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漩渦鳴人。」佐助重複了一遍，「我記住你了，害得我們輸得如此丟臉的冒失鬼。」

「抱歉。」鳴人的頭低的更深，道歉的聲音也越發愧疚。

「哼。」佐助扭過頭看著正鬱悶的鹿丸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別那副表情，這場比賽誰贏誰輸都不重要，那些人只不過是從中擇優而已。準確的說，校隊選手幾乎已經是內定的了。」

「我寧願不進校隊，也不要輸得這麼丟臉。」鹿丸嘆息，「作為隊長，對佐助你的做法根本不贊同，可是你偏偏固執的要命！」

「都已經這樣了。」

伊魯卡哀怨的看著鳴人，校長似乎很希望他能加進球隊，這是為了什麼啊？一個對籃球一竅不通的人為毛要讓他加進球隊啊？

鳴人已經無視掉糾結的眾人開始整理東西。

事情跟果然跟佐助說的一樣，比賽的輸贏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們的表現。

不過，當伊魯卡出現在籃球訓練場宣布校隊成員時，眾人都有些驚訝。

「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宇智波佐助，還有……漩渦鳴人。」

「怎麼會這樣？」立刻就有人小聲的開始抗議，「那個笨蛋竟然也能進校隊？」

「就是就是。」

伊魯卡伸出手示意他們停下，「大家，鳴人他是以經理的身份入校隊的，校隊之前的經理轉學了。」

眾人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兒，鳴人他作為經理，確實夠敬業。

佐助似笑非笑的看了鳴人一眼，他站在最邊上低著頭一動不動。

「還有一件事，因為我要去別的學校交流學習，明天會有新的教練接任我。」伊魯卡有些惋惜，「還想看著你們穿上校隊隊服呢，看來是不可能了。」

「怎麼這麼突然？」

抓了抓頭髮，伊魯卡回想著校長說的話，「好像是砂隱高中提出的交換學習，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佐助清楚的注意到，在伊魯卡說出砂隱高中這一件事後，鳴人的手指顫了顫，又悄悄歸於平靜。

吶，漩渦鳴人，這世上可是沒什麼東西能逃過我的眼睛，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吧。

伊魯卡走的太過突然，眾人難免有些不捨得，張羅著要跟給伊魯卡送別。

伊魯卡一邊淚眼汪汪的感動著一邊無限心疼著自己的錢包。

但抵不過大家的熱情，結果就是沒了半個月的工資。

部活時間結束，鳴人將東西整理好，就背上書包準備離開。

一路走到校門口，路上不乏對他指指點點的人，大多都討論著他校內聯賽時的愚蠢樣子。

「等一下！鳴人。」

聽見有人喊自己，他愣了一下，回過頭就看見氣喘吁吁地追趕上來的伊魯卡。

「鳴人，一起去吧。」伊魯卡笑的熱情。

搖頭，「抱歉，我有事。」

說著，不等伊魯卡再說什麼，就已經走遠了。

「喂你……」伊魯卡的手在空中僵立了好半天才緩緩放下，「拒絕的太幹脆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混蛋小孩，一點禮貌都沒有。

「怎麼了？伊魯卡。」

看著伊魯卡似乎受了打擊的身影，鹿丸看著前面空無一人的校門口疑惑。

聽見鹿丸的話，伊魯卡望著鳴人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然後頗為精神的一揮手，「走！」

於是，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將他擁向了烤肉店。

鳴人低著頭一路慢悠悠的走著，剛走到家裡那條街就聽見了鄰居們帶著恐懼和厭惡的竊竊私語。

當然，私語的聲音足夠他聽的清清楚楚。

「快把窗子關上，他會帶來厄運的。」

「哎呀，為什麼我會倒霉的跟他住在一條街？老公，我們趕快搬家吧。」

「聽說他害死了好多人，是不是真的啊？」

……

口袋裡的拳頭被握得啪啪作響，有那麼一瞬間，鳴人想衝上去打爛他們的嘴。

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慢慢走到家裡，泄氣般的趴在沙發上，書包已經被他隨手丟到了一邊。

