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取出妖丹我就離開。」小黑貓點頭，只不過在同意的同時它的心裡又多了幾分莫名的苦澀與不舍。

「嗯，跟我去趟書房。」公孫策沒想到展昭會這麼爽快，在他看來就算是小貓小狗與人相處時間長了也會有不舍之情存在，可是展昭沒有，金色的眸子里沒有一點不舍，看來妖天性情淡涼薄果然不假，公孫策暗自感嘆完，隨後抱起乖巧的小黑貓往書房走去。

小黑貓蹲坐在書桌上眼看著一截斷尾出現在公孫策，瞳孔一縮，它認得這截斷尾，正是自己十五年前被塗善剪斷的尾巴！

塗善，他現在應該已經也長大了吧。

想起十五年前那一幕，小黑貓眼前一片恍惚，十五年對於妖來說真的只是滄海一粟，然而對於災難重重的小黑貓來說確實恍如隔世，如果不是失去了尾巴，他就不會把妖丹遺留在白玉堂的身體里，白家大哥哥也會康復得更快，自己也不會欠下陌生老前輩的救命人情。

「先生。」望著托著尾巴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公孫策，小黑貓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眼神立馬凝重起來。

「嗯？」公孫策停下腳步等待小黑貓的後文。

「這尾巴好細，若是接上了怕是與我現在的體型不符。」關鍵是貓姑娘們一定會嫌棄的。

原來是考慮這個問題！

公孫策覺得自己的額角此時一定有一個小井字，不然那裡不會一突一突地瘋狂跳動。

揉揉額角，公孫策將額角跳起的青筋強行按下去，對不無擔憂的小黑貓說道：「這點你放心，我公孫策辦事向來可靠。」

小黑貓將信將疑地看了公孫策一眼，又看了那尾巴一眼，沉默不語，決定還是相信公孫策的說辭，畢竟人家好歹也是公孫世家的傳人，即使沒落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公孫策見小黑貓願意配合，當即就結印施術，咬破右手食指徒手在地上畫了一個五芒星陣，原本他是打算用硃砂來畫陣的，只是後來發現硃砂的效果不如血來得好，而這血也不是隨隨便便的血，必須得是三滴心頭精血才能發揮出這個五芒星陣的最大威力。

小黑貓不知道，它僅僅是以為公孫策是用的指尖血在畫聚靈陣，卻不知每一滴精血損害了的都是公孫策的道行。

聚靈陣，顧名思義，就是聚集靈氣於陣中不散，以此來給靈力不多的小黑貓做供給。

公孫策將小黑貓抱進了陣里，並囑咐它蹲坐好，即使之後有什麼痛都要忍著，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說不定他們兩個遭到反噬後輕則重傷，重則死亡。

小黑貓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後更加端坐如山，一動不動。

「先生你只管放心，展昭不會害了先生。」

「我知道你不會害了我，只是到時誰知你會不會因為承受不住痛苦而昏過去？」

「先生，展昭能忍，再痛的痛苦展昭都經歷過。」當時接受水刑時對於尚是幼齡的小黑貓來說那簡直是妖界最殘酷也最痛苦的酷刑，尤其是水鑽入耳道後，那順著耳壁一點點蠶食著神經的水珠簡直就是折磨。

「好。」公孫策點頭，看著那雙隱藏著苦澀的堅毅的眼睛，他相信小黑貓一定忍得住，「因為自從你失去了妖丹後這體內的靈力周轉不靈，基本都滯留了在大大小小的筋脈中，所以為了能讓你順利接受九命之力，我得先給你洗筋伐髓。只不過你的筋脈因為靈力的長期滯留基本都堵塞了，所以在打開筋脈時你會覺得非常痛。」公孫策提前給小黑貓打了一劑預防針，生怕它沒有防備一時忍不住昏了過去。

「好，先生開始吧。」

得到了小黑貓的回覆後，公孫策當即將手放到小黑貓額頭上打了一道靈力到小黑貓的體內，並小心地引導這道靈力在小黑貓的筋脈中仔細遊走，而這道靈力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遇到堵塞嚴重的筋脈它會一點點打開這個通道，只是儘管公孫策已經很溫柔小心了，小黑貓還是痛的幾欲昏死過去，若不是有公孫策設置的聚靈陣里的靈力支撐著，小黑貓一定會耗盡靈力而死。

公孫策因為損失了三滴心頭精血的緣故，又加上耗費靈力為小黑貓洗筋伐髓，所以靈海里也空得厲害。

不能倒下，這孩子都能忍，我不能敗給這孩子了。

公孫策強打起精神來，並默默暗示自己，完全沒考慮自己的身體允不允許自己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