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身後是激烈的爭論聲和歡呼聲。

面前是場上是已經相互打了招呼的隊員，鳴人和卡卡西一起坐在教練席，興緻勃勃的舉著DV錄製著。

今天是佐助今年第一場比賽。

卡卡西揶揄的對著鳴人笑著，「佐助給你帶來威脅了？沒等比賽就開始錄像了？」

「小李要我幫忙錄一下，反正也沒什麼事。」

卡卡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球服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竟然說你不上場？」

「我總是要適應一下的。」鳴人笑了笑，「不過卡卡西老師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改了我的社團申請的？」

「啊，忘記了。」卡卡西搔了搔臉頰，「反正又沒有什麼關係。」

看著卡卡西的戴著面罩的臉，鳴人嘆了口氣，轉頭繼續錄他的比賽。

其實這場比賽著實無聊，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對方球員被佐助和鹿丸虐的體無完膚。

「嘖嘖嘖。」鳴人由衷的佩服著，一雙藍色的眼眸興奮的閃著光。

之前根本就沒見過佐助認真打球，上一次和佐助的合作對手也實在是太弱，根本就發揮不出實力。

雖然今天的對手實力不算是太強，可至少佐助的實力多少發揮出來一點，看對手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表情就知道了。

比賽贏的異常容易，眾人有些索然無味。

尤其是佐助，手裡抱著籃球，皺著眉像是誰欠了他錢一樣。

鳴人收起DV小心的還給小李，和卡卡西佐助落在最後慢慢離開。

走著走著，鳴人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樣，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引得佐助和卡卡西同時側目，鳴人看向卡卡西，露出一臉積極的求知慾，「卡卡西老師，上一次比賽我們不是輸了嗎？怎麼還能比賽？」

卡卡西和佐助同時扶額嘆了一口氣。

似乎也知道自己問了白痴的問題，鳴人抓抓頭髮，「那個，我明天去問鹿丸也可以的。」

「算了。」卡卡西搖搖頭，「還是我跟你說吧，咱們每年比賽都是循環賽，都是某一區域重複比賽之後以總成績決定排名和下一場的比賽。」

「哦！那咱們區域多少學校啊？」

「嗯，這一區域是十六場比賽。」卡卡西頓了一下，「你們還有十場，未來一段時間你們的比賽會很頻繁。」

「誒？已經比完了六場了嗎？」

卡卡西在他的頭上胡亂的撥了撥，「你什麼時候可以專心點兒啊？」

鳴人吐了吐舌頭，他怎麼記得去年的比賽他沒比過這麼多啊？

卡卡西如果知道鳴人的想法，一定會恨不得撞牆的。

你去年比賽一直贏，根本沒比完就直接晉級了，當然沒比那麼多。

鳴人和卡卡西聊天的時候，佐助接了一個電話，佐助也只是輕聲的答應，只是表情越發難看。

卡卡西和鳴人聊完的時候，佐助已經掛了電話好一會兒。

見到佐助難看的臉色，鳴人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佐助犀利的視線就死死的盯在了他身上，鳴人不受控制的向卡卡西的方向躲了躲。

卡卡西也驚訝的看向佐助，佐助抓起鳴人的領子往自己跟前一送，「現在跟我回家！」

「啊？」鳴人眨眨眼睛。

「啊什麼啊？」佐助扯著他一邊走一邊不滿的抱怨，「那死小鬼非要見你！那小鬼簡直就是我天敵，老媽又向著那小鬼，我在家裡都快待不下去了！」

「鬆手。」鳴人扭著身子，「我走。」

佐助撒開手，插在校服口袋裡一臉不滿看著面前毫不在意的鳴人。

他現在非常後悔把那個死小鬼帶回自己家裡。

「你們……」卡卡西剛要說些什麼，便見兩人已經匆匆走遠了。

說實在的，卡卡西現在有些了解當時和伊魯卡交接時他說的這群小孩比較難帶的意思了。

站在佐助家門口，鳴人驚訝的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佐助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嘴巴都能放雞蛋了。」

「佐助。」鳴人僵硬的將脖子轉向佐助，「我沒想到你家這麼大。」

「少見多怪。」

突然被撞了了滿懷，鳴人險些摔倒，看著緊抱著自己雙腿的小鬼他剛要開口，便聽見軟軟糯糯的一聲：「鳴人。」

佐助看著這小小的人挑了挑眉，這是有心靈感應麼？

後面美琴小跑的跟了過來，「小九，不要亂跑，佐助哥哥已經說了要把你哥哥帶回來了。」

「媽媽。」佐助無奈的喊了一聲，視線向旁邊一掃。

美琴停下來，看著九緊緊抱著鳴人的大腿，有些吃味，然後溫和的笑了笑，「我是佐助的媽媽，歡迎來家裡做客。」

鳴人趕忙自我介紹，「初次見面，我是漩渦鳴人，請多指教。」

美琴笑眯眯的將他們領進屋裡，鳴人一路走一句問九，有沒有好好吃飯，聽不聽話，有沒有惹別人生氣。

九或搖頭或點頭，只是拉扯著鳴人的手始終不曾鬆開。

為鳴人拿上茶水，美琴依依不捨的看著在鳴人身邊寸步不離的九，「小九，你是要離開阿姨了嗎？」

九的視線看向鳴人，渴望和他一起回家，鳴人摸了摸他的頭，「那個……抱歉，美琴阿姨，可不可以讓九在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