屋子裡安靜的可以聽見鐘錶指針和廚房水龍頭裡傳來的滴滴答答的聲音。

「混蛋！」鳴人悶悶的聲音貼著沙發響起，右手拳頭也毫不猶豫的砸向旁邊，沙發的邊緣被砸出一個深陷的坑，好一會兒，才變回原樣。

「真是的……」鳴人的聲音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了哭腔，「……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第二天來到籃球部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伊魯卡的身影，

除了坐在一邊的佐助外都無精打採的在球場上亂逛。

鳴人為他們準備好毛巾和水就開始記錄他們的訓練情況。

記錄之後，鳴人看了看時間，突然皺起眉，新來的教練竟然還沒有來，砂隱的……

不會是他吧……

訓練場外傳來厚重的腳步聲，不急不緩的慢慢靠近他們。

「這裡是籃球部吧。」

似乎是問了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聲音滿意了起來，「還好沒有錯，找了好久，木葉的人還真是不熱情吶。」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鳴人記錄著的筆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門口，又低頭繼續記錄。

佐助看了他一眼，視線和其他人一起轉向了門口。

灰毛。

死魚眼。

帶著口罩的變態。

以上是見到新教練後佐助腦海里瞬間蹦出的三個形容詞。

「少年們，你們好啊。」他揮了揮爪子，死魚眼眯成一條縫，「我是你們的新教練，我叫旗木卡卡西。」

漂亮的黑色眼睛眯了一下，佐助看著轉身離開的鳴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去哪裡？」

「廁所。」

「……」

眯起的死魚眼睛緊緊盯著金髮少年離開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才嘆了一口氣。

等到鳴人回來，卡卡西便帶著幾個校隊的人一路走到了校隊專用的訓練場。

「喲，少年們。」卡卡西率先走了進去，對著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少年們揮了揮爪子，「我給你們帶來了新同伴。」

眾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頭繼續自己的事情。

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兩下，卡卡西將剛剛進來的佐助手裡的籃球奪了過來。

在手裡掂了兩下，剛好有人投籃，卡卡西雙手托著籃球向著籃筐的方向準確無誤的丟了出去。

另一顆籃球被他的球撞了一下，撞到籃板上，又反彈到地上，骨碌碌的滾到了之前投球的少年腳邊。

而卡卡西的球，卻是準確的進入了籃筐。

少年過分冷漠的眼神帶著強烈的不滿利劍般的射向卡卡西。

卡卡西熱情的笑容也變得有些清淺，「不聽長輩的話可是會吃虧的哦。」

佐助詫異的看了一眼卡卡西，沒想到他還挺強的，那個叫日向寧次的看上去好像很生氣。

因為卡卡西的舉動，球場上不少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點一點聚集到了臉色難看的少年身邊。

「非籃球部人員請出去。」日向寧次冷漠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腔調。

他身後的人也同樣不滿的看向他，一副趕人的架勢。

卡卡西無所謂的聳聳肩，走了幾步走到他們面前，「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新教練。」

聽他這麼一說，球場里立刻炸開了鍋。

「什麼？」

「這是哪裡來的爛人？竟然還想當我們的教練。」

「新教練？校隊什麼時候有過教練了？」

……

從口袋裡拿出任職書，卡卡西打開給他們看，「不管你們接不接受，這是事實。」

鳴人詫異的看向卡卡西手裡的任職書，不是說交換學習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眾人在確認了任職書的真實性之後終於逐漸安靜下來。

