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卡卡西並沒有留給他們太多的交流時間，在他們找到持有相同號碼的對手後便把籃球丟給了他們，宣布了比賽開始。

比賽並不是一起進行的，每次兩場，卡卡西和伊魯卡給他們當裁判，頭兩場是鹿丸VS寧次，牙VS丁次。

面對著寧次鹿丸的心理活動很豐富，速度比他快，力量比他強，體力比他持久，眼神比他好，除了智商。

面對這麼強大的敵手，智商再高有什麼用？而且寧次並不是那種好騙的蠢貨。

腦力跟上了，動作跟不上，差距雖大，但比賽最開始的時候鹿丸還是給寧次找了些麻煩，為自己爭取了些分數。

如果自己可以有和寧次一樣的體力，那麼他有八成把握可以贏寧次。

事實告訴他沒有如果，他也在之後體力減弱，不堪重負的認了輸。

小李對鹿丸懶成這個樣子卻喜歡籃球這一問題產生了疑問，便在鹿丸休息的時候湊過去詢問。

鹿丸聽了他的問題無限哀怨的嘆了一口氣，「黑歷史，別提了。」

他這輩子都不願再想起他是怎麼被人騙進了籃球隊，現在只後悔當初為什麼那麼意氣用事，否則如今也不用這麼辛苦的當什麼校隊，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小球員多好。

牙與丁次的比賽也快要接近尾聲，二人的能力不相上下，分數也是旗鼓相當。

「丁次比以前快了許多呀。」鹿丸坐在地面看著場中比賽。

大家都有所改變，在卡卡西這段日子的折磨之下，除了懶散的他，其實他也有了很大變化，體力比以前持久了不少。

時間到，牙領先兩分，略勝一籌。

丁次沮喪的坐到鹿丸身邊，咕嘟嘟喝下去一瓶水，然後才抱怨自己還是有點慢，「下次就好了。」

丁次這樣安慰自己，眾人轉頭去看下一場即將開始的比賽，鳴人VS佐助。

他們兩個可是倍受關注啊，想要看他們兩個比賽的人簡直數不勝數啊，如今他們看見了，怎麼能不激動。

鳴人和佐助緩慢的走上球場，在隊友興奮的眼神中對視著嘆息。

「你們兩個，給我全力以赴。」卡卡西開口道。

這兩個人打球比賽時沒有一個認真的，以為他看不出來，如果他們不努力的話，卡卡西想了想，要不要取消他們的上場資格呢？

大概是卡卡西的表情太過陰險，鳴人與佐助僵硬的點了點頭，相互看了一眼，頗有默契的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比賽開始的時候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超級新人VS奇蹟少年。

不想看的都是騙人騙己。

本應該比賽的志乃和李也眼巴巴的盯著他們兩個，伊魯卡催促了幾遍都沒有用。

二人的速度都很快，眾人的視線跟隨著二人在球場上來來回回的移動，鹿丸也來了興緻，「佐助難得一開始就這麼認真呢。」

佐助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鳴人，無論自己跑到哪裡鳴人總能跟上他，糾纏不休，像是影子一般。

雖然之前也和鳴人對峙過，不過那時候還沒怎麼開始就被自家老媽打斷了，可現在真正的對上他，才發現這個對手的難纏。

二人的手速快的可以，根本看不清籃球在誰的手上，只能聽見籃球砰砰砰的砸在地面上的聲音。

佐助的面容越來越嚴峻，腦袋裡思考著對付眼前這個難纏的人的辦法，鳴人也嚴肅的看著他，認真的神態引人注目。

籃球場詭異的安靜下來，全部都專註的看著球場上的兩個人，就連伊魯卡也不再叫志乃和小李去比賽，而是跟著大家一起觀看這難得一見的比賽。

李架起了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DV，認認真真的記錄著球場上比賽的兩個人。

兩個人搶了半天，也沒有誰真正的把籃球搶到手，時間分分秒秒流逝過去，球場上的眾人都焦急了起來。

只有當事人，看似冷靜的對視著。

糾纏半晌，鳴人煩躁的來了一句，「真難纏！」

佐助也很想說這句話，又想到若是去年的比賽他參加了話勝負倒是真的難以定奪。

終於，佐助抓住了機會，趁著鳴人煩躁的有那麼一絲分神的時候，速度又快了一些，搶奪過籃球快速的衝到籃筐附近投了籃，旁邊是幾人的叫好聲。

伊魯卡在卡卡西的旁邊微微搖了搖頭，「鳴人君和佐助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兒啊。」

「伊魯卡。」卡卡西側過頭，「你當了幾年教練？。」

伊魯卡思索一會兒答道，「也有五六年了吧。記不清了吶。」

「五六年了啊……」卡卡西語調悠遠，「當了這麼多年教練你看人的眼光還是那麼膚淺啊。」

「前輩……」伊魯卡被說的有些不甘心，「你說的太過分了！」

卡卡西指了指球場，「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別吵，乖。」

伊魯卡：「……」

視線再次轉回球場，鳴人仍舊如影隨形的纏著佐助，讓佐助倍感煩躁，籃球在二人手裡換來換去，誰也搶不到手得不了分，終於，鳴人搶到籃球，突然發力，竟是又快了一些，飛速跑到球筐下於電光石火間得了分。

