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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佐鳴】死生不負 作者:十字白 字數:4348 更新時間:2019-09-22 02:48:12
佐助看著他,臉上掛著似是而非的嘲諷表情,「帝國所有人都叫我將軍。」
「將軍?」身為魂體的鳴人眨眨眼睛,「這是你的名字?」
「不,這是我的的職位。帝國只有我一個將軍。」
「你這麼厲害啊?」魂體鳴人一臉佩服的表情。
佐助聽他這麼一說,心裡突兀的湧出一種悲哀的感覺,像他近日來做的夢,痛苦的讓人窒息。
只不過這感覺只一瞬便已消失了,魂體鳴人看著他繼續問道,「那你有名字嗎?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佐助恢復了一慣的面無表情,「我沒有名字,你可以叫我……」
「將軍!」儲藏室的門突然被撞開,香磷帶著她異於往常的高亢聲音闖了進來。
佐助被突然闖進來的香磷驚到的同時看見魂體鳴人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驟然在他眼前消散,像是煙霧一般鑽進了棺材裡。
佐助心下驚異,面上不露聲色,看著闖進來的香磷問道,「怎麼了?」
香磷在儲藏室環顧了一圈,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她在自己房間感知到的屬於那個人的強烈氣息,這個時候竟然一點都感受不到了。
「將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香磷皺皺眉,「我感知到一股很強的氣息。」
佐助搖頭,「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來看——呃。」
佐助說話的時候,香磷又感知到了那個人的氣息,她屏息查探著佐助周身的一切,身體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著。
她親眼見過那個人的屍體,可是現在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個人的氣息,她真的很害怕,現在的佐助還不能受到任何影響。
聽見佐助突然中斷的話,她心裡一驚,「怎麼了將軍?」
鑽進棺材裡的魂體鳴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現在正一臉嚴肅的站在香磷的身邊,可是香磷卻好像根本看不見他一樣。
只有他自己能看見?想到這裡,佐助產生了一絲絲興奮的感覺。
「將軍,你怎麼來這裡了?」香磷幹笑著,為什麼你一來這裡我就感受了那個人的氣息?
「我不能來嗎?」
香磷趕忙搖頭,「當然不是,只是……」
「你呢?這麼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是為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強大的氣息。」香磷的臉色蒼白,縱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她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感受到這股氣息和您待在一起,就憑著感覺衝過來了。」
香磷一時想不到糊弄過去的法子,就半真半假的把事情和佐助說了,佐助聽著她的話,心裡感嘆著她如此強大的感知力。
「怎麼了將軍?」見佐助半天也不說話,香磷冷靜下來小聲問道。
佐助看了看香磷,又掃了一眼在香磷身邊不停轉圈圈興奮地對著他說著「只有你一個人能看我誒」的魂體鳴人,「沒什麼,回去吧。」
「好,將軍你好好休息。」雖然還是擔心,可她也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現。
魂體鳴人緊緊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出了儲藏室,在佐助身邊喋喋不休地說著。
「她真的看不見我誒!」
「也聽不見我說話!」
「只有你一個人看得叫我誒!」
「我也可以和他們一起叫你將軍吧?」
「將軍為什麼只有你能看得見我呢?」
佐助怕香磷察覺到異樣,回房間的一路上沒有過絲毫反應。
香磷和佐助走得這一道也不自在,那人的氣息始終都沒有消失,讓她的心高高懸著。
回到房間的佐助看著跟著自己一道回來的魂體鳴人臉色難看,香磷已經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帝國的長老就更不用說了。
香磷他還能應付過去,帝國長老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個魂體留在自己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可是他又沒有解決的辦法,而且他說不清楚為什麼在儲藏室的時候,自己看著他說出的那個名字。
鳴人。
這是誰的名字?
