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搖搖頭，重新拿起筷子，「對不起，對不起...」

阿炎低著頭吃了一大口東西，眼淚一滴一滴的突然就落下來了，冷暖看著他，完全不知該怎麼辦，「阿炎，你別哭啊，幹嘛道歉啊？有什麼事你別悶在心裡，發生什麼事了？」

炎涼仰起腦袋，試圖將這來得突然的眼淚收回去，可他就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冷暖最應付不來的就是他哭了，阿炎這幾年幾乎都沒怎麼哭過，今天這眼淚怎麼和開閘放水一樣啊，扯了一堆紙巾，冷暖手忙腳亂的給他擦著眼淚。

看著冷暖這麼著急，炎涼心中更是苦澀，太多難以描述的情緒堆積在他胸口，過了好一陣，他才緩過勁兒來，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沒事了。」

「阿炎，你嚇死我了。」

流眼淚的時候並沒有哭出聲，但是過後免不了斷斷續續的抽噎，只有靠吃東西把它堵住。

「慢點吃，別噎著了。」

「咳咳...水...」

冷暖趕緊把杯子遞過去，「看吧，叫你慢點吃，你不聽，現在噎著了吧。」

炎涼連忙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水，「咳...順暢多了，」抬眼看了看冷暖「都怪你烏鴉嘴。」

「好好好，怪我。」

冷暖看他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小心地問了問，「阿炎...你，剛才怎麼了？」

炎涼眼神一沉，不過隨即就笑了起來，「都是你這麼久都不回了，我等你一起吃早餐，等得太餓了，我是餓哭的。」

冷暖拍了拍他的腦袋，「勉強相信你的解釋，以後不準再哭了，你想把我的心下出來嗎？」

「好了，知道了。」

三天後

今天是冷暖出院的日子，辦好出院手續後，炎涼借口上廁所離開了一趟，冷暖在底樓大廳里等著他。

「那個，醫生！」

醫生轉過身「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哥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

醫生的表情僵了一下，假裝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他的傷恢復的不錯，再不久就能完全癒合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看他堅定的眼神，醫生嘆了口氣，「他告訴你了？」

「沒有，他怎麼可能告訴我，那天你們的對話我聽到了。如果我哥從現在開始治療，康復的幾率有多大？」

「一半吧，他拖的時間太長了。」

「那治療費用大概需要多少？」

「他的情況需要手術治療，手術後需要配合階段性的化療和生物治療，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的費用不少，手術費和其他費用加起來大概要要三四十萬吧。」

「手術有風險嗎？」

醫生看著他，「切除手術自然是有風險的，況且他已經是中晚期了。」

炎涼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嗯，如果能勸勸他，你還是盡量讓他來治療吧，就算無法完全康復，也能減輕些痛苦延長幾年生命。」

炎涼又感覺有些鼻酸了，和醫生道別後，才慢慢收拾好情緒下樓去找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