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過，看這種狀況也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了。

再次看了一眼角落裡仍在發抖的少女，佐助抱著籃球轉頭離開了。

醫院。

卡卡西和小櫻面對面坐著，鳴人已經倒在一邊睡著，病床上的人也呼吸穩定。

「現在還去看他們打球嗎？」

卡卡西突然的問話讓小櫻一愣，隨即失落的低下頭，「鳴人離開後我就不怎麼去了，等到卡卡西老師你離開後我幹脆就不去了。況且我愛羅他們現在……算了，不說了，反正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真懷念哪……」卡卡西看著睡熟的鳴人喃喃自語。

小櫻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微笑著符合，「是啊，那時候好像全身上下都閃著光。」

可是現在，這樣子可真不像鳴人。

夕陽溫暖的橘黃色光芒融合到少年金色的發線里，溫馨而隨意。

街頭籃球場。

球在球場上砰砰砰的跳了幾下，滾到角落裡再無聲息。

鹿丸和丁次氣喘吁吁的躺在地面上，天空顏色似乎有些刺眼。

有人擋住了細微的光亮，說出的話卻讓他忍不住的憤怒。

面前的人冷著臉，聲音也是平淡，「如果木葉都是這種水準的話，今年的聯賽你們還是主動棄權吧。」

鹿丸笑了笑，牽扯被籃球不小心砸傷的傷口，輕吸一口氣，「我也這麼想，不過恐怕那個固執起來誰都不聽的傢伙不同意。」

站著的人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之後轉過身招呼身旁的人，「走吧。」

他的同伴看了一眼鹿丸，跑了幾步追上他，「……這樣做，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他冷笑，又有些苦澀，「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你……」

「走吧。」

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里，鹿丸拿手遮住眼睛，在心裡無聲嘆息。

還真是……夠丟臉的。

天色浸入黑暗裡，零碎的星光出現在天空上，起身慢慢走到角落，鹿丸看著安安靜靜的籃球有些發怔。

丁次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鹿丸，下一次，我們一定會比他們贏得還厲害。」

「有他在，大概會吧。」

……

…………

花香沒有，倒是聽了一路的鳥語，路過街頭槌場的時候，卻突然被裡面的聲音吸引。

這個時候，奈良鹿丸，十四歲。

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丁次，難得不用訓練，他們倆悠哉悠哉的開始逛街。

剛逛到籃球場就走不動步了，因為裡面囂張的聲音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

改變了原定的方向，鹿丸突然想看看這個囂張聲音的主人。

黑髮黑眼，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長的帥那麼一點兒。

從球場邊上雙眼冒光的眾多女孩子們就足以看出來了。

「加油，佐助君！」

「來一個漂亮的投球讓我們尖叫吧。」

而另一邊則是男孩子們的不甘心。

「打垮他！讓我看看他流淚的樣子！」

「他太囂張了！」

坐在後排的角落裡，鹿丸注意到了他的校服，一個學校的？怎麼沒見過？

籃球在他的手裡像是有了生命，跳躍著，晃動著，卻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對手的手裡。

分數漸漸被拉開，對手也越來越絕望。

被女孩子們崇拜的少年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你們，還真不怎麼樣！看來高估你們了。」

他的對手氣的臉色通紅，顫抖著手指指向他，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我……」

隨手將籃球向後一拋，眾人的視線一直隨著它轉移到籃筐，看著籃球在籃筐中間穿過，立刻就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喊和尖叫。

鹿丸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看著場地中間囂張的少年。

「說了半天也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他轉過身向場邊走去，「口齒不清的話還是先上醫院檢查一下吧。」

好多人忍不住笑了出來，被嘲笑的人猛的衝到少年身邊扯著他的領口拉到自己面前，「小鬼，你太囂張了。」

少年垂下眼眸，「你有十秒鐘的時間後悔。」

「哼，三秒鐘後你就該後悔了。」

觀眾已經開始為少年憤憤不平起來，抓住少年的人只覺得越發生氣。

眾人卻也只能為少年即將面臨的事哀嘆，在街頭籃球場一言不合拳腳相加的事經常有，這少年也在所難免。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當有力的拳頭揮到少年眼前時卻猛地停住。

少年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右腳微微後退，就在對方以為他害怕想要逃跑的時候，他唇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雙手一翻，身體一扭，對方便被他直接摔在了地面上。

「你的人品還真是和球技一樣爛。」少年淡淡的看了摔得頭暈眼花的人一眼，耳邊不斷湧入的刺耳尖叫聲讓他輕輕皺起了眉。

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塵，準備離開。

摔暈的人看著他突然開口，「木葉的，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就是我們，奉勸你一句，如果木葉都是你這個水準的還是放棄吧，我們的校隊成員每一個都是比你恐怖的多的傢伙。」

少年一邊向外走一邊回答他，「這種話等過兩年再跟我說吧，我又不是校隊的。不過，要是真的參加比賽的話，輸的人是誰可不一定，我一定會帶著我的同伴站在最高處的。」

…………

……

一起站在最高處嗎？

怎麼能在這裡被打倒呢？你說對吧？佐助。

翌日。

當卡卡西和鳴人一齊來到籃球場的時候，眾人都沒有訓練。

而是聚攏在一起，兩人對視一眼走上前去，場地中央佐助正抱著胳膊看著鹿丸釋放著強烈的不滿氣息。

「別跟我說是自己摔的，我又不是笨蛋。」

鹿丸沒心沒肺的笑著，「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這真的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摔的。」