「當然可以。」美琴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有這麼可愛的小孩子陪著自己，她當然開心。

至於佐助同學微乎其微的「不」字，則被大家共同忽視了。

「不過——」美琴有些好奇的看向鳴人，「鳴人的媽媽難道沒有時間照顧弟弟嗎？」

話一出口，便知失言。

鳴人本來神采奕奕的臉色一瞬間沉寂下去，佐助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鳴人苦笑，「媽媽她……去世了。」

「哦。」美琴有些歉意，「對不起，鳴人。」

「沒關係。」鳴人笑著，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因為家裡只有一個老人家，九又這麼小。」

而且來歷莫名其妙，他怎麼放心讓一個好色的老頭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小鬼呆在自己的家裡。

而美琴則將鳴人的話理解為他一個人不放心老人和小孩子在家，為了孩子只好將九擺脫給別人照顧。

多懂事的孩子啊，美琴看著鳴人眼睛裡已經是盈盈水光。

再看看佐助，自己家的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記得小時候還跟她撒嬌來著。

看著母親的眼神，佐助就已經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他突然萌生一種遁地而逃的想法。

他後悔答應鳴人把九帶回家，現在更後悔把鳴人帶回來。

而且是極其的後悔。

他怎麼就那麼不理智呢？

九已經被美琴抱在懷裡，一口一口的喂著他甜點。

「來，小九張嘴……」

「嗯，真乖，想吃什麼，阿姨晚上給你做。」

看著美琴的母性光輝大發，佐助帶著鳴人去參觀自家的院子。

「你媽媽真溫柔。」

鳴人記得自家老媽和自己說話時三兩句就翻臉，每次都被老媽罵的狗血淋頭。

如果老爸向著自己的話，也會受到連累。

佐助也沒有詳細帶鳴人蔘觀自己家，而是三轉兩轉帶他來到了自家院子里的籃球場。

「這是我和哥哥平時練球的球場。」佐助帶著鳴人向里走，「怎麼樣？來一場。」

原來佐助還有哥哥，鳴人一邊走一邊想。聽見佐助的問話有些猶豫，他現在站在球場上還有些恐懼。

「來吧。」佐助向他伸出手，「鳴人。」

「我……」

「別猶豫了。」

佐助黑色的眼睛滿是堅定，看著他的眼睛，鳴人像是著了魔似的，被他牽引著，一步一步走進了球場。

「鳴人，你需要籃球，需要球場，你在心裡壓抑著的那些情緒需要釋放。」佐助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鎚子一般重重捶打在他的心上。

「鳴人，你可以盡情釋放，我陪你。」

鳴人一怔，剛接到手的籃球像是千金重一般。

「佐助……」

「我只是希望能和全盛的你比一場，他們把你傳的神乎其神，我也不知道你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我可以肯定，現在的你，不如我。」

一句話，點燃了鳴人的戰意，沒有任何的藥物，鳴人走到球場中間，靜靜的看著佐助。

一開始，便是極其激烈的碰撞。

若是有人在旁邊觀戰的話，就會被二人的速度嚇到。

眨眼的功夫，小小的籃球在二人手上已繞轉了不下二十來回。

看著逐漸進入狀態的鳴人，佐助勾唇，「這才有意思。」

籃球再次到了鳴人手上，佐助盯他盯的死緊。他們倆繞著這個球五分鐘了，誰也沒進去。

得想辦法先進一球，跟別人鳴人可能會隨意點，跟佐助，他必須全力以赴。

刷——

根本就沒看清，但佐助的身體卻率先一步行動，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能截住他。

鳴人帶球卻是比佐助更加緊張，他知道，佐助的確夠強，在某種程度上，比他強太多了。

「糟糕！」

鳴人暗道大意，一分神的功夫，竟然被佐助截住了。

身體比思考更快，下一秒，鳴人便將籃球丟了出去。

佐助微微挑眉，轉身去追，手剛剛觸碰到籃球的邊緣，便瞬間被人奪走，然後便是熟悉到極致的扣籃聲。

嘖，還真不能太輕敵。

轉頭看鳴人，他笑得一臉得意，和之前猶豫不決的樣子判若兩人。

佐助被燃起了戰意，於是小小的籃球場就成了兩人你爭我搶的戰場。

鳴人的爆發力，超乎想像。

佐助不得不承認，單獨面對鳴人，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至少他現在就感覺到了那麼一絲壓力，雖然這壓力不如鼬來的強烈，可還是讓他很不爽。

