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找人果然果然有一套，這點展昭都不得不佩服。

「應該是這裡了。」

白玉堂蹙眉，這個邪祟的味道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聞過了。

他和展昭現在正站在一座看上去比較破敗的宅子前。

即使在白晝，這宅子還是多了三分陰森森的氣息，而且周圍似乎沒有人家居住。

展昭抬頭，只見宅門上方一塊腐朽了大半的匾弔掛著，在穿堂風中發出一聲又一聲吱咯的聲音，不是很急，十分緩慢，很有節奏，彷彿鼓槌打在心上的敲擊聲，讓人聽了心底發顫，無端毛骨悚然。

「李……」

展昭眯眼努力看清楚半塊匾上的字，因著腐朽的緣故，那字已經很支離破碎，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淡的沒了痕跡。

「嗯？」

一旁在仔細觀察推算的白玉堂聽到展昭的聲音不由應了聲。

展昭回神，那一刻他有種自己不是自己的錯覺，再回首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幸好白玉堂無意識的回應及時拉回了他的思緒。

「白兄小心，這宅子不幹凈。」

白玉堂剛要上前開門卻被展昭攔住，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儘管他以前在開封府也時常露出這種與年齡不符的嚴肅，但白玉堂不論看了多少次都還是覺得非常違和。

「爺有分寸。」

展昭詫異，白玉堂這次竟難得沒有調侃自己，莫非日頭真要打西邊出來了？

「你這貓還愣著作甚。」

白玉堂率先了走了進去，卻見展昭沒跟上，回頭正見他還站在門口望著自己，可惜背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展昭沒接腔，一個輕縱跟了上來，身姿輕盈，如燕子飛翔般幹凈利落，竟是使用了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燕子飛。

江湖都知道展昭的成名絕技有三，這燕子飛便是其一。

「嗯？」女子微微轉頭看向窗外，神色微變，手勁一松，展曦頓時跌坐在地上。

展曦抱著脖子喘著粗氣，感覺自己剛才似乎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展曦就快速到了破敗的窗戶邊，為了防止被誤闖進來的人看見，她隱在窗戶一角，只露出一雙眼睛透過破損的縫隙掃視周圍。

她倒是不怕展曦會逃跑，這裡是她的地盤，進來容易出去難。

卻說那邊，白展二人都深鎖眉頭，屏住呼吸，小心地撿著空地下腳。

饒是如此，積在地上腐朽了一半的落葉發出清楚的咯吱聲也出賣了他們，像是脊椎折斷的聲音，咯吱嘎嘣，有些脆。

越是往宅子深處走去就越是鬼氣森森，彷彿那穿堂風也帶上了幾分寒意，只往骨子裡鑽，似乎要鑽進骨中凍住骨髓。

饒是二人內力深厚也抵禦不了這來自骨子裡的寒冷，好像還侵染了魂魄。

宅院也不知究竟被荒廢了多久，花圃中的雜草也有一人深了，不知這樣潮濕陰暗的地方有沒有吸引什麼毒蛇蠍子在此落戶聚居。

白玉堂悄悄握住了展昭的掌心，一股溫熱在掌間傳遞。

展昭訝異，這耗子什麼時候湊過來的，又如何發現自己抵不住這詭異的寒氣的？

問題一串又一串冒了出來，卻還是沒抵過心底最重要的事，他是來救妹妹抓兇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