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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鄉賦

    盡一生尋一人,不棄輪迴,滄海共渡。 一個並不是很甜的打怪升級文。 ①許久的腦洞產物/HE向,真的是HE向。 主cp:清高少年修仙者×無賴半妖靈渡人(我知道攻特別像受但是他真的是攻!!!請相信我!! 溫柔賢惠仙門之子×叛逆傲嬌少年大盜 副cp:|| ②故事情節/世界觀來自 腦洞/生活/日常 人設自肝 ③感情慢熱=w= 注意:①腦洞來自某次遊戲掛機立湖賞月盪鞦韆。 ②純原創。角色性格人設沒什麼特殊,普通廣遍設定。普遍 清高/無賴/溫婉[大霧]/傲嬌 ③世界觀皆是自設。沒有穩定的六界/九行結構以及認真正經的修仙/修魔的經歷/劫歷。劇情以主人公遊歷經歷/感情培養為主。 關於[經歷],會採用插敘【大概 的手法呈現。´∀`*)

    花境堂(八)

    小說: 南鄉賦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數:3192 更新時間:2019-09-22 02:53:25

    白衣瞑醒來的時候,月光正巧透過窗腳,折在他修長卻蒼白的手骨上。

    白衣瞑清醒過來,後頸以及四肢的傷處還在微微發漲,隱隱作痛。說起來那老傢伙也真夠狠的,布下這麼大陣仗,而且白氏那群弟子和瘋子似的,下手又沒有輕重,若不是因為他身體底子還算良好挺了過來,這時候早就在鬼門關前看破紅塵了。

    白衣瞑試著動了動胳膊,細微無比的動作卻牽扯出了各處疼痛的共鳴,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他暗暗罵了一句,卻還是忍著痛翻了個身,雖然這個躺姿還是怎麼看怎麼彆扭,但總比剛剛那個像一坨垃圾一樣窩在地上的姿態好多了。

    一群瘋子,連和談的機會都不給他流一個,一上來就武力壓制,這還能好好做一家人嗎!!?白衣瞑回想自己被制在地上的狼狽景象,越想越覺得丟人。

    他倒下的時候,方棲言可就站在他面前看著啊。自己怎麼就這樣在他面前丟臉了呢。自己那麼莽撞地沖入大殿,不就是想在給他露一手嗎。

    若不是現在渾身難受,白衣瞑簡直想狠狠捂住臉,將自己埋到地縫裡去。他在心裡哀嚎了十幾聲,甚至想要錘爛身下的地板。而在他剛剛將手抬離地面的時候,他聽見了身後一聲極輕的抽泣。

    白衣瞑立即警惕起來,也不顧身上到底有多痛了,伸手摸索著能夠防身的道具,接而一個翻身坐起,皺著眉環視四周。

    是廣殿,他曾在禁閉中待過四年的地方。

    而那個啜泣聲的聲源來自黑暗中,那個穿著大了不知道多少號的掌門服的十一歲的孩子。

    他的眉眼與白衣瞑是有幾分相像的,只是更為稚嫩也更為柔和,帶著不觸世事的單純。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水跡,在月光下微微閃光。也不知這小子在夢裡看見了什麼,竟然能讓他哭出聲來。

    白衣瞑聽著白竹潯無意識發出的嗚咽聲,內心瞬間柔軟了下來。這小子從來對他從來是最好的,不管他被扔進廣殿鎖起來多少次,白竹潯都會偷偷跑進來,守著被打得昏迷的他,怎麼也不肯離去。

    「哥……」睡夢中的白竹潯微微掙扎了一下,卻似乎是被困在夢境之中了,怎麼也醒不過來,只能拖長了哭腔,無助地喊著自己的兄長。白衣瞑坐在他旁邊看著,心像是被緊緊揪著,想到許多年中白竹潯都是這樣在噩夢充斥孤獨無比的夜裡一遍一遍呼喚他,就有一瞬間喘不過氣來。

    但是最後白衣瞑還是強忍住淚意,吸了吸鼻子,抽手給了白竹潯一巴掌。

    實際這一巴掌並不重,但足以將白竹潯叫醒。白竹潯在感受到痛覺的那一刻脫離了混沌,茫然地捂著自己的臉,瞳孔中似乎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卻在看見白衣瞑的那一刻係數散盡,一瞬間清明過來。

    他先是驚喜,而後又驚慌失措地捂著自己的嘴:「對不起……是不是我夢話說得太大聲了吵醒哥哥你了……」

    「你,」白衣瞑打斷了他,極其認真地直視他的瞳孔,「在夢裡都看見了什麼?」

    白竹潯愣了愣,隨後低下了頭,給了白衣瞑一個長久的沉默。

    白衣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也沒說什麼,直接仰躺在地板上,伸了個懶腰:「罷了,不願說就不說。」

    白竹潯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從身邊散落的書堆中隨便摸出了一本,蓋在了臉上,擺出一副「勿擾」的模樣。有風從窗縫中灌進來,白竹潯怕他著涼,便急急忙忙扯了順手帶過來的毯子給他蓋上。

    「……哥,」白竹潯靜了許久,才猶疑著開口,「爹已經把邊境結界重設了一遍,現在沒有人能從裡面出去了,就算是開界也不能,在結界里動用開界之術突破是會遭到反噬的……他說……這個結界會一直維持到你繼任掌門之位為止……」

