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那番話作用雖有一定的作用，但還是有人不信，那段他用輕功救人的視頻依舊紅火，甚至還有記者試圖去找拍攝視頻的人和被救上來的人，然而這些人像是人間蒸發了，杳無音訊，好像還真的像是白玉堂說的那樣他是個搞藝術的，那段視頻只是他的作品之一。

「趙總，你既然都將他們把這些新聞壓下來了，為什麼不索性把那段視頻也給刪了？」

「不需要，就讓那些人以為這隻是他的作品就好了。」

「據我所知，趙總並不是這種濫好心的人，而且那個人似乎也與你並無交集，你為何要花這麼大的精力去幫他。」

「還債，因為我欠了他一些東西。」

「還債？」

「對，還債。」

展昭，當年因為我的過錯而害你英年早逝，現在這就當做是我償還你的債了，也許這點事抵不上你的一條命，若是你日後再因他招惹上麻煩，我若力所能及，一定會幫你解決，只希望你不記恨於我。

望著桌上打開的筆記本里那段曾轟動一時的視頻，趙禎的眼裡多了幾許複雜的光，今生他們註定無交集，因為前世，因為今生。現在也只是還債而已。

*

「貓兒，你看爺的那番話還是有作用的，你瞧瞧那群人都以為這隻是爺的作品之一。」白玉堂拿著手機坐在展昭的身邊刷出一條又一條評論給展昭看。

想當初初來乍到的白五爺還踢壞過一台電視機，然而才短短幾個月竟然也學會了擺弄手機。

展昭看了眼那部專屬於耗子的手機一眼，便也湊了過去與白玉堂一起看起了評論。

這一路翻下去還真都是向白玉堂那天的言論倒的評論，雖然一路下來也偶有不同的聲音，但也只是零星，很快就被其他評論蓋過了。

「都解決了，那也挺好的。」展昭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那群人為什麼突然輿論一邊倒了，但展昭不相信這隻是白玉堂那一番話能解決的，不管換做誰，只要有點腦子都不會輕信，甚至還會去找發布視頻的人，然而發布視頻的人也沒有站出來。

大概是有人在背後幫忙吧，究竟是誰呢？

「貓兒，貓兒。」

「嗯？」展昭感覺到有人推自己這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呢？」

「沒有。」展昭搖頭，看著眼前的人還好好的，展昭突然釋懷，管他是誰在背後幫忙，只要沒有惡意就好，就算是有惡意，那自己拼了這條命也會護住這毛躁的耗子，「我們出去走走吧。」

白玉堂聞言，立即跳下了沙發：「出去走走？好啊，走，現在出去散散心。」

「不是在這附近散心，我們出去看看這山川吧，趁我們還年輕，還能走得動，多出去看看吧。」上輩子沒有機會實現的願望，此生定要將他實現。

「貓兒……」

「走吧。」

人生短暫，不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曾經渴望的兩盞熱酒，兩匹駿馬，兩把寶劍，一段山河，現在終於可以盡情享受了。

「好。」此一生許是上天憐憫，若能與君共看山河，定一生相隨，不離不棄。

望著突然安靜下來面色柔和的白玉堂，展昭心裡有種異樣的感情，那是說不出來的溫暖與滿足，好像只要眼前這個人還在，就可以擁有全世界。

白玉堂側過身跨過展昭，愉快地哼著走調的小曲，很是麻利地收拾著出行的東西。

有些話不論是前輩子，還是後輩子，他都沒有說出來，有些感情也還未表明。

但他並不著急，現在時機依舊不夠成熟，沒必要說出來嚇跑了貓。

反正此生還長，他還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滲透到展昭生命里的每個角落，等待最終的開花結果。

展昭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人來人往，感受著日光的溫暖。良久，笑了。

不管那股異樣的感情是什麼，只要現在大家都好好的就行了。

這一生，這一世，得一知己相伴相隨，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