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解決了上次的青花事件後，開封府這大半年的日子還算清閑，偶爾有兩三個不長眼的刺客夜翻牆頭也被白五爺搶先給扔了出去，甚至還有的倒霉一點的刺客連牆頭都沒摸著。

然而白玉堂不知道事實上展昭的心裡有那麼點愧疚。在展昭看來白老鼠是江湖義士，卻因為自己的原因一直滯留在開封府，這樣簡直就是變相束縛了白老鼠。

白玉堂似乎忘記了他曾經說過他是孤鷹，喜歡翱翔天際，享受俯仰自在的自由。

但是展昭記得，而且一直記得清清楚楚，每個字，每個表情，全部記在了心頭。

誰叫他們是彼此惺惺相惜的發小呢，總是會替對方記住對方已經遺忘的東西。

這半年來展昭也是明著暗著的暗示白玉堂在開封府呆得太久了，希望白玉堂能離開開封府去過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而白玉堂像是看不懂展昭的暗示似的，就是不離開，最後甚至借故沒銀子住客棧了，直接幹脆地賴在貓窩裡不走了。

那模樣是如此的得意洋洋，那理由是如此的理直氣壯，也是如此的不要臉。

縱使展昭有心要攆走白玉堂，卻也實在因為那人臉皮的厚度已不是凡人可比擬而無疾而終。

「喲，貓大人終於回來了。」

白玉堂最近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愈發好調侃展昭了。

「看來白兄一人等得很是辛苦。」

白玉堂見展昭笑了，只是這明明是非常清淺的笑似乎總有那麼點違和，然而他仍舊不疑有他，當即點頭稱是。

「你這貓兒倒知道得清楚。」

「既然白兄一人如此寂寞，那不如離開開封府去外面找找樂子。」展昭垂眸，「似白兄這般肆意張揚的性子最適合策馬江湖，窩在開封府這方小地實在是委屈你了。」

不對，這貓不對！

白玉堂心裡一緊，同時也非常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捏住了肺部，有些喘不過氣來。

臭貓，你這次要明著趕我走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展昭，有什麼事你就明說，我們什麼關係，還需藏著掖著？」

展昭……

展昭低頭，白玉堂若是叫他名字一般有幾種情況，其中一種情況就是白玉堂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的那種。

但是這次不管白老鼠怎麼生氣，他都鐵了心要攆他走，那件事牽涉太廣，白老鼠只是個無辜的江湖中人，這事絕不能牽扯到他身上。

「白兄並非開封府中人，總是賴在開封府不走會讓人以為白兄又犯事了，這對白兄的名聲影響不好。」

展昭找了一個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白老鼠好面子，否則也不會被他家兄弟攛掇幾下就雄赳赳氣昂昂的獨自一人殺到京城了。

然而展昭失算了，若是與他展昭相關的事白玉堂是一點也不會計較，但若是壞事他一定會計較。

「無事，白爺爺什麼時候在乎過那些無知小兒的目光了？」

白玉堂嗤鼻冷笑，對那些人他是真的非常不屑，不過是一群跳樑小丑而已。

「白玉堂，你是不是非要賴在這裡不走？」

展昭一呆，他倒是沒想到這次白老鼠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了。既然這白老鼠油鹽不進，那麼他只能那樣了。

「不走。」

白玉堂依舊坐得穩穩噹噹，打定主意，就是坐穿凳子也不走。

「行，白兄不走，展某走！」

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展昭知道白玉堂一定會做出讓步的，這是他們從小培養出來的默契。除非必要，否則他永遠不會逼迫白玉堂做不喜歡的事。

「你這臭貓是吃定了白爺爺是吧。」

白玉堂跳腳，旋即抓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