    白衣瞑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白竹潯以為白衣瞑這是在生他氣呢,頓時手忙腳亂地開始解釋,「爹說若是再沒人來接替他,白家就支撐不住了,我不想白氏消失,也不想讓白家成為廢墟,那樣你若是哪天想家了,卻看見一片荒蕪,你也一定會難過的……」

    「本來我想過代替你接替掌門之位,但是爹說我還小,還說他一定要讓你回來,要我幫他設局……」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竟然變成了碎碎的低語,隱隱約約帶著哭腔,「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的……」

    白衣瞑心說若是這麼明顯的騙局我都看不出來那我這十幾年不是白混了嗎,卻還是和認命了一般,抬手取下臉上蓋著的書,望著房梁道了句:「……哥沒生你氣。」

    白竹潯小小的臉上頓時表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手腳並用爬向自己的哥哥,也學著他的樣子躺下了,依偎在他的身邊。

    我知道這是騙局,但是我還是想回來,和這個名叫命運的東西再作一次鬥爭。白衣瞑抬手,遮了遮凌冽的月光。

    白竹潯靠在他身邊,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但畢竟還是個孩子,沒過一會兒困意就又涌過了興奮,開始昏昏欲睡,卻還是揪著白衣瞑的袖角不放。

    他迷迷糊糊地說:「我知道哥哥不想接取掌門之位,可是陳年塔在無思花海的影響之下變得越來越難控制,爹經常為了這事操勞,我不想哥哥也為這事煩心……」

    「在剛剛的夢裡……我看見哥哥殉塔了,消失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了。我很難過很痛苦,我不想失去哥哥。」

    「其實我也不想接取掌門之位,因為那是很累的一件事……但是我知道哥哥如果想要做什麼,就一定會拚命去做,所以我會支持哥哥,不管怎樣,若是哥哥想要去鎮塔,那我就去接取掌門之位……」

    他說的話大多都是低語,斷斷續續的,又含糊不清,說著說著就又睡了過去,想要傾訴的話語全部變成了呼吸聲。白衣瞑看著窗外,只覺得這月光真他媽刺眼,都把他眼淚給刺了出來,漸漸地停止不了了。

    ——

    進入花境堂的第三日的夜晚,在紅楓唱春林之後的偏院里,方棲言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冥想。

    可他遲遲沒能進入狀態,因為他這兩天他的腦袋裡裝的就只是一團纏著線的亂糊,還在他腦內不停交錯糾纏著。他做不到靜心,他滿腦子都是被鎖進廣殿的白衣瞑。

    那個孩子那麼好強,一定是在想和困境抗爭的方法。他會怎麼選擇,他該怎麼逃出這個深淵呢?

    方棲言微微皺了皺眉。他現在的心臟就彷彿連著一根無形的線,每一次跳動都會觸動疼痛。

    到做出選擇的那時,他該怎麼挽回他呢?

    他回答不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回答得了。

    床邊一陣異動,方棲言從一片混亂的冥想中回過神,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邊的情況,手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給握住了。

    白衣瞑死死抱著他,臉埋在他的衣服里:「……冷死老子了。」

    方棲言輕輕舒了口氣,側過身將他摟進懷裡。從手上的觸感來看,白衣瞑只穿了一件裡衣,就冒著長風從廣殿長途跋涉,跑到了這個偏院里來。

    他的身上有寒風的氣息。方棲言微微收了收手,努力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達到他的身上。

    他沒有說一句話,還是白衣瞑先開的口:「我在廣殿里睡了兩天,醒來以後連衣服都找不到了,又實在是不願意再呆在那個地方,連張舒服點的床都沒有……憋屈死了。」

    他吐出一口寒氣,又往裡縮了縮。

    方棲言無聲地笑了笑,抬手拂過他散落的髮絲。

    「……」白衣瞑在他懷裡安靜了一會兒,「明天,明天就是接取掌門之位的日子。」

    「嗯。」方棲言應了他一句。

    「……」白衣瞑抬頭,看著他,眼裡藏了許多情緒,「…我該怎麼做……?」

    如果不管怎麼做我都會離開你,我該怎麼做?

    方棲言迎上他的目光,在他的眸子里,自己的倒影與星光共存。他慢慢開口,聲音依舊平緩:「做你自己。」

    做你自己就好。

    白衣瞑鼻子一酸,立馬低下頭去。他也不知道為何,平日里再怎麼挨打挨罵受委屈他都沒哭過,偏偏在方棲言這裡他活得像一個懦弱的小孩。

    「我想把你捆在懷裡一輩子。」那個平緩的聲音在此刻卻帶了點笑意,戳在白衣瞑心上最柔軟的地方,「我是一個有私心的人,擁有你就是我狂妄的私心。但是不管其他人允不允許,這始終是我的想法。」

    「這個想法我只說給你聽,最真實的自己我也交給你。」

    「我想擁有的是你,是最真實最勇敢的你。」

    「你不需要聽從於任何人,也不需要跟著命運的安排走。」方棲言笑著拍了拍白衣瞑的頭,「你就只需要做你自己就足夠了。」

    白衣瞑死死揪著方棲言的衣服,卻又笑了:「說什麼要把我捆在身邊啊,難道等我無處可歸了就賴在方家一輩子嗎?你給我飯吃嗎?」

    「求之不得。」方棲言也笑出聲來,揉了一把他的亂髮。

    「行啊,那我這輩子賴定你啦。」白衣瞑把他抱得緊緊地,像是在宣誓所有權,「既然你已經說出口了,就別想賴賬了!」

    月光倒映在他的瞳孔里,映出的是少年的夢。

    方棲言笑了笑,也將他摟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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