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兒，回頭看了一眼浴室門，倒是關的緊緊的，不可能看到裡面，嘟囔了一句：「神經病。」便拉著人出去了。

初秋的天還是有點涼，因為外套成了搓澡巾的原因，顧安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背心，一吹風，就想著往常安身後躲，指望他那大塊頭能遮擋些寒風。

「你們倆等等。」就在他的腳即將跨出大門兒的時候，老闆叫住了他們。

「幹什麼？」

「嘿嘿，你們倆這是去哪？」

老闆湊上來笑的熱情，一點都瞧不見那會囂張鄙夷的氣勢。

顧安皺眉，暗嘆他這變臉的功夫著實不一般：「問這些幹什麼？我們就是兩個小乞丐，沒事我們就走了！」

「哎，別急著走呀！這是有好事兒找你們呢！你們找工作嗎？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那老闆攔在他們面前，咧著一口大黃牙看著他們的眼神泛著光，彷彿已經看見一片搖錢樹。

沒想到這倆小乞丐不過洗了澡而已，就跟換了個人一般！

那個傻子以前沒覺得，洗幹凈了才發現竟生的還不錯，尤其另一個，一身細皮嫩肉就不說了，尤其那張臉，他在這青城就沒見過長這麼好看的！

常安推開他，把人往懷裡攬：「走......」

赤果果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悠，連常安都覺出不對勁了，顧安更不可能毫無所覺，他說的工作，保不準是什麼呢！

他雖然窮，但絕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謝謝您好意了，我們現在挺好，天晚了，困了，我們要回去睡覺了！」

「睡垃圾桶嗎？瞅你不像個傻的，我就明著告訴你吧，憑你這身材，這臉蛋，那些個有錢人一準肯往你身上砸錢，再把他帶上，你們倆以後躺著數錢就行了！這工作不比你們當乞丐來的快活？機會可只有這麼一次……」那老闆攔不住他們，只能追在他們身後。

顧安停下腳步，他算是徹底搞明白了，原來這人竟然打的是那種主意！

他以前跟著那些狐朋狗友去過那種地方，見過那些噁心的場面，賣臉賣/身賣尊嚴，低賤到塵埃里……

他連做小乞丐都不樂意，還讓他去做鴨？還讓他帶著兒子去做鴨？

「我們兩個躺著掙錢是嗎？」

老闆沒聽出他語氣不對，還以為他同意了：「對，躺著掙錢，世上哪還有這樣的好事對不？發達了不要忘了誰帶你入得行……我這麼幫你，不如先給我嘗嘗你的味道？」

說著說著就變了味，一隻手往顧安胸前摸去，顧安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那肥碩的身體發出一聲慘叫從地上滾了兩圈撞向了牆角。

扭頭一看，常安還伸著一隻剛剛作案的腳，被他發現後趕忙縮了回去，討好般小聲叫道：

「八......」

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不慣那人對著身邊人笑，還來碰他，一時沒忍住腳就踹了過去。

明明笑在他眼裡是安撫人，是好的，偏那人笑的就讓他受不了，直泛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