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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人·物

    破鏡重圓文,金在中是一名書畫修復師,也是鄭承德的得意門生,本以為結束了一場被欺騙的感情後,生活會平淡下去,可沒想到五年後,師傅的兒子回來了,而他,就是那個騙了自己感情的人,嗯...還騙了他的畫!

    第二章:

    小說: 故·人·物 作者:Metatron_朝羽 字數:3287 更新時間:2019-09-22 03:06:56

    《四季山水圖》是兩宋之交,畫法承上啟下的山水大師李唐的絹本墨畫山水圖,用筆灑脫、水墨蒼勁,他的作品對中國山水畫史上貢獻巨大 ,現存世作品分別藏於帝都、滬市等地博物院,也有部分畫作流向國外。

    宴席上,金在中緊緊握住水杯,怒視面前這位多年未見卻不請自來的「賓客」——鄭允浩。

    萬萬沒想到,闊別五年的重逢,居然會在鄭承德的壽宴上以這種方式上演 ,而且搖身一變,成了飯桌上大家誇讚的對象。

    鄭允浩端著杯好白酒出現在金在中這一桌,桌上的同事和前輩都是認識他的,先是驚訝對方的出現,下一秒卻都客氣地喊他為:小鄭先生。要不是隔壁的師兄拿手撞了一下他,金在中連面子上的照顧都不想給對方,想直接一杯水潑過去,再給他幾腳,並在眾人面前揭穿這位道貌岸然的傢伙當年是怎麼把《四季山水圖》之秋景山水「騙」到手並賣給外國人,才換來他現在的一身榮耀!

    推杯換盞間,鄭允浩那副虛偽的嘴臉讓金在中著實生厭,連碰杯的機會都不給對方,直接仰頭喝空,隨後重重地將杯子砸在桌上。

    氣氛一瞬間尷尬,才熟識的幾位前輩臉上有些不悅,反倒是鄭允浩先拉住 他們敘舊,讓金在中得以喘息,並直接離席,不歡而散。

    金在中給鄭承德發條簡訊借口早退,轉眼就出了酒店的門,正要駕車離去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金在中本以為是師父的電話,正要找個借口推掉,卻發現是邵嘉樹的電話。

    邵嘉樹就是金在中對鄭承德提及過的在美院的同系師兄,碩博期間兼修古書畫保護,現留校任教。兩人因同屬一個社團熟識,關係一直不錯,不過畢業後,金在中因為忙實習,再加上邵嘉樹的一次意外告白,讓金在中有些尷尬,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沒怎麼見面,但後來又因書畫修復,兩人關係再次回暖, 閑暇時總會約出來吃飯或者一起旅遊。

    上周金在中在電話和邵嘉樹溝透過書畫用紙的事情,可惜對方正在省外調研,歸期不定,今天邵嘉樹終於回來了,在飛機上吃完簡餐就直接一通電話約上金在中,想要喊對方面談。

    可金在中此時內心煩悶,大腦混沌,只想找個人紓解心情,根本不想和嘉樹談工作上的事。

    邵嘉樹敏感地覺察出金在中心情不佳,關心道:「怎麼,你看起來很累,要不我們出去放鬆一下?」

    「去哪兒,酒吧?」

    邵嘉樹溫柔笑出聲,「你平時不是比我還注意地緊?你要是不嫌棄,當然願意奉陪!」

    「去就去!」金在中揉著疲憊的眼皮回道:「循規蹈矩的人生不來點刺激,真是白活一場!」

    「喲,今兒是怎麼了,感觸那麼大!」邵嘉樹調笑道。

    金在中跟著低笑:「看到個討厭的傢伙,不來點刺激,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手把對方打死,所以我還是用酒精麻痹這雙手吧!」

    「成吧,瞧你這狀態,我去接你,地址發一個。」邵嘉樹說。

    「不用,我直接開過去,會兒見!」

    說完,金在中掛斷電話,朝邵嘉樹常去的酒吧駛去,彩燈迷離間,沒有注意後面有一輛低調的白色捷豹跟了上來......

    Lose Demon,佇立在帝都二環的一間豪華酒吧,老闆在帝都有錢有勢,所以酒吧管理的也是任性,這裡只歡迎男性,換句話說,Lose Demon是一家開在皇城腳下的同性酒吧。

    金在中曾隨邵嘉樹來過幾次,不過喝的都是檸檬水,這次終於破戒喝了Mojito,連調酒師都饒有興緻地沖金在中吹了聲口哨,並在轉身之際拋給邵嘉樹一個深意眼神,金在中注意到,鼻息呼出帶著薄荷涼的空氣,搖晃著身體問 道:「他那眼神什麼意思?」

    邵嘉樹扶額淺笑:「估計見我們許久沒來了吧。」

    「哦。」金在中拿起杯子,鼻子輕嗅雞尾酒中傳來的絲絲清涼和酸香,回味剛才的味道,覺得還不錯,於是又小抿一口,評論道:「喝著還不錯,感覺度數不高。」

    調酒師正端來一杯調製好酒精度較高的威士忌,聽到金在中這話,不禁笑了,將本要給邵嘉樹的這杯移到金在中面前,說:「要不你嘗嘗這杯Manhattan ,是Lose Demon最受歡迎的雞尾酒。」

