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的。」中年男人說完後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韓清隔著衣服揉了揉發涼的肚子，手掌的溫度溫暖極了，覆在上面也舒服極了，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問道：「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了。」陳零答。

「集合集合~回家吃飯睡覺~」

「……我們才吃完中飯3個小時左右。」

「不聽不聽不聽。」

把裝好的大袋小袋又放進扶車裡，剛推一步就感到腳下的鞋帶被什麼給踩住，韓清往一看，才發現是被車輪給捲住了。

「等下，我綁個鞋帶。」

陳零勉強穩住跟在後面的扶車，險些沒撞上突然蹲下身子的人，有些不滿的開口道：「下次等我停下來了在蹲下。」

「好~。」韓清乖巧的應答道。

這家商場里很多設計都極為便民，尤其是超市裡的扶梯是可以帶著扶車一起上去的，平坦的一條路上並沒有梯子，車輪剛好卡在扶梯上的縫隙里，也不需要用太大的力去支撐它，一般是手隨意的搭在上面，萬一在向上或向下的途中沒卡住，往另一邊滾了也來得及反應。

走出商場時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看上去就像是天還沒完全亮的樣子，可過去的時間的確是過去了，所以這個天氣也是個非常具有欺騙性的東西，天氣預報也是。

韓父一看人出來了，趕緊跑過去拿陳零手上的東西，全是零食還有液體的優格之類的，拿在手裡分量不算小，說了幾句兩隻手都拿不下，還扛著一袋大米的韓清，怎麼想都是自家兒砸買了這麼多零食的錯，讓陳零這乖孩子提了這麼多，好意思嗎！

實際上，陳零手上提著的零食自己喜歡吃的佔了大多數，剛想開口為韓清解釋一下，可想想……最後大部分進的都是韓清的肚子，也就選擇閉口不言，看著這一對父子融洽的樣子，笑而不語。

韓清日常委屈。

——真羨慕。

陳零日常羨慕。

陳零也說不上來對自家父親是一種什麼感覺，雖然父親很忙，但一有時間也會提出想帶自己到處玩的想法。

零用錢從不小氣，有時在本宅住還會問自己錢夠嗎？陳零沒有太多的興趣愛好，零花錢也完全夠花。每個月也會空出那麼幾天時間帶自己去商場買衣服，或者親自下廚做一頓好吃的，享受父子相聚之樂，時不時還會順便叫上韓清問一下近況，不過問來問去就會變成父親自己閉口不言，韓清花式誇獎他。

說得他特別不好意思。

在高二那年自家經營的公司出現些問題，每天基本都會有人到訪，深夜裡也有秘書臨時趕來，擔心自家小孩作息受到影響，陳父只好在外找了個房子讓陳零居住，距離韓清家很近，也麻煩韓家可以幫忙照顧一下。

其實為此陳爸爸還傷心了很久以後吃不到自家兒砸煮的早餐也聽不到出門小心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