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道#

耶和華在上，感謝您賜予我們豐盛的食物。

米迦勒像是往常一樣在飯前禱告，叉起碗里的一大塊烤肉放進嘴裡，腮幫子鼓鼓的，眼睛閃著光，急忙咽下去後朝旁邊的人讚揚道：「吉安的廚藝又長進了呢！」

吉安笑了笑說：「感謝騎士大人的誇獎。」

「騎士大人什麼啊，跟一起一樣叫我米迦勒不好嗎？」米迦勒撇撇嘴有些不滿。

吉安對此不做聲，用沉默迴避了米迦勒的問題。

米迦勒也沒糾結，快速吃著，旋即起身去拿起靠在牆壁上的劍。

「今天也要去教堂嗎？」吉安問。

「是啊，那群小子如果我不督促要是偷懶了怎麼辦。」

吉安低下了頭道：「米卡撒在上，路上小心。」

「好好，我出門了。」

米迦勒並沒有穿著厚重的鎧甲，因為森林的動物和魔物都不能對他造成一絲傷害。

他生來就倍受神明的寵愛，伴隨著教堂的鐘聲誕生在這世界，耶穌的神像在閃著金光，刻有米迦勒天使長的玻璃受到那束光的照耀，折射在他的身上，老主教將他舉過頭頂賜予了米迦勒這個聖神的名字。

可惜那名主教死在了惡名昭彰的彌撒人手裡，不然他可要好好跟他說教說教神的理念，扯到了神明的事物用賜予這一詞，可不是一死就能解決的。

現主教對米迦勒的頭髮跟眼睛並不是十分滿意，竟然不是純粹的金！而是象徵著吸血鬼始祖的銀！耶和華在上，真是讓他不能苟同！

現主教站在門口與修女切茜婭交談著，對於這個與墮天使同名的美麗少女也是嗤之以鼻，簡單交代完今日的行程便甩著袖子離開。

切茜婭臉上的笑容還是不變的溫柔，笑著迎接了米迦勒，雙手牽起裙擺欠身行了個禮。

「神明在上，早上好米迦勒大人。」

「早上好啊切茜婭。」米迦勒用手指騷了騷臉，對於美麗得過分的修女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向哪兒。

切茜婭還是維持著行禮的動作輕聲說道：「神明在上，米迦勒大人請原諒主教大人的無禮。」

「你知道的切茜婭，我從不在乎他的想法。」

米迦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時間竟是讓切茜婭看失了神。

好在切茜婭反應的也快，身子又蹲下去了些，語氣里飽含歉意：「請原諒我的無禮米迦勒大人。」

米迦勒擺擺手算是表達諒解。可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切茜婭說的是指什麼，按照以往來看，切茜婭就是太過於認真了，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

「那群孩子呢，有好好練習嗎？」

「是的米迦勒大人，那群孩子正在庭院練習著。」切茜婭用手抓住袖子順勢捂住了嘴：「真是一群天真可愛的孩子，說是要跟米迦勒大人一樣守護這個王國，真是了不起。」

「哦！他們真的是這麼說的嗎？」米迦勒哼笑了一聲：「看來我對他們說的話還是有用的嘛！」

切茜婭不卑不亢得接著又將身子弓得下了些，詢問道：「恕我大膽，米迦勒大人是對他們說了什麼呢？」

米迦勒認真回想道：「也沒什麼，只是說，只要努力的話，一定能變得跟我一樣吧！」

切茜婭迅速低下了頭，換成單手牽起裙擺，右手做行禮的姿勢放在腹前：「……大人您真是無比仁慈。」

「不不不，你過舉了！」

米迦勒聽著她的聲音都帶有一絲顫動，趕緊提起腳就往庭院走，按照以往來看，切茜婭怕是又要把他誇出花來了。

心裡聽著誇獎的話自然是美滋滋的，可要是讓他飄飄然了，這在戰場上可不好。

「扎伊爾斯，揮劍時要穩住下身，要有力快速的擊中對方的要害！」

「是的，米迦勒大人。」

扎伊爾斯按照米迦勒所說的穩住了下盤，可力度上有所欠缺，甚至是不小心將手裡的劍給甩了出去，險些砸中了路過的修女。

米迦勒要更快一步的握住了劍柄，對差點誤傷到的修女一個歉意生疏的笑，便折回狠批了一頓扎伊爾斯。

「我不明白大人。」扎伊爾斯從米迦勒的手裡拿回劍，躊躇幾番又收回了劍鞘內。

「不明白什麼？」米迦勒問。

「您說手裡的劍是用來守護的，可是我不明白我要守護的是什麼。」

「身為這個王國的子民，你應該守護整個王國，或者守護將你撫養長大的教會。」

「問您這個問題我真是太蠢了大人，請允許我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

米迦勒真是越來越不明白現在的孩子都在想些什麼了。

誕生在這美好的世界，身邊都是善良的人，米迦勒在踏上騎士道前就許下願望希望守護住著一切，希望著一切都永遠不會改變。

也許是人各有志，他不應該將自己的要求強加給別人。

但米迦勒反思好之後，扎伊爾斯就已經走了，他只好嘆了口氣，注視著其他孩子。

羅塞蒂跪在地上艱難喘著氣，扎伊爾斯走後他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沒必要那麼努力。