佐助看向丁次，丁次吞了口唾沫，「我和你是一起離開的，我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小心。」卡卡西感嘆著，看了看鹿丸臉上的傷。

「嘖嘖。」從口袋裡掏出外用藥膏給他，「有奇效哦。」

鹿丸道謝，拿著藥膏到一邊塗。

佐助哼了一聲，終於不再糾纏。卡卡西拍拍他的肩膀，「佐助同學，這個給你，這可是我們的經理特意給你要的哦。」

看了一眼鳴人，佐助皺眉接過那好像是藥膏一樣的東西。

「什麼東西？」

「治跌打扭傷，用天然草藥製成的，據說一個星期無論什麼扭傷都能徹底治好。」

回頭清點了一下人數，然後又清點了一遍，卡卡西看向志乃和牙，「寧次怎麼沒來？」

「啊。」牙眨巴兩下眼睛，「寧次說他去接一個人，晚一點兒到。」

點點頭，「那大家開始訓練吧。」

鳴人已經開始記錄各個人的訓練情況，時不時在本子上做一些標記。

「怎麼樣？鳴人。」卡卡西站到他身邊。

「很好。」

無奈的笑了笑，「以前你可不會這麼敷衍的回答我。至少現在我就看到了一大堆問題。」

「……」

「鳴人，身為經理，總該為球隊做點什麼吧？他們的特訓方案就交給你了。」

「我……」

「認真託付的事被拒絕老師我可是會很傷心的呢。」

「寧次，你來了。」

牙突然的叫聲使兩個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也使得偷聽兩人談話的佐助嚇了一跳。

寧次的身後跟了一個女孩子，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佐助卻在看見她的一瞬間抽搐著眼角捂上了自己的鼻子，他可是清楚的記著昨天那幾個男人面目全非的臉。

正在訓練的球員們瞬間拋棄了自己的籃球圍了上去。

「她是誰啊？好可愛。」

「不會是寧次的女朋友吧。」

牙笑了笑，「什麼女朋友。她是寧次的妹妹，別看她現在文文靜靜的，打起人來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都不含糊。哦，對了，她好像是蟬聯了兩屆高中女子散打比賽的冠軍。」

眾男生躍躍欲試的心情瞬間被撲滅一大半，抱著籃球抱怨著為什麼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竟然這麼恐怖怎樣怎樣……

「鳴人君？！」女孩子驚訝的聲音讓路過的鳴人一愣，視線投過去，女孩子已經滿臉通紅的躲到了寧次的身後，羞怯的看著鳴人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沒有……」

仔細看了一會兒女孩子，鳴人終於有了關於她的記憶，這個女孩子很奇怪，曾經因為跟蹤自己而差點被他送到警察局。

「嗯，我明白。」鳴人淡淡打斷她，「……雛田。」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

女孩子點點頭，終於不那麼害羞。

寧次確實微微有些驚訝，自己的記憶里，雛田認識的男孩子屈指可數，沒想到竟然會認識這個無能的經理。

「在這裡等我，訓練結束後帶你回去。」寧次輕聲囑咐一句，便投身到訓練之中。

雛田輕輕點了點頭，站到一邊偷瞄鳴人。

看著鳴人不斷的做記錄，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卻微微睜大了眼睛，「好厲害，鳴人君。」

做記錄的筆一頓，瞥向雛田，奇怪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雛田被看的不好意思，拿手指指了指本子，「這個……很少有人能這麼快統計出來的。」微微笑了笑，「一般人要用很久的。」

身體數據，缺點，以及改進的辦法都記得清清楚楚，雖然看上去有些亂，那隻不過是因為數據被修正了而已。

「所以說，鳴人君真的很厲害。」雛田害羞的低下頭，眼神躲閃，「那個，去年的總決賽，鳴人君為什麼……」

「雛田。」一直聽著的鳴人終於開口，「那跟我無關。」

雛田一愣，微微抿唇，「可是……」

「抱歉。」鳴人轉身，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看著鳴人的背影，雛田有些失落，鳴人君明明那麼優秀，為什麼要放棄呢？

「喂，你以前認識他？」

突然的質問讓雛田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回手出拳，看清是誰時已經來不及收手。

佐助往後退了兩步，險險躲過了攻擊。

「對不起。」雛田尷尬的收回手，「你是哥哥的隊友吧？」

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佐助鬆了口氣，被這少女攻擊到，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命。

「嗯。」佐助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你和他以前認識？」

雛田笑了笑，表情很是懷念，「嗯，鳴人君很耀眼呢。」

耀眼？

轉頭看了一眼沉默做工作的經理，佐助皺皺眉，哪裡耀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鳴人君變成這個樣子。」雛田笑了笑帶著那麼一絲絲憧憬，「真希望鳴人君像以前一樣。」

「以前什麼樣？」

「總是開心的笑著，很快樂的樣子。」

回答之後，雛田才發現自己竟然跟他說了這麼多，於是便不再說話，專註的看著場地里忙碌的鳴人。

果然……還是在球場上比較耀眼。

卡卡西坐在一邊，看著鳴人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此熱愛它的你，是真的想要放棄嗎？

金髮的少年手中的記錄終於做完，他拿著記得密密麻麻的本子來到卡卡西面前給他，然後繼續做別的事。

看著鳴人的記錄，卡卡西笑的十分開心，鳴人可是幫他解決了大麻煩，啊，有一個如此認真負責的經理貌似也不錯啊。

翻來自己的對手資料，卡卡西挑了挑眉。

砂隱……

沒想到這麼早就遇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