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巡，你給我放開，孟婉晴是一條人命！」

寧安大抵猜到顧巡生氣的因果，他最真實的想法脫口而出，他自覺自己沒錯，然而顧巡聞言卻更加惱怒，狼一般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將要把他生吞活剝。

「我就的命就不是命?！」

他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不知是余怒未消還是驚恐未定，可不論哪一個都是寧安直接導致，寧安已經做好最壞準備，然而獨獨與顧巡發生關係是他最不願意的。

若是顧巡強迫，那麼他寧可死在這車上！

可顧巡咬著牙，他像是極力忍耐，只看著寧安，既愛也恨，可到最後他也不過低低的說。

「寧安，你向我開槍的時候為何不想想我，我顧巡難道就只是爛命一條？」

寧安不言，他無法否認，在他險些開槍的瞬間，他從未考慮顧巡的死活，他是個卑鄙的人。

「抱歉。」

寧安說著就別開了臉，顧巡膝蓋頂住他的雙腿，叫他不得動彈半分，寧安怒視著顧巡，眸間儘是羞辱，然而顧巡見了他這模樣動了動唇，他終究是心軟半分，他鬆開寧安，又看著寧安受辱的模樣，他想出聲安慰，動了動唇寧安卻以為他要侮辱自己，他猛的撲上來咬住顧巡的肩。

寧安用力極了，顧巡終是咬牙忍著一言不發，待寧安氣夠了，鬆口了，顧巡才開口。

「寧安，你厭我。」

「顧先生。」

寧安冷笑，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飾，顧巡一見他這模樣就笑了，確是落寞的很。

「你厭我，恨我，所以你敢殺我。」

寧安垂眸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顧巡鬆開他的手，卻就這麼看著他，他一時口快忽然就說：「別碰我。」

寧安性子寡淡，說話也似冰渣子似的，戳的人心口疼起來也是一陣陣的。

顧巡不言，一隻手撐在他側臉旁，寧安心頭一緊，顧巡卻站起身，寧安的惶恐被他盡收眼底。

「起來。」

顧巡道。

「你不願意做的我都不會逼你。」

他理了理衣服，餘弦在車外候著，見他如此動作不由的磚頭額，寧安速度起身要走，顧巡破天荒的沒跟上了，甚至連一句話也沒說。

寧安心中有疑，但還是轉身就走。

孟城街道算不上寬，兩側小販擺攤也有個度，寧安心不在焉的走開，心中總像是欠了誰似的。

愧疚難安。

他不是女孩子。

他私以為自己斷不該有這種心思。

可偏就是這時候，他忽然聽到一聲歇斯底里的叫喊，寧安轉過頭，馬蹄聲漸漸湧入爾內，馬嘶聲嘈雜入耳。

可他還是想著顧巡這個人，總讓他心裡空落落的。

「寧安！」

顧巡衝過來一把將他拉回身邊，寧安驚魂未定，看著揚長而去的馬匹不由得愣住。

「你他媽是豬嗎！」

顧巡將他擁入懷中，寧安感受到顧巡的恐懼，他死死的抱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揉進懷裡才滿意似的，寧安試圖掙脫開卻被顧巡更加用力的報警了，寧安的掌心貼著顧巡的胸口，他的心跳快極了。

「別慌，我在。」

鬼使神差的，寧安就說了這麼一句令他自己也感到錯愕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