「米迦勒老師，比起劍我要更喜歡畫畫。」而且他畫畫時最愛畫出扎伊爾斯笑時的樣子。

米迦勒拍了拍他的頭：「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只要你覺得那是對的。」

羅塞蒂想了想還是揮起了劍，他認真道：「我還是想跟扎伊爾斯一起。」畫畫的話，可以在那之後……

「……」

米迦勒環抱著胸，單手撐著頭，又一次想到：真是不知道現在的孩子都在想些什麼。

享受過這麼片刻的美好，就又有人強行打擾了這一切。

「米迦勒大人，國王在召喚你。」

「我知道了。」

來到宮殿內，國王看著底下站著的米迦勒眼裡閃過的一絲恐懼。

主教站在國王的身邊，用手輕輕打上了他的肩膀，對著米迦勒說道：「彌撒攻打我們的城池，肆意殺辱人民，孩子我們需要你。」

米迦勒垂下眸子，微微欠身：「請王下令。」

「那……那好！就按主教大人所說的！米迦勒，你去給我把城池奪回來！」

「是。」

米迦勒要上戰場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首都，相識的人一點都不為他擔心，只是用拳頭碰了碰他的胸口，笑著說：「要趕緊回來啊！」

米迦勒也會以微笑說好。

吉安為米迦勒收拾好了出遠門的行李，金黃的盔甲穿在米迦勒的身上充滿了神聖。

「除了這兩座之外，其他的都屬於彌撒。」

「只需要讓他吐出兩座嗎。」

吉安的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了一大片地方：「嚴格來說，我們才是入侵者。」

「吉安，我知道你信奉的是米卡撒。」

「……」吉安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米卡撒在上。」

「我相信我所做的不是錯的，耶和華在上。」

「願珍愛你的神明給予你……」

「吉安，我們不應該再向神明索要更多，因為我們不曾了解。」

米迦勒打斷了吉安的話，同時也不希望再聽人多說下去。

切茜婭帶著扎伊爾斯來送送米迦勒。

扎伊爾斯拿這一束手捧花，紅著臉送了出去。

切茜婭說：「祝您不會與死亡交接。」

米迦勒：「切茜婭，你有時真讓我感到意外。」

「那您會生氣嗎？」切茜婭問。

「耶和華在上。」自然是不會。

戰場上要比米迦勒想像的要幹凈，而彌撒大帝正獨自一人站在中央，身後的弓箭手團們站在後方隨時待命。

「米迦勒大人，這一定是彌撒人的圈套！」

「可惡的彌撒！以為我們這麼簡單就會上當嗎！」

「上帝在上，祝我們將帶回榮光。」

米迦勒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徑直走向彌撒大帝，有的人想要出聲阻攔卻被其他人給攔了下來。

