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這麼說。」

「你不會真考慮這個吧？」周小沐看他凝重的表情。

「沒...」

晚上回去，一路上走得很慢，街道上的霓虹燈還亮著，路燈下已沒有人走到的身影。

「哥，我回來了。」

客廳里沒人，不可能還沒下班吧？看著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安靜走著，現在已經這麼晚了，炎涼隱隱感覺不對勁。

「哥？」

廚房的燈亮著，炎涼一步一步的接近廚房，「暖陽哥！」

「你怎麼了？」

「哥，你醒醒啊！」

冷暖無意識的躺在地上，旁邊還有摔碎的杯子，散開的碎片。

大半夜的路上就一輛急救車在賓士，車上的人緊緊握著暈倒那人的手。

推進急救室時，炎涼恨不得跟著進去，門外緊張的徘徊，不停的搓著手以緩解他的不安，一定沒事兒的，只是普通的暈倒而已，一定沒事！

半夜急診，醫院走廊里空蕩盪的，這讓炎涼更加的不安了。

沒多久，醫生就出來了。

「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身體超負荷了，多休息幾天就行了，其他病症得住院觀察幾天。」

「嗯，謝謝醫生。」

炎涼鬆了一大口氣。

轉到普通病房，冷暖安靜的睡著，炎涼也在他旁邊那張床鋪睡了下來，眯會兒眼睛。

生物鐘讓他天還沒亮就醒了過來，冷暖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四周都是白的，自己身上也穿著病號服，看來是阿炎把他送過來的，病情還瞞不住了。

本來就睡得很淺，炎涼聽到旁邊的動靜，趕緊翻身起來。

「哥，你沒事了吧，身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炎涼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通透。

「阿炎，別瞎擔心了，我沒事，活蹦亂跳的，馬上出院都可以。」

「不行，你不可以出院，這陣子你必須住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阿炎，我沒事。」

「你還想瞞著我嗎？我已經知道了。」

冷暖震驚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垂下了眼睛，「對不起，阿炎，我可能不能陪你長大了。」

「胡說，只要治療，一定能治好的，我不允許你丟下我。」

「阿……」

炎涼附身，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融在了嘴裡，輕柔的吻著。

「哥，我真希望自己能早出生十年，這樣我就不會錯過你最美好的童年了。」

「阿炎……」冷暖回吻著，不一會兒就佔據了主動地位，但卻突然停了下來，就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怎麼了？」

阿炎，我沒辦法給你好的未來，我不能耽誤你，我的狀況自己很清楚，阿炎值得更好的人擁有，可為何一想到以後炎涼要是對其他人那麼也溫柔，心就那麼痛呢。

「阿炎，如果以後我不能陪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一生。」

「冷暖，如果你敢離開我，我就每天不吃飯，不睡覺，整天喝酒，喝到爛醉……」

「不準。」冷暖用手抵住他的嘴唇，「我不準。」

「哥，小時候你陪我走過了最孤獨的日子，我已經習慣了有你的日子，我真的離不開你。」

「阿炎，對不起。」

「別說這個詞，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哥，我把你的畫板拿來了，你最近忙都沒怎麼畫畫了，現在閑下來隨便你怎麼畫了。」

「哦，嗯……」

「你怎麼了？」炎涼把東西放在一旁，暖陽看到畫板不該是這個反應啊。

「阿炎，其實我沒辦法再畫了。」

「為什麼？」突然想起上一次的意外，「那次你傷到手了？」

冷暖沒有說話，上次的確傷到了指骨，沒辦法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動作，就算能畫，質量也不能保證了。

炎涼趕緊把紙，筆，畫板拿開，「沒事，畫畫多麻煩啊，以後我們拍照，咔嚓一聲就把所有風景裝進去了。」

冷暖笑了笑，「好。」

「醫生，我哥什麼時候手術最好。」

「他的情況我也了解了，當然是儘快要好一些，最後是安排在一星期後。」

「那隻是手術需要多少費用？」

「不算後期的藥療和化療，大概十萬。」

「好吧。」

「如果你決定好了就去找小何辦理相關手續。」

「嗯...謝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