回頭看一眼面容嚴肅的佐助，鳴人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然後二人就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得分行為，互不相讓。

小半場結束，二人平分秋色。

對於兩個人大部分時間浪費在搶奪籃球這一事，沒有人發表意見，如果換了他們上去，也不敢保證面對這兩個人時要費多大精力才能保證手裡的球不被對方搶去。

還好他們兩個人分在一起了，他們的心裡發出感嘆，更加期待二人接下來的比賽。

第二半場開始，眾人驚訝的發現這兩個人的速度好像又快了一些，他們兩個就像融合在風裡一樣，在球場飄蕩，牽引著他們的腦袋跟著左搖右晃。

有時候會覺得兩個人像是模糊了一樣，卻又在接觸籃球的時候清晰了起來，有人揉了揉眼睛，卻還是如之前一般沒有變化，該模糊的模糊，該清晰的清晰。

「他們兩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李轉頭看向身邊的夥伴，「只有寧次你能跟上了吧？」

寧次看著場中抿了抿唇，沒有回答李的問題，他在想的是另一件事，現在他們兩個人的速度他可以看清，可是如果他們兩個人再快呢？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並沒有錯，上半場結束，鳴人和佐助休息的時候都在死死盯著對方，眼神像是要吃人。

下半場剛剛開始，他們的速度又刷新了，牙悲催的捂住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幸好沒對上，上去了肯定被秒殺的份兒，我終於明白他們兩個人是怎麼獲得那些稱號的了。」

「啊。」志乃開口，「簡直變態。」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志乃接下來的話，牙不可思議的側頭看向志乃，「志乃你也和我一樣受打擊了是吧？連說話都這麼簡單？」

鹿丸在場邊盯著場中佐助的身影跟著身邊的丁次疑惑道：「佐助的速度好像比之前快了不少，不過好像也快到極限了。」

丁次也認真的看著場中的比賽，聽了鹿丸的話附和道：「是呀，很久沒見過佐助這麼拚命了。」

「對手太強大了，又都是不服輸的性子。」

場邊的人說些什麼球場中的兩人無暇顧及都死死盯著對方，速度加快給兩個人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如果不全神貫注，那就意味著失敗。

為什麼就對上他了？

佐助鳴人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冒出了這個想法，佐助的想的則更多一些，要知道鳴人可是有一年多沒有碰過籃球了，他可不相信僅憑那麼兩場實力懸殊的比賽就可以讓他迅速適應球場。

可即使是這樣，鳴人還是跟上了他的速度，無論他怎麼提升，一想到這裡就有些窩火，看著鳴人的眼神也變的不善。

鳴人也注意到了佐助的情緒變化，不過此時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球場以及在兩人中間蹦噠的籃球上。

砰砰亂跳的籃球，二人有些凌亂的腳步，鳴人在這個時候，嚴肅的表情突然帶上了一絲絲笑意。

佐助看著他疑惑的皺起了眉，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突然覺得有點不安。

他還在思索著被他忽視的某些事情，手下已經空了，耳邊刮過一陣風，他怔在原地。

原來是這樣——

回想著剛剛他又快了的速度，原來你還可以更快嗎？

鳴人一直跟著他的速度，卻沒有多辛苦。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他竟然沒有發現，難道是因為太明顯所以才忽略的嗎？

可惡！

之前的體力消耗太明顯，現在想要提速根本就不太可能。

「嘖嘖，壞小孩。」卡卡西嘟囔著，拍了拍身旁有些震驚的伊魯卡的肩膀，「吶，看清了嗎？伊魯卡。」

「看清了。」伊魯卡回答了，「他竟然……比佐助還快！」

對伊魯卡的樣子十分滿意的卡卡西笑了笑，「如果說佐助的速度像是風的話，那麼鳴人的速度就像閃電，之前他一直在配合著佐助的速度。他之所以有這麼快的速度要感謝我的老師，他的父親——波風水門先生。」

「原來如此。」伊魯卡點點頭，能有那樣出色的父親，他能這麼厲害自然也是正常的。

「我說你看人眼光膚淺沒錯吧？」卡卡西又拍了拍伊魯卡的肩膀，「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哪。」

鳴人哪，我沒說錯吧？

你天生就屬於球場，只要站在球場上，你就是王。

當然佐助也不是普通的球員，知道了鳴人的速度可以更快，而他又無法阻止，幾乎是立刻就改變了策略，追趕上鳴人並不著急搶奪籃球，而是要制住他的行動。

鳴人想要超越他的速度，應該會辛苦一點，想要贏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比賽已經白熱化，球場上的兩人相互對峙，場邊的人也是屏息凝視，生怕發出一點聲音來會影響到他們兩個人。