「上帝在上，你們就這麼放心米迦勒大人一個人走過去？！」

「呵，國王在上，這是命令！」

「你！呃！」

想要阻攔的人很快就咽了氣，死得悄無聲息，米迦勒不曾知曉。

彌撒穿著一襲黑衣，上面金線綉出來的神物是米迦勒不曾見過卻覺一絲熟悉。

「彌撒，好久不見。」

彌撒冷哼一聲：「不如不見。」

「你這次又殺了多少人？」

彌撒的臉色一下子就更難看了：「你怎麼不去問守城的領主，殺了我多少子民！」

「這不是我要在意的問題。」

米迦勒從不曾將手放上劍上，他對彌撒的敵意早就在時間的長流中被消磨了不少。

他可以斷言，若不是兩國相對，他跟彌撒說不定還能成為關係不錯的朋友。

「呵，你又在犯什麼蠢，你來戰場，不就是為了屠殺我更多的子民嗎！」

「只要你將那兩座城池還回來，我能保證你不再多殺一人。」

「那你們什麼時候將另外三十九座城池還給我！」

「……」米迦勒皺起了眉：「這不是你我之間發生的恩怨。」

「上一代欠下的債不應該還嗎！」

「……你這人可真奇怪。」

彌撒抓住米迦勒胸口的衣服怒道：「你知不知道你侍奉的國王都在想些什麼！」

「這不是我該想的問題。」

「他想要你的命！米迦勒，這都是假的！做給你看的！」

「這也不該是你想的問題，耶和華在上。」

「……」彌撒扯出一抹冷笑道：「去他媽的耶和華。」

「……」

彌撒說的話米迦勒聽著並無感到憤怒，甚至是覺得有一絲好笑。

「要，開戰嗎。」米迦勒問。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了。」

米迦勒抽出腰間的劍，有些疑惑。

你什麼時候讓過我？

彌撒跟米迦勒打得不相上下，兩人身後的軍團也幹了起來。

有人殺紅了眼，徑直朝米迦勒砍來，專註對戰彌撒的米迦勒險險躲過，一腳把人踹得老遠。

「我們是友軍啊！」米迦勒吼了一聲，想要跟著上前的戰士都乖乖去跟敵軍幹仗了。

「蠢蛋。」

彌撒暗罵了一句，接著就被米迦勒傷了手臂。

……

戰爭最後還是米迦勒勝了，彌撒帶著軍團退回了的國土養傷。

有人提議道，趁此奪得更多的土地！

米迦勒瞟了那人一眼，腹部包紮好的傷口向外滲著血。

「我們贏了，已經夠了。」

「……是。」

在米迦勒看不到的地方那人臉上的表情無比扭曲。

國王看米迦勒受了重傷回來，臉色立馬就白了，連忙看向主教，得到了提示後才稍微冷靜了一下道：「我的騎士你辛苦了，最近吾真是飽受彌撒人暗殺的不安啊！」

「……」米迦勒出血太多，腦子昏昏沉沉的，聽見有關彌撒的事情立馬的清醒了過來：「彌撒人不屑暗殺。」所以絕對不是彌撒人。

國王一聽，身體抖得厲害。

主教斥責道：「你是想袒護彌撒人嗎！你想做叛徒？！」

「我沒有。」

「你為什麼不乘勝追擊，你明明可以為我國奪得更多的利益！」

「那是屬於彌撒的。」

「呵，你這惡魔之子。」主教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傷口疼得難受吧。」

米迦勒原先還在奇怪，像是這種被劍貫穿的傷口按照以往在回的路上就應該好了，可現在卻是越來越嚴重，原來都是主教搞的鬼。

「請王明鑒。」

米迦勒不自覺抽出劍來插在地上穩住身體，可這一動作被國王一看卻誤以為是要傷害他。

國王從華貴的椅子上摔下來拉住主教的衣袍，命令道：「士兵！士兵！有人要謀反啊！」

米迦勒單膝跪在地上，用不解的眼神望向國王：「王，我沒有。」

而國王並沒有聽他的解釋，士兵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並收走了他的劍。

主教笑得瘋狂：「終於可以處死你這個惡魔之子了，什麼米迦勒啊，給你取這樣的名字，簡直是侮辱神名！」

當天下午，米迦勒因刺殺國王被收押，擇日賜死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首都。

「米迦勒叛變了？怎麼回事！」

「聽回來的戰士說，米迦勒在戰場上對彌撒大帝處處留情，還不為我們的國土作出貢獻，只是奪回那兩座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城池就灰溜溜的跑了回來！」

「呸，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難道我們的同胞就死得活該嗎！」

「他難道不應該殺彌撒更多的人嗎！」

「他就應該殺了彌撒！連魔獸都不怕，怎麼會殺不了處處來犯的彌撒！」

「他現在居然還想殺了國王陛下？！果然跟主教大人說的一樣！是惡魔之子啊！」

「銀髮銀眸，不是惡魔之子是什麼？！」

「背叛者應該處於死刑！」

「死刑！死刑！」

米迦勒被綁上了處刑台，來到台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從旁邊的桌上拿起處刑的道具朝他身上使。