魂體鳴人到了全新的環境,忽左忽右地在房間里亂竄些,還配合著他格外大的嗓門。
「將軍這裡是你的房間啊?」
「將軍你要睡覺嗎?」
「將軍你的房間好幹凈啊!」
佐助沒有搭理它,他現在最愁苦的就是怎麼才能避免讓帝國長老發現他。
魂體鳴人說了一會兒,見佐助不理他也安靜下來,待在佐助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佐助的視線慢慢轉移到它身上,看著他像寶石一樣湛藍的眼睛。如果不是這個魂體跑出來,他可能此生都看不見這麼美麗的眼睛。
更何況這雙眼睛還那麼幹凈。
看著這雙眼睛,佐助竟是萌生了睡意,躺在床上休息了起來。
魂體鳴人見他很快進入了睡眠,覺得有些無聊,便從牆壁直接穿了出去,在走廊里胡亂逛著。
逛著逛著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發獃的香磷,它嗖地一下湊到她面前,然後就看見她悲傷的臉。
像是感覺到它的到來,魂體鳴人看見她的眼眶微微發紅,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你怎麼了?」魂體鳴人問她。
問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她看不到也聽不到,只能無措地在香磷面前站著。
「鳴人……」她終於沒那麼顫抖了,嘴唇已經被她自己咬破,鮮紅的血液將她的牙齒染紅,眼眶也越發的紅,像是有淚要流出來,「再等等,你不要急……再等一等。」
鳴人?是在說自己嗎?魂體鳴人想著。
她說完這一句就轉身離開了,魂體鳴人跟在她身邊,一直等到她去找了佐助才離開她。
「將軍。」她對著佐助神色冷淡,「您今天要覲見國君。」
佐助剛起來不久,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來不及做就發現魂體鳴人不見了,想著可能回棺材裡了別人也看不見它就沒太在意,結果看著它和香磷一起回來眼皮就是一跳。
結果它還毫不自知地在他耳邊叨叨著每一個角落他都熟悉的將軍府邸的構造。
佐助懶得管它,聽見香磷的話視線從魂體鳴人的身上轉移到她身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那我去工作了。」
香磷離開佐助房間佐助就準備換衣服,可一眼又掃到緊緊跟在他身邊的魂體鳴人,雖然是個鬼是個同性,可佐助並沒有在別人面前敞開胸懷的習慣,佐助解開睡衣的兩顆扣子,見魂體鳴人還一動不動忍不住對它說道:「我要換衣服。」
鳴人聞言看著佐助點點頭,「你換吧。」
佐助無奈道:「你出去一下。」
魂體鳴人明白了佐助的意思,委屈道,「我出去也能看見啊。」
說完,直接從牆裡穿了出去,佐助無視了這奇異的現象,事實上任何事發生在這個魂體身上他都不會覺得靈異。
他很快換上了自己的將軍制服,其實他並太願意見到國君,每次在國君面前他都覺得自己赤裸裸的,藏不住一絲一毫的秘密。
他十分討厭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自己為什麼要當將軍呢?他經常想這個問題,也給過自己各種各樣的答案,可是沒一個是讓他滿意的。
他不覺得他是一個甘於受人控制的人,尤其是在這和處處牽制勾心鬥角的帝國。
可自己確實成為了帝國的將軍,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是如何成為將軍的。
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鬼魂鳴人正在走廊上來來回回的晃悠,看見他出來一瞬間就貼了上來。
「將軍,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看著鬼魂鳴人期盼的眼神,他心裡有一種很新奇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即將見到國君的煩躁感漸漸消失了。
「不行。」
他拒絕的聲音和他的心情完全相反,臉色也是冷漠的。
萬一帝國的幾個長老感覺到了魂體的鳴人的存在,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鬼魂鳴人有些失望,扁著嘴摻和在人群之中跟在佐助身邊一直走到將軍府邸的門口,才叫住了佐助。
「我能等你回來嗎?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佐助突然停住腳步,身後眾人錯愕地看著他突然停下的腳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垂眸等著他的命令。
可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停駐了片刻,便抬腳繼續向外走去。
眾人麻溜地跟了上去,至於將軍的奇異舉動,好像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不過剛剛,他們好像看見將軍開心地笑了一下。
國君召見臣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佐助是帝國的一個特例,除了每月一次的召見,國君就像是不記得他這個人似的,正好佐助也不願意見他,所以這樣的現狀雙方都很滿意。