鳴人暗道麻煩，腦袋裡亂轉著想著怎麼樣才可以擺脫佐助，佐助盯他盯的太緊了。

突然——

佐助猛地發難，截住他手裡的籃球迅速遠離了他身邊，速度快的可以，鳴人微微一驚，身體已經先於思考的追了過去。

不過被突然的發難驚到，到底讓他落在了後面，一步之差，佐助已經跳起投籃，鳴人怎麼可能讓他如意，如此近的距離，他蹦起來，手指擦過籃球的邊緣，將原有的線路打偏，籃球打在籃板上，咕嚕嚕的滾回了地面上。

佐助恨恨的看著他，鳴人無辜的聳聳肩，戰場無兄弟。

「切。」

佐助到最後也只留下這麼一個字。

比賽節奏似乎是變快了，鳴人和佐助都拼上了全力，二人的比分在增長，速度卻漸漸慢慢下降，看來是體力消耗的太大了。

「時間到！」

卡卡西的話讓二人緊張的精神狀態一下子放鬆了，面對著面看著對方。

「佐助。」鳴人伸出手。

佐助看他，然後輕輕皺了一下眉，鳴人好像不太對勁，輕輕握著他的手。

鳴人笑了笑，慢慢閉上眼睛，陷入不見光的黑暗裡。

佐助一驚，趕忙扶住他，卡卡西也忙走過來，仔細檢查了一下鳴人的狀況然後對佐助搖搖頭，「應該沒事。」

佐助不相信，「你是大夫？都這樣了還沒事？」

卡卡西也有點不放心，「送醫院吧。」

正準備將人背起來，鳴人就已經悠悠轉醒了，無力的說了句，「沒事。」

連暈帶醒前後不過五分鐘，把鳴人扶到場邊，佐助的臉色比輸了球更加難看，「你怎麼回事？」

鳴人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答道，「突然對上你這麼厲害的對手，有點太激動了。」

「激動暈了？」誰信哪？

佐助調笑的語氣讓鳴人無奈，無辜的看了他一眼，就盯著自己仍然發抖的雙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剩下李和志乃的比賽，其他人興緻勃勃的圍在場邊觀看，鳴人有些累，也不想去看就獨自坐在角落裡閉目養神，腦海里閃過的都是曾經比賽的畫面。

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與隊友在一起的，與敵人在一起的，突然就像是洪水一般衝破桎槁一下子涌到了他眼前。

和佐助的一場比賽，竟然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鳴人有些煩躁。

還有這該死的後遺症，這隻是簡單的練習賽而已，如果是真的比賽，在時間沒有停止之前就暈了該怎麼辦？

「給。」

睜開眼睛，接過佐助遞到面前的水輕輕道了句，「謝謝。」

佐助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鳴人喝了一口水，佐助的視線還沒有收回去，他有些不自在，問他，「盯著我看幹什麼？」

「沒什麼。」佐助淡然的收回視線。

莫名其妙，只想到這麼一句的鳴人很快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球場上，志乃和李的比賽都是比較嚴謹的，絲毫不想其餘幾個不著調的貨，讓卡卡西日復一日的操心。

二人打球時也是中規中矩，讓卡卡西比較滿意，伊魯卡對這兩個孩子不太了解，看的十分認真。

鳴人雖然看上去是在認真的看比賽，腦袋裡想的卻是看來應該找個時間去綱手婆婆那裡看看自己的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而且已經好幾天沒去看老爸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自己也沒有去做壞事，應該不會的吧。

鳴人這廂胡思亂想著，志乃和李的比賽已經接近了尾聲，比他和佐助痛快多了，卡卡西接連看了三場比賽，有些視覺疲勞。

直到志乃和李的比賽結束，他才緩緩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

八位隊員已經集中到他面前站好，卡卡西從第一個看到最後一個，又從最後一個看回來，看的幾人都有些緊張的時候他才開口，「好好回想一下你們在球場上的感覺，找一找對方缺點，一樣下次在球場上你們能有所進步。」

「還有。」卡卡西停頓了一下，「你們各自的班導告訴我下周你們要測試，不合格的就不能參加訓練了，嗯，在我看來，比賽也不用參加了。」

測試？！

至少有五個人心裡瞬間哀嚎了起來，精力都放在了籃球上，哪有時間看書？

下周？

明天不就是下周了嗎？為什麼測試的事他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簡直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了，測試不合格就不能訓練不能參加比賽，摸不到籃球還不如讓他們去死！

「嗯，我還沒說完。」卡卡西看著他們幾乎崩潰的表情笑了笑，「是周五測試，你們還有時間，我在這裡要鄭重說明一點，就算測試不合格你們也不能落下訓練，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最後，祝你們好運！」

「啊！！！」牙抓住李使勁搖晃，「考試要掛怎麼辦啊？」

「放心吧，牙，我會陪著你的。」

「……」是陪著他一起掛嗎？

鳴人也有些苦惱，要是一不小心沒有合格怎麼辦？還有四天，看來從今晚開始他就要惡補了。

嗯，好在卡卡西住在他家，還可以請教他，這麼一想其實他也不一定會掛科啊。

佐助見他的樣子從糾結到坦然，無比佩服他的自我調節能力。

不過考試不及格這種事，佐助一點都不擔心會將近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們看著難兄難弟般的牙和李笑的十分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