    金在中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去接,不料半路被人截走,讓他抓了個空。

    三人都被驚到了,紛紛側目,卻見一位西裝革履,身材高挑的男人豎著眉毛怒視前方,捏著杯身的手青筋凸起,彷彿下一秒杯子就會支離破碎,散落一 地。

    金在中皺眉看向這位不速之客,伸手去搶鄭允浩手中的酒,沒搶過來,於是毫不客氣沖道:「你來這裡幹什麼?滾出去!」

    「你叫我滾?」來人的臉上怒氣未消,見金在中對自己是滿臉厭惡,還開口讓自己滾,氣得眼都紅了,忍不住反問道。

    金在中只覺好笑,忍不住嗤鼻,「不然呢,我請你滾?」

    話音剛落,身邊傳來兩聲輕笑,讓鄭允浩好沒面子,他咬牙切齒地瞪向金在中,可對方卻不徐不慢地繼續喝著自己那杯Mojito,頭都不願轉來,讓鄭允浩心裡有股深深的挫敗感。

    這不是他鄭允浩想要的,他鼓足勇氣回帝都,並不是想和金在中老死不相往來,恰恰相反,他想和金在中重歸於好。

    可是......親生父親的漠視,母親的埋怨,還有金在中的憤怒,他要怎麼贖?

    曾經,他和金在中濃情似蜜,連鄭承德都看在眼裡,不加阻攔,只期望兩人可以共同進步,在古書畫修復上獨當一面,繼承他的手藝並發揚光大,可鄭允浩忍受不了,他不愛修復是事實,他只是喜歡金在中,才肯聽父親的課堂, 如果讓他以這份手藝謀生,他沒靜下心的耐心,也沒對古物的激情,他做不來 ,甚至,他在猶豫要不要為了自己的事業,暫時放下和金在中還不成熟的感情 。

    聽金在中說金含章有意將《四季山水圖》中的第三段秋景山水絹本墨畫捐贈給故宮博物院,而自己又苦於沒有創業資金,鄭允浩便在合夥人的慫恿下,擅自把畫借走帶上了香港蘇富比拍賣台,此後一別兩寬,留給金在中的只有一 封道歉信和部分拍賣金的銀行轉賬。

    金在中沒想過去告鄭允浩,即使他恨鄭允浩。

    他不是聖父,不想普度眾生,他只是......對這個人心死了。

    一個會為了金錢拋棄愛人的人,根本不值得難過,唯一的可惜便是事後金在中了解到李唐的那兩幅山水畫被一名日本收藏家買走了,對方也沒有轉手的 意向。

    屬於中國的藏畫飄洋海外,是每一名愛護古文物的人最為痛心疾首的事情 ,金在中恨鄭允浩,恨他暴殄天物,把該是國家的寶藏賣給了日本的私人藏家 ,鄭承德也恨自己的兒子,他教子無方,居然讓兒子出賣國家財產,還玩弄對 方感情,簡直有辱家門!

    而鄭允浩也漸漸明白,他年少輕狂做的混賬事,根本不是錢財和道歉可以解決的,愧疚之心根深蒂固,離家越久,越覺得對不起金在中,沒能好好珍惜 他。

    眼前,鄭允浩雖然生氣金在中這般無視自己,可他明白,在重新面對金在中後,無論對方對他做出什麼要求都不過分,這都是他虧欠金在中的,只是......

    鄭允浩不滿地瞪向金在中身旁的男人,心裡一股醋意油然而生,暫時還摸不清這人和金在中是什麼關係,自己離開了五年,金在中重新找了伴侶很正常 ,但一想到金在中就這麼忘記了他,還可能因他此時的出現覺得打攪了他們的 二人世界,鄭允浩就一股氣悶在胸中,喘不過氣,只得端起那杯Manhattan一飲 而盡,將空杯扔給一旁看熱鬧的調酒師,引得對方驚呼一聲。

    金在中忍不住翻個白眼,輕聲碎道:「神經病!」最後覺得實在沒意思,鄭允浩一來,他只會越來越煩,於是和邵嘉樹約定下次見面便起身徑直出了 Lose Demon。

    鄭允浩本想跟去,但一接觸到金在中警告的眼神,只好留在原地,和邵嘉樹眼對眼,相顧無言。

    ......

    金在中回到自家的四合院內,金含章正晃著搖椅跟電視里的戲角咿咿呀呀哼唱,見金在中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不由得皺了皺眉。

    金在中忙解釋道:「是從別人身上沾染的酒氣。」說著,趕緊去屋裡拿了換洗衣服出來,打算先去浴室把身上的味道去掉。

    淋浴時,金在中在思考要不要把鄭允浩回來的事情告訴父親,但又覺得這樣做多此一舉,說了又怎樣呢?父親比起自己,根本不在乎這些文物,要不然也不會無償捐贈,至於其中兩件寶貝在捐贈前出了差池,比起文物的流向,金含章更在乎的是鄭允浩這樣做時對金在中的打擊,所以,如果金含章知道鄭允浩回來了,怕問的不是文物還有機會回來麼,而是金在中打算怎麼處理這段感情?

    感情嘛,金在中在長輩面前比較內斂,並不想和父親深談這段很糟糕的回憶。

    思來想去,金在中最終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周末陪父母晨練遛彎,下午獨自去逛了商場,買了幾身當季衣服後順路去了趟圖書館,借了兩本字畫鑒賞的書籍,和父母吃完晚飯,兩口子又出去閑逛了,金在中便在胡同里的理髮店理了頭髮,把總垂落在額前的長髮剪短,影響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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