「麻煩大家站好。」收起任職書，卡卡西向旁邊讓了讓，身後的四個人完完全全的出現在一眾校隊的人眼前。

佐助，鹿丸，丁次，鳴人依次站在門口。

看見鳴人的一瞬間，現場再一次鬨笑出聲。

「是不是搞錯了？」

「這種笨蛋來球隊撿球嗎？」

「現在校隊的選拔條件越來越寬鬆了。」

卡卡西看向嘲笑著的幾個人，「能請大家安靜一下嗎？」

看著卡卡西笑眯眯的臉，幾個人情不自禁的消了音。

「現在請新隊友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眾人的視線轉向門口的四人。

「宇智波佐助。」

「奈良鹿丸。」

「秋道丁次。」

「……」

人群中有人打了個哈欠，「這位就不用介紹了吧？現在木葉不認識他的人都少。」

「我還是很好奇，他這種笨蛋是怎麼進校隊的？難道真的是來撿球的？」

佐助皺了皺眉，「校隊都是些聒噪的跟青蛙一樣的人嗎？」

從他們進來開始就啰哩八唆的說些有的沒的，還真是讓人對校隊失望。

「你說什麼，小子！」

佐助的話，立刻就惹火了一大堆人。

「鳴人只不過是作為校隊的經理才加入校隊，打球或許他不行，作為經理，我還沒見過比他更優秀的呢。」

鳴人有些意外的看向佐助，沒想到他竟然會為自己說話，而且對自己竟然有這麼高的評價。

作為超級新人所說的話，還是有些可信度的，眾人還想說什麼，卻在佐助越發犀利的目光中憋了回去。

「呀，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門口進來兩人，看著日向寧次笑眯眯的打了招呼，「不用說，我們自己去練投球。」

日向寧次搖了搖頭，向他們介紹卡卡西，「這是新教練。」

「教練？」少年眨了眨眼睛，看著日向寧次認真的臉跟所謂的新教練做了自我介紹，「我叫犬冢牙，至於我旁邊這位，叫油女志乃，是個說起話來超麻煩的傢伙。」

卡卡西看著少年笑了笑，這少年讓他想起了一些事，看了鳴人一眼，跟牙介紹，「你們的新隊友。」

牙看到鳴人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喂，你怎麼也在這裡，是不是走錯了？」

日向寧次打斷他，「這是校隊的經理。」

「連籃球的基礎知識都沒了解清楚的人，能當經理嗎？」

「看看就知道了，校隊從不收廢物。」

「好吧。」牙嘆了一口氣，「接下來要幹什麼？」

日向寧次看向卡卡西，卡卡西聳聳肩，「你們可以自由練習了，我會根據今天觀察的情況給你們制定相應的訓練計劃。」

眾人一鬨而散，佐助走到椅子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鹿丸打著哈欠走到球場上，丁次抱著薯片不停的在吃。

球場里傳來斷斷續續的議論聲。

「新人真……目中無人。」

「可惡，早……要……好看。」

佐助冷笑一聲，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鳴人走到角落裡，為他們準備好水。

然後便站在一邊看著球場上來來往往的人。

部活結束，隊員們相繼離開，只剩下鳴人一個人在整理球場。

突然有了人幫忙，鳴人看向幫他撿球的那隻手的主人，熟悉的笑容讓他怔了一下，他迅速低下頭，繼續做事。

卡卡西嘆息，「鳴人，難道不應該跟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說些什麼嗎？」

「……」

「我以為你至少也會熱情的對我說句好久不見。」

鳴人手中的動作終於停止，他抬起頭看向卡卡西，目光平淡，「為什麼要來木葉？」

卡卡西坐到椅子上，籃球在他的指尖打轉，「如果我說是為了你，會不會覺得很開心？」

打轉的籃球被他收回到手裡，看著鳴人雙手向外一推，便已經到了沉默的鳴人的手裡。

「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吧，算是我的請求。」

鳴人咬了咬唇，抱著籃球坐到了卡卡西身邊。

「鳴人你還真是絕情，一聲不響的就給自己辦了轉學，都不知道我們有多難過。」卡卡西望著天花板有點像自言自語，「我愛羅也很生氣，天天站在球場里放冷氣，已經有不少隊員因為隊長太恐怖而退部了。」

「嗯，先不說這些了。」卡卡西轉頭看向鳴人，「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球被鳴人握緊，「好的時候很好，糟糕的時候也很糟糕。」

「你能對我這麼說我很開心。」卡卡西笑了笑，「我還在想如果你跟我逞強說過的很好沒關係不用你擔心之類的話時我要怎麼安慰你。」

「卡卡西老師。」鳴人接過他的話音，「你還是那麼啰嗦。」

卡卡西笑了笑，看著鳴人也跟著沉默了下來，「……老師他，怎麼樣了？」

卡卡西看到鳴人低垂的藍色眼眸里滿是痛苦，語氣也平淡的讓人心酸，「還是那樣。」

「抱歉，鳴人。」卡卡西有些愧疚。

「沒什麼，卡卡西老師你也不用道歉，反正那些人已經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雖然這麼說著，可手中的籃球卻被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摁出凹陷。

「鳴人。」卡卡西盯著鳴人手裡微微變形的籃球，「真的決定放棄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