一路奔波之後終於來到了國君的住處她挺直身體跪坐在國君對面,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國君的相貌繼承了宇智波家族優良的基因,豐神俊朗,年紀大了之後臉上雖然有了些皺紋,卻又多出了一絲說不出的韻味。如果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的冷酷,國民除了畏懼以外應該還會對他多一些喜愛。
「最近怎麼樣?」國君將茶放到佐助的面前,如嘮家常一般的開了腔。
佐助掃了一眼茶杯沒動,「很好。」
「你是帝國近年來最優秀的後輩。」國君笑了笑,將茶杯捧起放在唇邊抿了一口才繼續說道,「帝國能有現在這麼安穩,都是你的功勞。」
佐助還是沒動,「過獎了。」
「最近南方的流放者似乎不太安穩。」國君終於說到了重點,「守在那邊的人覺得太危險了。」
南方?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地方叫做木葉,有一片很漂亮的草原。
最重要的是,十年前就在那裡,他打敗了那群死性不改的流放者,一戰成名。
從某種椅子上來講,他是感謝那裡的流放者的,沒有他們就沒有他的今天。
「流放者對你有所忌憚。」國君面色凝重起來,「那邊的人想讓你去看看,給那些流放者一些震懾。」
「據我所知,木葉的流放者所剩無幾。」佐助抬了抬眼皮,「當初他們如同喪家之犬被帝國軍隊驅趕至木葉草原的深處,苟活十年之久。如今,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冒險在帝國軍隊地威壓下跑出來了呢?」
「這也正是我想讓你去看看的原因。」
佐助微微一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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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985年。
「帝國又派軍隊來圍剿我們了。」
鳴人仍舊躺在石台之上,說出的話平淡的就像說他要睡覺。
梳著高馬尾的男孩子盤腿坐在他身邊,一臉無奈地看著他,「你身為首領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不要把麻煩事都丟給我!」
佐助坐在鳴人的另一邊,靜靜的看著他們。
「反正你習慣了嘛。」鳴人揮了揮手,「我比較喜歡上戰場的說。」
「還是轉移老人和孩子吧。」佐助忍不住插話,「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哈?」鳴人聽見佐助的話一愣,然後就瘋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要逗死我。」
佐助皺眉,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什麼問題,雖然他有自己的任務在,但還不至於連戰鬥力孱弱的老弱婦孺也要一網打盡的地步。
鹿丸對身為首領的鳴人的反應習以為常,佐助的提議不是沒有人說過,可在荒涼的木葉草原上想要實現有非常高的難度。
「轉移老人和孩子,就必須有青年人隨行,青年人是我們的主力軍。」鹿丸淡淡給佐助解釋,條理清楚,「老人和孩子佔了流放者比例的四分之一人口,若想安全的轉移他們,可以戰鬥的青年人也會分出相當一部分人,這樣一分開,無論是保護老幼的,還是留下戰鬥的,都削減了戰力。如果帝國軍隊兩面夾擊的話,唯一的下場就是全軍覆沒。再者,那些老人和孩子也不一定願意離開。」
鹿丸取下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口水,看著仍沒笑完的鳴人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為什麼我要解釋這麼麻煩的東西?你到底是怎麼跟新人講的關於流放者的現狀?」
被踹了一腳,鳴人挪了個地方,還是之前那種懶洋洋的樣子,說話也挑著音,「這是我要關心的事嗎?作為首領我每天可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所以說已經忙到天天跑到這裡來曬太陽了嗎?
「帝國的軍隊馬上就要到這裡了。」鹿丸的語氣也不見得有多擔憂,倒是有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向來懶散的他又忍不住給了鳴人屁股一腳,「你至少也表現的緊張一點好嗎?」
他們……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要知道只要戰爭就會有傷亡,更何況帝國的精銳部隊可是比這群沒有受過統一訓練的流放者要強上百倍。
佐助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還可以這麼輕鬆的討論生死和戰爭。
鳴人突然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得了紅眼病的宇智波是兔子的話,那我們就是安安靜靜待在坑裡的蘿蔔。那些老蘿蔔已經被他們拔走了,我們還沒有成熟,他們就急著吃了。」
佐助聽著他的形容,眼角一抽,兔子神馬的,他表示很不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