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受害人算過命，而且夫妻二人都不記得算命先生長什麼模樣了？」

展昭聽了白玉堂日間與張龍趙虎的走訪調查後，眉頭都要打成結了。

「貓兒，舒展舒展眉頭，年紀輕輕的別像個小老頭一樣嚴肅。」白玉堂抬手很自然地去撫展昭的眉頭，似乎真的是受了白玉堂話里的蠱惑，展昭的眉頭確實舒展了一些。

白玉堂又自然地給展昭揉起了兩邊的太陽穴，接著說道:「所以我懷疑這件案子與那算命的脫不了幹系。」

「玉堂，這個算命的恐怕不是人族。」

在白玉堂的揉捏下，展昭漸漸放鬆了身體，與白玉堂在一起他緊繃了一天的身心總會不自覺放鬆下來。

「我也這麼認為。」白玉堂嘆了口氣，展昭心思重，當初自己就該勸阻他報法醫專業，警局裡經常能見到各種命案，展昭也就經常心思重重。

「好了，別想了，你是法醫不是刑警，所以你只要替屍體說出最後的遺言就好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刑警來真偵破了。」白玉堂將胸脯拍得砰砰響，展昭聽了都替白玉堂感覺到疼。

「貓兒，我去弄點宵夜來，你先看會電視。」

「嗯。」

展昭點了點頭，但是心裡又開始活絡開了，如果真的是妖族所為，看來是要請動父親幫忙查查是什麼妖在做壞事了。

一想到父親，看了看頗為好心情做宵夜的白玉堂，展昭的太陽穴又隱隱脹痛。

貓和老鼠是死敵，這關係還真難調和，簡直猶如人族中的婆媳關係那樣難融洽。

展昭忽然覺得自己就好比人族中的兒子丈夫，恰好被父親和小白鼠夾在中間，如果這粘合劑做不好，輕則和父親長期不見面，重則小白鼠會被吃的連根尾巴都不剩。

白玉堂忽然感覺到一道詭異的視線如芒在背，於是回頭看去，然而展昭恰好低頭，於是兩對視線雙雙錯過。

「奇怪，難道是我太累了，所以出現幻覺了？」白玉堂嘟囔了一句，搖搖頭又繼續準備宵夜。

展昭為了這些案子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一頓了，眼看著瘦了整整一圈，去年買的藍色套頭衛衣也變得肥大了，白玉堂看在眼裡，他這顆心比誰都要疼。

不過既然這是展昭選擇的路，他只要在一天就會陪著展昭走一天，並肩而行，不離不棄。

夜晚的路燈昏黃晦暗，一條幹瘦的人影在其中快速穿行，速度快的就像是人在加大馬力騎機車似的，但是這人並沒有騎摩托，而是純粹靠那一雙腿走出來的。

只是這條路上平時人也不多，個把小時過去了可能也不見一個人，因此這裡連個攝像頭也沒有安裝。

今晚是初一，每月的開頭，也是一月一次不見月的時間點，但是天上的星星卻格外明亮，在空中閃爍，像是誤入玉盤的夜明珠。

這樣的夜晚很平常，也同樣很不平常，一聲凄厲的女聲劃破天際，震飛了窩在樹上夜寐的鳥兒。

撲棱飛起的聲音一下子掩蓋了稍縱即逝的女聲，彷彿剛才都只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