是信物玉扳指，希望極樂門能在你手上恢復往日清凈。」璃月那渾濁的眼睛瞬間一亮，終是在吩咐完身後事而失去了光彩，於下一刻化作塵煙彌散在天地之間。

一切都結束了，沒有過多的廝殺，只有化不開的哀傷，一個誤會，兩個人一生的遺憾。

「能麻煩姑娘將玉……白兄送回開封府嗎？」既然事情已了，展昭也不想讓開封府的人知道自己還活著，更不想給白玉堂一個希望後又讓這個希望在下一刻變成了絕望，所以他只好拜託璃月幫忙。

「你是展昭對麼？如果我沒瞧錯，你懷中人應是中了情人蠱，若你不在他身邊，他最終會因受不住那穿心之痛而自殺身亡。即使如此你還要離他而去麼？」不想有情人再錯過，也不希望人世間再多一樁憾事，璃月還是柔聲婉勸道。

「展某也不知自己哪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又怎能讓他再經歷一次傷心絕望？那種痛一次就夠了。」展昭低嘆，他也不知自己究竟還有幾日活頭，只盼著白玉堂能好好活著就行。

「笨貓，」白玉堂剛醒轉就嗅到熟悉的味，抬頭一見果然是展昭，然而當聽到展昭說的那些話時他的心當下就揪了起來，「你不在五爺身邊，五爺才更絕望。」

見倆人耳鬢廝磨，璃月便悄悄地離開了，人家兩人之間的事可不需她這一個外人置喙。

「我……」展昭剛要申辯就被白玉堂打斷了話頭。

「別再說那什麼勞什子的為五爺好的理由，要真為五爺好就回來吧。同樣，遺憾留一次就夠了。」

「……好。」良久，終是不忍，展昭輕聲回應道。

「貓兒，你的臉？」白玉堂冷不妨摘下展昭的面具，借著月光依稀能辨得出那深淺不一的顏色，伸手觸摸竟是那般凹凸不平，昔日的光滑如玉早已不見。

展昭心中一痛，本以為自己不在意的，可終究還是在意的，誰說一定只有「女為悅己者容」，男人終究也會為悅己者容的啊。

感覺到展昭一瞬間的僵硬，白玉堂知他心下難過，輕輕擁住展昭，「笨貓，不論你變成什麼樣你永遠是那個讓白玉堂折服的南俠展昭！等此間事了，我定會帶你回陷空島找大嫂，所以在此之前不要想那麼多了好麼？」

「好。」

「吶，這次可要把這隻玉鼠收好了，知道了麼？」白玉堂忽然從懷中摸出一物，展昭定睛一看竟是自己以為弄丟了的那隻玉鼠。

「我還道是丟了，原來是被你撿去了，或許真是天意呢。」展昭先是驚訝，隨後笑著接過玉鼠。心道既然是天意，那麼就回去吧，不想這人被蠱蟲傷害，也不想這人不開心。

「這三年你過得好麼？」遠遠地從白衣處飄過一句。

「不好，你呢？」沒你的日子怎可能好。

「也不好。不過麼，現在好了！」

天邊剛擦亮，遠處一藍一白相得益彰。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