米迦勒低著頭，他沒想過會像是今天這樣。

他沒有背叛，他什麼也沒做錯。

原本應該是這樣才對。

「上帝在上，米迦勒你認罪嗎。」

「我沒有。」

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米迦勒的身上，而下手的正是他原來教導過的學生。

那雙原本充滿憧憬的眸子現在滿是厭惡。

「你為什麼要背叛。」

「我沒有。」

可沒有人會相信他了。

米迦勒算是明白了彌撒當時所說的話。

他如果當時死在了戰場上，他可能還會是保護這個王國的英雄，被神深愛的孩子。

可是他沒有死在那裡，他回來了。

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得罪了誰。

酷刑一直持續到夜裡，米迦勒昏迷了過去。

直到有人拿著碗給他水喝，這才慢慢轉醒。

來的人正是美麗無比的修女，切茜婭。

「米迦勒大人，彌撒大人讓我來祝您逃跑，他正在與那群蠢蛋周旋。」

「我不能走。」

「米迦勒大人，您還沒明白嗎？」

切茜婭的聲音一直都是那麼不緊不慢，她柔聲道：「從最開始您想守護的東西都不曾存在啊。」

「不管是米迦勒這個名字，出生，地位，學生，這都是假的。」

「從最開始您的出生就是諷刺，米迦勒大人。」

「神從來都不曾庇護與您，庇護您的是彌撒大人。」

「從您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彌撒大人早就算好了派我來到您的身邊。」

「這種國家，趁早丟掉吧。」

米迦勒眯著眼，長時間的捆綁缺血，使他的眼不能很好的聚焦，甚至連切茜婭的聲音都不是能充分的聽進腦內。

「這是我的任務大人。」

「侍奉您左右我的大人。」

米迦勒再次蘇醒時，已經回到了家中。

吉安穿著黑袍見他醒來連忙拿起桌上的水碗往他嘴邊湊。

「是夢？」

「如果是就好了。」

米迦勒只覺得自己腦子疼得厲害，在暈過去前他好像看見了切茜婭，而對方也跟吉安一樣餵給她水，好像還說了些什麼。

「那些人就在門口，彌撒在拖住他們。」

「他應該跟我一樣受了很重的傷才對！」

「米卡撒在上。」

「……」米迦勒這句耶和華在上，不知為何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的劍呢。」

「我幫你拿回來了，就放在老位置。」

「騎士大人是要去應戰嗎。」

「……」

「祝您好運。」

米迦勒腹部被彌撒貫穿的上尤為嚴重，可在此刻卻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再多的疑惑也得等解決完眼前的麻煩。

米迦勒阻止了彌撒殺人的劍刃，反而是用劍柄將其他人都給打暈。

彌撒氣得都想笑了：「你在幹什麼！難道你還想死在他們手上嗎！」

「我沒死。」

彌撒這下算是真的氣笑了：「呵，對，你是沒死！」

彌撒咳出了一大口血，米迦勒這才注意道彌撒身上全是血，黑袍都被染成了暗紅。

「你為什麼要來……」

「……你原來不是說，我們說不定能成為好朋友嗎。」彌撒嘲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對米迦勒還是對自己：「所以我就來了。」

「你來得不是時候。」

「那要什麼時候？要我等你死嗎？」

「你傷得很重。」

「跟你比不算什麼。」

「……」米迦勒這下算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切茜婭跟你說了吧。」

「說什麼？」

「……」這次換彌撒說不出話了。

「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麼意思。」

「呵，晨星之子不曾向人類下跪，你也是。」

「什麼？」

彌撒閉上眼倒了下來，被米迦勒接了個滿懷。

彌撒輕聲道：「算了。」

彌撒不說，米迦勒也不多問，他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這預感，米迦勒也從沒想過會在下一刻就立馬應驗。

一支箭刺穿了彌撒的背，原本閉上了眼的彌撒又猛得睜開眼，吐出一大口血。

彌撒舉起手中的小刀在米迦勒的脖子上比劃，最後還是選擇了放下，懷中原本還有溫度的人一下在就變成點點星光消失。

留下的只有血液的溫度，跟身體的觸感。

米迦勒瞪大著眼睛，接著他也被箭矢貫穿了手臂。

舉箭的手廢了。

「米迦勒，你在為帝國哭什麼呢！哼，果然是叛徒，我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你，知道，什麼？」米迦勒擦了一把臉，果然摸到了濕潤的淚珠，可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我知道你的一切！背叛我主的一切都是必死的存在！」

米迦勒想起了彌撒的那句：「晨星之子從不曾向人類下跪，你也是。」

都是……假的。

呵。

米迦勒倒在血泊中，意識薄弱但還存在。

從最開始我該守護的東西就不存在了。

年輕的少年穿著黑袍走到米迦勒的身邊，用溫熱的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米迦勒大人。」

「……」

「我知道大人您還沒死，彌撒大人讓我轉告您。」

「下個輪迴再見。」

米迦勒聽完這句話，那雙原本該是明亮的雙眼立刻就失去色彩。

死亡是最長情的告白。

米迦勒想：下輩子一定要狠狠的揍那人一頓。

晨星之子不曾向人類下跪，米迦勒也是，所以這都是懲罰。

沒誰知道神的想法，即使是神明的孩子。

在那之後：

扎伊爾斯朝切茜婭笑了笑：「米迦勒大人在上。」

切茜婭也會以一個笑容：「路西法大人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