他喜歡讓事情順著自己的想像發展，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沒錯過。

這次，也不會錯。

他帶著球，繞過鳴人，來了一個帥氣的灌籃。

得到的，是一聲真心的讚歎，「佐助，你真厲害。」

嘴上這般說著，鳴人的身體卻沒有耽誤行動，剎那的功夫，籃球便已到了鳴人手中。

像是一陣風，鳴人模仿著佐助的樣子來了一個灌籃。

佐助失笑，這個傢伙，學的倒是快。

兩人這邊打球打的火熱，那邊九卻逃開美琴來到了這個球場。

「……鳴人……」九小聲的嘟囔著，然後疑惑的皺起眉頭，「我是……九……」

場上的兩個人心無旁騖打的火熱，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有人注意著他們。

「九——」

美琴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九沒有理會，而是走進了球場。

鳴人和佐助的戰況膠著，兩人激烈的搶著一顆籃球，也許就是因為太激烈了，於是兩人一用力，籃球就大力的飛了出去，兩人正要追，便看見了不知何時闖進球場的九。

「小心！」

兩個人驚慌的大喊，更加迅速的向九跑來，想要制止有可能發生的事。

看著籃球在自己的眼裡越來越大，九向旁邊動了動，於是籃球就貼著九的耳邊飛了過去，他異色的髮絲也被籃球帶起的風帶動起來。

而那顆籃球，繼續向後飛，砸到了前來尋找九的美琴的小腿上。

佐助親眼看見自己老媽溫柔的臉色在被籃球碰觸的一瞬間變得陰沉如水。

「老媽……」佐助試圖說些什麼阻止自己即將爆發的母親，但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鳴人站在九的身邊，表情愧疚的看著美琴。

「佐助。」美琴笑得溫柔，聲音卻咬牙切齒，「以後不許在家裡打籃球，家裡還有小孩子，萬一傷到怎麼辦？還有，立刻過來吃飯，招待好你的朋友。」

「鳴人，佐助這個人比較任性，你不要介意。」

他怎麼敢介意，鳴人點頭，心想原來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

「可是……」佐助微微皺眉，他和鳴人的比賽還沒完。

美琴沒有理他的可是，領著一臉思索模樣的九回到了客廳里。

「鳴人……」佐助走到他身邊，「我們下次吧。」

鳴人點點頭，和佐助走回室內，悄無聲息的吃完美琴精心準備的晚餐。

見他們老實，美琴也終於笑起來，晚餐過後就開始興緻勃勃的拿出相冊給九講佐助和哥哥小時候的故事。

至於九聽不聽得懂，反正只要她說了開心就好了。

美琴講的興奮，鳴人也湊過去看，只有佐助頗感丟臉的擋住眼睛，無論如何都不肯靠他們幾個一眼。

美琴剛好翻過一頁，鳴人卻在這一頁愣住，一張相片上，兩個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站在鏡頭前，一臉的開心。

一個女人，是美琴，而另一個，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鳴人看著美琴，手指顫抖的指上相冊上的照片，「美琴阿姨，這是誰啊？」

鳴人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雖然他努力讓自己鎮靜。

「這個呀……」看見鳴人指的照片，美琴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這是我的好朋友玖辛奈，她這是她生寶寶不久我帶佐助去看她的時候照的，只不過現在聯繫不上了。」

想了想，美琴又刷刷翻了幾頁，「看，這是玖辛奈的丈夫，是籃球界的名人呢。」

這張相片，是兩個年齡相仿的男人，男人的懷裡，各自抱著兩個小孩子。

照片上的兩個孩子似乎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雖然被各自的父親抱著，可兩雙手腳卻還是張牙舞爪的向對方身上抓去，即使在鏡頭前也是如此。

鳴人回頭看了一眼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佐助，又回頭看了看照片，原來他們兩個那麼久以前就認識了。

想了想，鳴人覺得還是不要把自己母親就叫玖辛奈的事告訴美琴阿姨好了，免得她傷心。

九認認真真的聽著美琴講述著每一張照片的故事，神情專註。

鳴人看著九微微一笑，警局那邊還沒有動靜，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鬼確實讓他開心了不少。

美琴翻動的相冊上，偶爾會有一個和佐助的長相極為相似的少年，這大概就是佐助的哥哥吧。

鳴人皺了皺眉，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難道是和佐助長的太像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