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前陳零先回了趟酒店，換了身衣服洗漱了一下，再去醫院看個落枕排隊叫號等到了晚上，中途韓清去買了幾個包子跟兩袋奶兩個人掂了掂肚子，老中醫給他看的時候下手太狠，差點就很沒骨氣的哭出聲，最後開了幾張難聞的黑皮膏藥說回去用打火機烤烤然後貼脖子上早晚一次就好。

陳零在醫院附近的小商店買了個打火機，韓清本想說我有不用買，可仔細想了想還是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的跟著他。

陳零拿手機給韓清看了那家人氣的店，兩人開車去沒花多少時間，店內人還不多，服務員領著兩個人坐好為兩個人推薦菜品。

陳零對食物的要求不高，有味，有肉就行，韓清非常窩心的點了個水煮肉片，做底的生菜全部換成了豆芽，因為陳零喜歡那種嚼起了有咔嚓咔嚓聲音的感覺，理由是聽起來很爽。

兩個肉食動物湊一塊，桌上沒有一道綠色的菜，如果海帶湯里的海帶勉勉強強算一樣的話，那麼加上水煮肉片里的豆芽也只是算是兩樣，陳零拿過菜單看了眼最後還是加了個韭菜炒蛋勉強算是平衡一下營養。

喜歡上一個人是這樣，覺得對方任何不經意的舉動都像是在暗示，即使只是一道韭菜炒蛋。

韓清夾了一筷子到陳零碗里，自己卻一下也沒動，低著頭慢慢咀嚼著別的菜餚。

「一直沒聯絡抱歉。」陳零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絲顫動，仔細去聽又好像是帶著哭腔，韓清心中一驚猛得朝人看過去卻沒看見陳零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沒事。」韓清心中開始躁動不已，用力的捏著筷子，指節發白：「回來就好，我們不說這些。」

「嗯。」

氣氛突然陷入迷之尷尬，誰也不說話只是緩慢的夾著菜，一時間除了筷子與碗的碰撞聲以及咀嚼的聲音，幾乎再無聲響。

倒是快說點什麼啊！！！陳零心中的小人又開始抓狂，不過好在韓清在吃完碗里的最後一口飯後立馬開口道：「我真是難過啊，畢業酒席那天突然就出國了，還這麼多年不跟我聯繫，我開始懷疑你對我的友愛了。」

「你還想吃點啥，在點些？」陳零隻覺得扎心。

「你一頓就想打發我嗎？」韓清撐著頭看向陳零：「才不要呢，管一輩子的飯可好？」

「滾滾滾，養不起。」

韓清不在說話，氣氛又一次變得尷尬。

陳零也差不多吃飽了，用紙巾擦了擦嘴，看著韓清認真道：「你站起來。」

韓清不明所以的站起身，接著就看陳零也站起來，拉了拉他的手臂，措不及防的給他肚子來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彎下腰，又被抓住了衣領，慣性的往前一步用手撐住一旁的桌子這才保持住了平衡。

韓清突然就笑了，笑得比以往真誠了許多，陳零用關懷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想著果然是要這樣才能讓兩個人的關係恢復正常，怎麼就這麼欠呢。

「你咋又打我，你這是欺負人啊。」

陳零說：「欺負的就是你啊，怎麼了。」

韓清揉了揉肚子委屈道：「好疼啊，要揉揉才會好。」

陳零頓了頓，還是決定幫人揉揉，就是揉的感覺不太對。

韓清一言不發，連句悶哼的聲音都沒有，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陳零覺得自己彷彿是在揉一個死人，說不上來的怪異。

韓清用手拉起衣服，另一隻手搭在陳零的肩上，用力一拽兩個人就親上了。

陳零下意識又揮了一拳過去，這次卻沒有打中被韓清握住了拳頭。

「陳零，我們從今天開始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吧。」

「哈？」

陳零從開始的驚嚇慢慢變得沉默了，此時他覺得面前的韓清是如此的陌生，跟大學時傻乎乎的為他好，傻兮兮的笑著喊他名字的韓清完全不一樣，面無表情，眼裡一片死寂，雖然瞳孔里倒影著自己的樣子卻完全不能想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陳零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些畫面，覺得現在的韓清好像以前就見過，而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