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至尾，白玉堂都老老實實的沒有看屍首一眼，待屍首被衙差們強忍著噁心搬走時，展昭才放開了白玉堂。

那溫熱又帶著老繭的手掌從眼睛處離開，白玉堂竟生出了些許不舍。

「展昭。」

「嗯？」

展昭回頭，白玉堂平時很少正兒八經地喚自己的名字，一般不是貓兒就是臭貓，若是喚了名字必然是有嚴肅之事。

「啊，沒什麼。」

白玉堂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將那不舍給說了出來，這心頭迅速一跳，立馬扭過臉去。

只是他這番情態落入展昭的眼裡卻又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誒，這白老鼠怎麼又鬧彆扭了？

不過展昭現在可沒時間去追問原因，他現在還在處理公務。

展昭見白玉堂沒有什麼話要說，便又去勘察案發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無名巷因著廢棄了許久，鮮少有人從這裡走過，平日也只有更夫等個別人會從這裡經過。

「真是怪了。」

王朝小聲嘀咕了一句，展昭耳聰自是沒漏過這一句話，於是便湊了過去。

「你可是有什麼發現？」

「發現倒也談不上，就是覺得有點怪，可我現在也說不上來哪裡怪。」

王朝搖了搖頭，只是他那雙眼睛一直停留在巷口那處的青石上。

展昭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塊青石，與王朝感覺一樣，就是說不出哪裡奇怪。

「貓兒，眉頭再皺就可以掛油瓶了。」

臨回去的路上，白玉堂一直在想方設法斗展昭開心，發生命案是誰也不希望出現的。

「白兄，你說這次是不是又是鬼魅做的？」

展昭很糾結，開封府最近發生的案子基本都能與非人聯繫起來，也不知是不是與那件事有關。

「貓兒，你又多想了，不要什麼案子都與鬼魅聯繫到一起，或許是這死者與人有仇，被仇家半夜找機會給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玉堂微微搖了搖頭，拍了拍展昭的肩頭安撫他。

「看來你近日是太疲累了，也別太勉強自己了，我還在你左右，別總一個人擔著。」

「嗯。」

展昭應了一聲，臉不自然地扭向另一側。白玉堂先是一怔，隨即垂目而笑，這貓兒終於不對自己說這是官府的事了。

月黑風高最適合做許多白天不能做的事。一條黑影倏然跳出龐府的高牆，又迅速向南邊竄去，那裡昨晚曾發生過一宗命案。

黑影速度很快，不出一盞茶就到了無名巷，許是白天因為發現死人的緣故，原本就少有人煙，死氣沉沉的小巷子更加沒有一個人敢走了，即便是更夫也不敢來這裡打更。

「你做的太高調了。」

黑影一來便說出了自己的不滿，若是有人在這裡，一定會驚訝他這是在與誰說話。

「你想殺人，想怎麼殺我不管，但是你也好歹給我低調些，開封府那群人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讓他們抓住一點蛛絲馬跡，不用我來親自毀了你，自會有人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