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之後鳴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有點傻，能被開除，顯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打架。

「他把人打殘了。」

鳴人一愣，心道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能把人打殘啊？可鳴人怎麼想都覺得佐助的哥哥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鳴人心裡地想法對於佐助來說相當於透明，他聳聳肩，把這件一直以來都避免談起的事稀鬆平常地跟鳴人說出來，「最後判定的是比賽的時候的意外。」

「……是意外嗎？」鳴人的聲音囁嚅著，這樣的質疑或許會惹佐助生氣的想法不斷在心裡冒出。

佐助抿了下唇，面色很嚴肅，道:「他是故意的，同隊的人都看見了，所以才被開除。」

「可是……佐助的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啊？」肯定還是有什麼原因的吧，無緣無故打人好像不太可能。

佐助的臉色比之前又黑了一層，聲音也真的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知道。」

鳴人這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遲鈍了些，可在某些時刻，敏感度不是一般的高，就好比現在，他看著佐助這副樣子就斷定佐助非但知道，而且還可能是跟他有關係的，否則怎麼也露不出這種惱羞成怒恨恨難平的表情。

「好了。」佐助站起來，對著鳴人揮了揮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哎……」突然想起了什麼，鳴人起身快走了兩步追上了佐助，糾結了一會兒才道:「我今天看到打傷我愛羅的人了。」

「嗯。」佐助淡漠地點點頭，有點想不明白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然後聽說了一些事。」鳴人很想對著佐助像往常那般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可一想到那些事，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佐助，你知道嗎？」

「啊？」這沒頭沒尾的話讓佐助茫然了起來，他知道什麼？

「我愛羅會受傷是阻礙了別人獲得利益。」鳴人藍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盯著佐助的眼睛，「我的媽媽和爸爸也是因為我……」

接下來的話鳴人沒有再說下去，可是佐助已經明白了，現實和理想，大部分人都會和現實妥協。

「嗯，然後呢？」佐助不去問那麼多無用的問題，直接了當的問出鳴人下一步的打算。

是再次準備放棄籃球嗎？還是在痛苦和煎熬中堅持著？

「啊，我沒有放棄籃球的打算啊。」看到佐助的臉色，鳴人猜測到了他的想法，率先張口解釋了一句，「只是，要怎麼做才能減少或者是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呢？」

「做好你自己的就行了。」

佐助難得笑了一下，鳴人很少見到他這種可以說是溫潤的笑容，有點呆，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做自己就夠嗎？」

「夠了。」佐助站在庭院里抻了抻胳膊，「有日就有夜，有陽光就有黑暗。我們誰也不能成為太陽，但可以成為陽光的一部分，陽光越充足，黑暗的地方就越少。」

這種像是老人才能出說來的話從佐助嘴裡說出來，讓鳴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總覺得這不是像他的性格會做的事。

佐助幾乎一眼就看穿了鳴人在想什麼，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道:「所以，我們在一些時刻要去接受無法接受的事實。」

鳴人眨眨眼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佐助這才揮了揮手，徹底跟鳴人告別，當然他並沒有告訴鳴人，和曉的這一次比賽，也是有賭注存在的。

鳴人一臉嚴肅地看著佐助走遠，在庭院里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精神抖擻的吼了一嗓子，「管他呢，比賽先打了再說。」

比賽這個東西，對鳴人來說有著非常強烈的吸引力，每次站到球場上，他都有一種十分自在的感覺。

拿著籃球的他，是最快樂的。

就像佐助說的一樣，黑暗是不可能完全消失的，只要把陽光的面積擴大，讓黑暗越來越少，就可以了。

徹底想通了這一點，鳴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拎起水壺給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又澆了些水，又練了一會兒球，等到九喇嘛睡醒他才停下來。

九喇嘛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在心裡嫌棄了半天。

鳴人放下籃球一扭頭就看見滿臉嫌棄的九喇嘛，看了看兩側見沒有什麼好奇地問道:「九喇嘛，你怎麼了？」

九喇嘛雖然很想直接的告訴他在嫌棄你，但考慮到他今天所受的刺激還是沒說。

見九喇嘛半天不說過，鳴人更加疑惑，又問了一句，「到底怎麼了啊？」

九喇嘛搖搖頭，「沒事。」

鳴人有點不信，可再繼續追問下去也不太好，所以只好尷尬的轉移話題，「那九喇嘛你餓了沒？」

「不餓。」

他現在不需要那麼快速的吸收能量，所以即使是一整天不吃也沒有關係。

「哦。」鳴人僵硬地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九喇嘛本來也沒想讓他說些什麼，見他這副樣子也不在開口，獨自在院子中散起步來。

鳴人盯著九喇嘛看了一會兒，突然來了興趣，「九喇嘛，你之前說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對吧？」

九喇嘛停下動作看著他，「可以這麼說，怎麼了？」

「你說你是為了找一個人才來到這裡的，而且那個人和我很像是吧？」鳴人水藍色地眼睛滿滿地都是求知慾。

九喇嘛搖了搖頭，「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可是又有一點不一樣。他比你強多了。」

「……。」鳴人後悔提起這個話題了。

「能力的話，你們倆應該都挺強的，就是領域不同，但他比你有韌勁也有毅力。」

說到這裡九喇嘛嘆了一口氣，「那小子啊，被打敗了無數次，每一次都爬了起來。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他，喊過疼，也流過淚，但不管再怎麼難熬，都堅持下來了，我很多次都以為他會放棄，可每一次他都讓我驚喜。」

鳴人抿了抿唇，照這麼說，九喇嘛要找的那個和他很像的人，的確是比自己強大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