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閣主撩副閣主！說要娶他~

夜晚，風移花影動，書房內燈火通明。

「閣主。」溫昀垂首，對著不遠處的男人微微頷首。

「嗯，坐吧。」男人聲音低沉，卻異常好聽。這男人長的極為好看，好似任何凡塵中的詞語都無法形容他。

睛如點漆，面似堆瓊。長眉入鬢，目若朗星。單單只一眼便讓人陷進去走不出來了。

他的眸子太過深邃，讓人無法對視，彷彿只一眼就能被對方完全看穿似得，這也是他一直不敢抬頭看他的原因。

他老老實實的坐在了男人旁邊的楠木椅上，手都因緊張而無處安放。這模樣與平日里大相徑庭。

莫沉淵已經離開了十幾日了，沒想到今晚卻突然回來，一回來就要見他，這讓他…很驚喜，也很開心。

「襄州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實在是受不了那些老不死的了。祁之，這段時間你受累了，閣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男人說著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也不知是在看什麼。

聽到了自己的字型大小，溫昀先是一愣，「勞閣主掛心，溫昀感激不盡，閣中並無什麼大事發生，您儘管放心。」

祁之是他的字，很少有人知道。

莫沉淵身穿玄藍色衣袍，手指輕輕叩在桌子上，「哦？是嗎？聽影衛說，今日…譚鈺要走，是你去了他才消停。你跟他…說什麼了？」

眼前人明明沒有用內力，溫昀就已經感覺身旁有重重的壓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手指泛白，攥住了楠木椅上的扶手，「閣主放心，溫昀沒說什麼，雕蟲小技，恐污了閣主的耳。」

莫沉淵笑出了聲，手指撫上了溫昀臉上的面具，神情溫柔，似是在看自己心愛之人一樣。

聲音纏綿悱惻，「祁之，你說你要不是我的副閣主該多好，你如此賢惠，若是個女人，我定娶你。」

男人的眼神，溫昀早已看過無數遍，就連這話，他也不知聽了多少遍，不過都是用來籠絡人心的法子。若是真心，又何必說這麼多次，明知…明知他是個男人。

溫昀只笑，可那笑卻不是發自肺腑，不過是用來應付的笑容罷了，「閣主說笑了。」

男人的手指細細撫摸著溫昀展露在外的半張臉，手指輕柔。可溫昀卻知，這隻手殺過多少人。

終究是溫昀敗下陣來，跪在了男人面前，「閣主，溫昀失言，還請閣主責罰。」玄閣里到處都是莫沉淵的人，他若是真的想知道什麼，又豈會不知道，如今這樣，不過是故意想引他承認。

「起來吧，我怎麼捨得罰你，賞你還來不及呢。那譚鈺性子太烈，天天鬧著出去，你這一去他倒是收了性子，不喊走了，你說我是該賞該罰？」男人斜著身子坐在不遠處的榻椅上，神態放蕩不羈，哪裡像是個專情人。

溫昀額角微微抽動，不知莫沉淵這話是真是假，再抬頭時候，莫沉淵已經又走到了他身前，將他扶了起來。溫昀受寵若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莫沉淵，心在道：閣主怎麼這一回來，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難不成閣主是中毒了？

「聽說你今天去外面辦差，傍晚才回，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談。」男人聲音溫柔，和之前的莫沉淵大相徑庭。溫昀只感覺自己像是飛到了雲峰，腳下都是軟綿綿的，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直到回到房間的時候，才徹底回過了神。

卻不知，書房裡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又或是說來了什麼興趣，笑容讓人有些莫名生寒。

他雖離開玄閣，卻在閣中留下了許多影衛，溫昀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從前便知道，溫昀喜歡他，或者說是愛慕他。但是礙於他的身份，他一直沒動他。

現在玄閣愈發壯大，溫昀這個副閣主可有可無，究竟是毀是留，全憑他一念之間。可是，事到眼前，他又不想毀掉他了，不如……

夜已深，莫沉淵的偏房中卻傳來低低喘息聲，還有女子的笑聲和戲罵聲，叫人紅了耳朵。

而北角的那個房間內，一片蕭冷，只見在黑暗中，一男子未寬衣側躺在床上，手裡還牢牢的抱著一把劍，那劍正是他每日都反覆擦拭的那一把。

往日總會噩夢纏身，在夢中叫著驚醒的他，今日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嘴角邊綻開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聽說，昨夜在閣主房中侍寢的女人一下就飛上枝頭了，被閣主賜號——清歡娘子

能被閣主親自賜號的人實在不多，只這一項就足以讓不少人羨慕了。也不知是怎麼了，閣主似乎非常中意她，以前並沒有聽說過這女子的名字，現在卻突然冒了出來。

「溫昀？祁之！？」

「嗯！？溫昀該死，還請閣主責罰！」突然回過神的溫昀，急著跪了下來。

莫沉淵眯了眯眼睛，擺了擺手，故意道：「罷了，起來吧。昨晚沒睡好，怎麼見你氣色不好？」

「多謝閣主關心，溫昀無事。」溫昀帶著面具的半張臉對著莫沉淵，讓莫沉淵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就算是這樣，莫沉淵也知道溫昀此時在想些什麼，只是故意沒有挑破而已。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閣主，副閣主，清歡夫人求見。」

莫沉淵看了眼身旁的溫昀，也不知是溫昀發現了他的視線還是怎麼回事，他故作輕鬆的笑著，「那溫昀就先出去了，不擾閣主…」

「坐下。」只兩個字，就又將溫昀定在了原地。最後只能無奈坐下。

見他坐下了，莫沉淵笑了出聲，淡淡道了聲，「進。」便又拿起了書卷坐在了桌前。

不過十步，女人的脂粉味便傳了過來，溫昀實在不習慣，側了臉微微蹙了蹙眉。可就算是這細微的動作，都被莫沉淵看了去。

「奴家聽閣主與副閣主在書房議事，很是幸苦，便做了些湯羹，想讓閣主嘗嘗。」

女人芊芊玉手，說著就已經撫上了莫沉淵的肩膀，輕輕揉捏著，看起來極為乖巧的樣子。